“噠噠滴滴嘟嘟噠噠~”
三斤哼著那首有些跑調的小曲兒,一蹦一跳的往前走著,進入石門之后就沒有階梯了,而是一條特別長的走廊。
長廊兩側有著高達數十米高的柱子,上面布滿了枯藤。
就在三斤走的有些不耐煩時,遠處突然傳出一聲讓三斤有些熟悉的聲音。
“奴家~這廂有禮~”
聲音吊著嗓子,有些戲曲的感覺,接著,再次傳來一道男聲。
“哈哈哈,我突破了,我突破了!”
聽起來甚是歡喜,再接著,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響起,又同時的閉上嘴巴,再無聲息。
三斤感到好奇。
“別停啊,怪好聽的捏?!?
三斤一溜小跑的走到聲音的源頭,一扇紅色的房門出現在轉角處,孤零零的只有那扇血紅色的門,周圍是布滿枯藤的墻壁。
三斤根本沒注意此處為何這么古怪,直接推開大門:“別停啊,兄弟,怪好聽的,繼續啊?!?
標準性的大嗓門回響在屋內,居然形成了回音。
屋內的景象并不是一個小房間,反而十分的寬闊,周圍布滿了血紅色的裝飾,正中間處有著一個很大的戲臺,一位身著紅衣的人正背對著三斤,靜靜的坐在上方,手中握著一柄長長的紅纓槍。
“歡迎.....光臨~”
讓人奇怪的是,前面還是女人發出的聲音,到了后面,居然變成了一個渾厚的男聲。
“咦?大姐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啊,你這聲音我咋聽的這么耳熟捏?”
三斤拉過一張紅凳,一屁股直接坐下,右手放在左手上,下巴靠著右手背,看著臺上的紅衣人。
“奴家~未成~見過~官人啊→啊→啊↑啊↗”
說到后面又唱起戲曲來。
“你把臉轉過來的,我瞅瞅。”
三斤繼續不依不饒的追問。
“既然官人想看,那奴家,也只能從了~”
說著,紅衣人緩緩轉過身來,但只轉了半面。
“咦?是你!那個衣服破破爛爛的可憐大姐!”
三斤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他剛來不夜城時遇到的可憐大姐。
“你是不是脖子落枕了啊,另一邊呢,趕緊的,真墨跡?!?
三斤有些強迫癥,看見臺上的紅衣大姐只轉半面,心中總有股惱火的感覺,很不舒服。
“........”
臺上的大姐沉默了,一動不動的,用一只眼睛死死的看著三斤。
“你瞅啥呢?算了,我自己看吧。”
三斤從紅凳子上彈起,直接彈到戲臺之上,把小肥手伸向大姐的臉,想要一看究竟。
“吼!”
大姐的嘴中居然發出了不是人能發出來的野獸的吼叫。
啪!
三斤一巴掌直接抽在大姐的臉上。
“別叫別叫,真鬧騰,乖嗷,一會就完事了?!?
這也不怪三斤這么沒禮貌,當年被師傅拖入山中時,三個師傅就跟流氓一樣,沒有教三斤一點禮數,反而把一些不好的流氓禮數傳播給了他。
“喲,你咋長的這么磕磣呢,這臉都花了,嘖嘖嘖。”
“吼!”
大姐再次吼叫,眼里露出紅光,嘴中的牙齒開始變的尖銳。
啪!
又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大姐的另一半臉上。
“說了別叫別叫,你咋聽不懂人話捏?!?
三斤噘著嘴說到。
“吼......”
大姐這次吼出的聲音很小,眼中的紅光被打散,眼角有些淚花,委屈巴巴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別擱這哭了,趕緊的,給我整個活兒,我看完還有事要辦呢。”
三斤把血魂鏈拿了下來,放在大姐面前甩了一下。
“奴家本是京城女~”
剛唱完第一句,三斤就拍著桌子叫喊。
“嘛呢,唱戲還是吊喪啊,這么難聽,給我換一個?!?
臺上的大姐用自己長長的紅袖子捂住自己的臉,接著全身緩緩的轉動,待轉了一圈,放下紅袖時,臉上居然變成了一張年紀稍大的男人面孔。
“我靠,這個牛,牛牛嗷!”
三斤在臺下鼓著小掌。
接著臺上的男人開始舞刀弄槍,手中的長槍揮舞的越開越快,動作也越來越花哨。
三斤看久了,覺得有些乏味,眼睛不由自主的開始閉上,打起了小墩。
臺上的男人看見三斤閉上眼睛睡著后,開始慢慢的靠近,手中的長槍揮舞著,向著三斤的腦袋刺去。
哐當!
就在長槍要刺入三斤的一瞬間
三斤手臂上的血魂鏈直接騰空而起,飛到長槍的面前,整條鎖鏈變成了一個小旋風,直接將長槍磨的粉碎。
“啾啾!”
小鏈子發出了滿足的叫聲。
紅衣男人見狀,,急忙后退,跳會戲臺上,但血魂鏈可是很記仇的,立刻跟上。
臺上男子隨手一吸,將遠處的一架兵器架上的大刀吸來。
鏘!
鏘!!
鏘?。?!
連續的擊打在鎖鏈上,發出碰撞的聲響。
血魂鏈的身上突出鎖鏈倒刺,自己將自己甩了出去,狠狠的刮在了紅衣男子的臉上。
啪嗒。
一張臉皮連帶著一顆血淋淋的眼珠跌落在地。
但紅衣男子仿佛沒有痛覺一般,依舊機械似的揮砍著。
血魂鏈渾身開始抖動,發出鎖鏈特有的聲音。
當!
