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吹散些許酒意。

褚蕓控制自己停下來半笑半微喘，對她說：“我笑我高興！”

“傻樣。”靳沫說。

“我高興！”她重復說。

看著她的笑臉，靳沫沒有回復，眉眼都是溫柔，歲月正好，真好。

洛天凌車已經開到，兩姐妹互相拉著上了車。

一路風景已經看不清，只聽到風聲陣陣。

開著車，洛天凌通過后視鏡觀察靳沫動靜，酒后她的臉上更添粉色，閉著眼像安靜的洋娃娃。

看她沒事，唇角微微一笑，洛天凌就收回視線不再看她，專注開車。

一路車速平穩，直至目的地。

金苑

下車后，前后把他們送上樓，里里外外安排了一遍。

家政阿姨羅嫂帶著傭人整個房子上下樓跑，兩個大小姐被傭人收拾著清理。

從冰箱里拿了冰水出來，洛天凌走到客廳，坐進沙發，揉了揉太陽穴，然后扭了瓶蓋喝水解渴。

暢飲幾大口，蓋上蓋子放到茶幾上，想想又輕搖了搖頭笑笑。

靜坐了一會，羅嫂帶著傭人走下樓。

“先生，小姐和另一位小姐都已經睡了。”羅嫂說。

“麻煩了，你們下班吧。”洛天凌說。

“好的。”說完，羅嫂帶著人走出客廳。

看了眼樓上靳沫房間的位置，桃眼微瞇更是柔情一片。

正坐著，一陣振動聲，找不到發聲源，洛天凌沙發上摸索著，還是沒找到。

看了一圈最后注意到沙發上放著靳沫和褚蕓兩人背包的地方，他走過去，拎開兩只包。

紅色手拿包是靳沫的他知道，傳出振動聲的是另一只包，也就是褚蕓的。

包的拉鏈沒有拉好，手機已經從包里漏出來一些，振動聲沒停，洛天凌一時做不出舉動。

內心一番快速取決想法后，最后還是拿出振動的手機，沒看顯示人就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起那頭男聲先說：“找我什么事。”

“你好，請問你是褚小姐的家人嗎？”洛天凌問。

電話那頭一瞬無聲，然后他說：“我是，褚蕓呢？”

“褚小姐跟她朋友喝多了所以接不了電話，如果你要來接她我把地址發給你。”他說。

“地址。”

“金苑，C幢21號。”

靳沫的家，褚冧幾乎一瞬確定了，那電話那頭就是...

原本的面無表情被打破，一雙黑沉的眼浮動情緒，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動作沒說話。

電話那頭一度無聲，洛天凌靜等答復。

一會兒后，“不用了。”他說，然后電話掛斷。

洛天凌拿開手機，臉上平靜又笑了笑，把手機放回包里，轉身離開客廳。

偌大泳池，一道身影在水中上下穿梭，水波粼粼照著那健碩身軀。

來來回回，不知道有幾趟，泳動的身軀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像是在發泄一般，結實的臂揮灑著張力。

又是幾個來回，那人才停下，手撐著岸邊起身，帶了一片水花四起。

拿過躺椅上的毛巾披在身上，褚冧躺椅上坐下，擦拭著身子。

手上機械動作，想的卻是那通電話，眉宇間一直沒有松散過從接那通電話。

毛巾蓋住頭，兩手隨意擦著頭發，拿開毛巾再看時，他的表情變了。

輕笑著，繼續擦頭發，他笑著，眼睛是沒有溫度的。

“很好，靳沫。”他自言自語說，唇角始終帶笑。

燈光下的池水折射泛光，四周再無一人，只剩無際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