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和那日鐘刀鋒相向,發現那日鐘比以前更加難以對付。
這也是權戮選他做誘餌的原因之一,他知道那日鐘曾經在蠻族遇到狼群,成百只的狼,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可是他還是回來了不是僥幸地逃回來,而是把狼群殺到膽寒,殺到渾身是血地回來了。
這種生死之際激發的戰斗力正是權戮要的,即便不能殺了顧皎,也要重傷他。
這樣不僅僅可以讓寒涉少一個得力干將,也讓顧皎重傷或者死。
寒涉看不到那日鐘的價值,可是權戮能看到,更利用他實現最大的價值。
而一切也正如權戮所料,顧皎和那日鐘打得難舍難分。
顧皎發現那日鐘比以前更厲害,而且沉著冷靜,沒有半分浮躁。
顧皎也因為他這種爆發力感到震驚,為這難得一見的對手拿出十二分的力氣。
顧皎眼神凌厲,嘴唇微抿,緊握佩劍。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半個時辰,那日鐘終是因為速度不夠,被顧皎一個又一個細小的傷口給耗死了。
而顧皎也沒有討到什么便宜,身上也有不少傷口。
那日鐘因為失血過多,無力地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很大,似有悔恨,又有愧疚。
眼看那日鐘倒在地上,顧皎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在原地平復一下心跳。環顧四周,周圍的蠻族士兵也盡被屠戮殆盡。
敵人一個一個倒下,顧家軍的將士也都松了一口氣,有的直接躺在地上休息。
躲在不遠處的寒涉看著那日鐘倒下,心中有一絲愧疚,但他并沒有被這種情緒困擾。
手一揮,無數支箭朝顧皎他們落下。
顧皎聽到一陣陣破空聲,回頭一看,無數支箭朝自己這邊飛過來,立即喊道:“敵襲,注意隱蔽。”
顧皎拿著手中的箭擋住了所有射來的箭,可是早已經歷過一場戰爭的士兵,卻沒有這么靈敏的反應,根本站不起來,只能被這么無辜的射殺了。
顧皎看著地上沒有反應過來的人,心痛至極。
寒涉看劍射得差不多了,再射下去也不會有太大作用,喊道:“沖啊。”
寒涉和權戮首先沖到顧皎面前,準備聯手把他干掉。
顧皎看著權戮,毫不驚訝,他再也沒有“王壯”給人的感覺了,只是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實在讓人遺憾。
寒涉得意道:“顧皎,這下你可落到我的手里了吧。”
顧皎挑了挑眉,“大王子,這時候說這種話為時尚早吧。”
寒涉皺眉,不明白顧皎到現在這種地步怎么還有信心說這種話。
不多大一會兒,寒涉便聽到遠處一陣陣馬蹄聲,轉頭一看,便看到顧家軍的圖騰映入眼簾。
看人數大概有兩萬人,這一變故震驚了,寒涉和權戮。
早在設計那日鐘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顧皎就已經通知云恒帶人過來迎接。
寒涉和權戮面面相覷,不明白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出現在這里?難道顧皎還會未卜先知不成?
顧皎看著前來支援的云恒,笑了笑,“看來形勢已經倒轉了,不知道那日鐘泉下有知會不會死不瞑目?”
寒涉驚訝地看了一眼顧皎,似乎在問他怎么會知道。
顧皎在寒涉出現的時候就知道那日鐘是一個犧牲品,要不然不可能那么巧那日鐘剛死,寒涉就出現了,“若是你身后的將士們知道你把那日鐘輕易地當成了犧牲品,不知道作何感想?”
寒涉看了看身后,有些顧慮,沒有開口。
權戮見狀開口道:“那日鐘為蠻族捐軀,相信那日鐘也會因為自己為蠻族獻出生命而感到自豪。”
顧皎嘲諷一笑,“人都死了,自然是隨便你怎么說都行了。不過你是誰?”
如此地直白的問你是誰,權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后,不禁想笑,原來他還不知道我是誰。
權戮突然有些愉悅,“在下蠻族三王子權戮。”
顧皎挑了挑眉,“原來是三王子,聽說蠻族三王子是蠻族之王和蠻族的異類多娜所生。”
權戮聽到顧皎提起多娜,剛才的好脾氣一掃而空,不禁緊握拳頭。
顧皎繼續道:“因此一直倍受歧視,沒想到這次也會隨軍出征。我還以為三王子要一直待在蠻族呢。”
多娜是蠻族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是生得不想蠻族人,反而像中原人,長得嬌小玲瓏,有傾城之姿。有很多蠻族人不喜歡她,因為不像蠻族人,可是蠻族之王就喜歡這樣的,對她百般寵愛。可是沒想到因為蠻族之王的偏愛,讓蠻族搞出一個不小的亂子,多娜也因此死于非命。
聽說權戮也因為他母親的原因,在族中倍受歧視。可是權戮越長大越是像他母親,倒是引起蠻族之王的注意,考教了一番,對他甚是看重。這才有機會在戰場嶄露頭角。
權戮緊握手中的刀,一副怒不可揭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戳到他的傷心事了。
幾句話的功夫,云恒騎著馬到顧皎身邊,翻身下馬,看著遍地的尸體,抱歉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顧皎搖頭道:“不晚,時間剛剛好,”轉頭看向寒涉:“大王子,不如我們再來一場?”
寒涉看著云恒身后的兩萬兵馬似有退縮之意。
權戮倒是頗有膽色,一口應下,“好啊,有何不可?”
這時,不遠處又是一陣塵土飛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人要來。
這動靜像極了云恒來之時的場景。
很快,一個身穿藍色道服的道士和一個身穿鎧甲的羌族將領帶領三萬兵馬出現在眼前。
看到騎著馬的道士,云恒呢喃道:“成淵。”
語氣中帶著一絲恨意還有其他意味不明的東西。
而另一個為首之人則是羌族之王最信任的人德里,從小便跟隨在羌族之王爰劍的身邊,忠心不二。
成淵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對峙的場景,目光略過蠻族大王子、三王子,最后落到云恒身上。
成淵:“多年不見我的好侄兒了,沒想到你已經投靠到平王這邊了。最近過得怎么樣啊?恒兒。”
云恒佯裝平靜道:“不考成淵道長關心,在下很好,如果你不出現會更好。”
成淵:“那怎么行,不見到你我怎么能心安呢?”
德里看到他們一直在敘舊,有些著急,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道長,還不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