變為了兩條血魂鏈,朝著紅衣男的一左一右包抄過去。
但....
紅衣男的頭本來朝著正前方,突然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轉頭,直接轉向一條血魂鏈。
“啾啾?。。 ?
血魂鏈被嚇到了,身上的倒刺再次甩向紅衣男。
紅衣男的腦后突然開始破裂,他捂住自己的腦袋,隨著一聲無法形容的聲音響起后。
滴答。
滴答。
粘稠的液體滴落在地,紅衣男的腦后居然再次鉆出一個人頭,定睛一看,正是剛剛的大姐。
兩個人頭互相看著一條鎖鏈。
“啾啾....”
血魂鏈害怕極了。
哐當一聲。
兩條血魂鏈被紅衣人死死的捏在手中,倒刺扎進紅衣人的手中,黑色的血液流出,但他并沒有任何感覺,將兩條鎖鏈面對面的撞擊在一起。
“啾!!!”
血魂鏈發出一聲尖叫。
“嗯?臥槽,你個臭不要臉的要對我小鏈子干嘛。”
三斤聽到尖叫,立刻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小鎖鏈被人捏在手中亂打。
三斤直接一個蠻熊沖撞,將臺上紅衣人自己撞飛。
把血魂鏈抱在懷里。
“鏈寶你怎么樣了,不要怕嗷,媽咪在嗷,媽咪愛你。”
“啾啾啾?。?!”
血魂鏈在三斤懷里流著眼淚說著:“又是男媽媽,又是男媽媽.....”
將血魂鏈重新戴在自己的手上,抬頭看著不遠處正嘗試站起來的雙頭怪物,三斤的拳頭握的很緊。
“小崽子你給我等著,三拳之內鯊了你!”
三斤一個大跳,從戲臺上直接跳到紅衣怪物的面前?!吧贰と?
三斤的右手上冒出黑色的霧氣,席卷著三斤,一拳下去,砸在了紅衣怪物的腦袋上。
砰!
一拳兩個。
兩個頭顱直接被黑霧硬生生的壓爆,紅的白的液體散落一地。
但三斤還沒完,一只手抓住紅衣怪物的尸體,狠狠的對著戲臺猛砸。
一下!
兩下!
無數下!
或許是打累了,三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珠,低頭看著一地的尸塊,以及自己手上只有一條腿的景象,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手將殘破的腿丟在一邊,推開紅色大門,想要繼續走的時候。
那些尸塊居然開始蠕動。
三斤的露出駭然的表情。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三斤呆呆的看著蠕動著的尸塊。
三斤跑到那個武器架前,取下一柄大砍刀,回頭將那些蠕動的尸塊盡數切碎,并且將一些用刀揮出老遠。
但,依然無濟于事。
飛出的那些尸塊在半空中居然徑直的停下,隨后再次凝聚在一起。
“小鏈子,咱們.....好像惹上不好的東西啊.....”
三斤對著手上的血魂鏈說到。
“啾啾.....”
血魂鏈附和著。
“走!”
三斤直接跑向大門。
但,已經晚了。
那些尸塊組成的速度十分的迅速,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已經組裝完成。
“官......人?”
紅衣尸傀的頭直接轉了個身,眼睛在下面,嘴巴在上面,詭異的看著三斤,嘴中念叨著什么東西。
“好兇的煞氣啊,怪腥的。”
三斤用鼻子嗅了嗅,立刻捂住鼻子。
“秀.....娟.....”
另一個男人頭也從女人的后腦鉆了出來。
嘴里也同樣念叨著什么。
接著,紅衣尸傀自己趴在地上,用四肢詭異的行走,兩個頭顱相互望著對方,嘴上的話越來越流利,語速越來越快。
突然,二人不再說話。
兩個頭互相轉向一邊,從二個頭顱的正中間開始.....
裂開!
出現了第三個頭顱。
那個頭顱居然是.....飯店的胖老板.....
當胖老板出現時,左右的一男一女突然的轉頭,對著胖老板開始撕咬。
胖老板的頭顱同樣回擊,但,終究還是被二人吞噬殆盡。
咕嚕。
三斤咽了咽口水,有點反胃。
“這....這也太下飯了吧....”
三斤捂著自己的小肚腩說到。
“吼!”
紅衣尸傀看向三斤,一句怒吼,四肢并行的向著三斤跑來,并且,除了四肢外,又重新長出兩只手來,向著遠處的兵器庫一吸,隔空將所有武器吸來。
“臥槽,這個男的是個靈修啊。”
三斤一拍手,突然說到。
“啾啾啾?。?!”
血魂鏈催促著三斤趕快跑,別犯傻了。
“師傅說過,對付靈修,最好的辦法,就是.....近身肉搏!”
三斤直接將背后的龜殼拿下,對著朝自己襲來的尸傀狠狠一拍。
咚!
厚重的聲音響起。
三斤一個大跳,跳向半空中,一個泰山壓頂直接將尸傀壓的粉碎。
接著,在龜殼內部上按了幾下。
壓住尸傀的龜殼背上出現了黑色的霧氣,將尸傀直接吞噬。
“吼吼吼!!!”
尸傀發出不甘心的聲音,終究還是無了。
砰!
隨著尸傀的消散,原先的戲臺居然開始崩塌,煙塵之后,居然露出一個透明的水晶箱,而箱中的赫然是一個......女孩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