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帝國劃分五大省,中原省、西涼省、東北省、江南省與川蜀地貌省。滄州是中原省西邊是后一座城市,是西涼省到長安城重要的交通運輸點,來來往往有很多通貨商人都在滄州停留。
滄州的“滄”,三點水變作草花頭就是蒼茫的“蒼”。去過滄州的人都知道,滄州外圍其實十分的荒涼,道路也不通暢,還有許多綠林山賊出沒。
逐漸人們都清楚。在滄州,你想往外送點什么東西,往里運點什么東西,都要找鏢師幫忙。于是鏢局逐漸在滄州盛行開來。
從山溪鎮出發趕往滄州城。林疑志坐在馬車上,一路上馬車每隔一個時晨就要停下來渡半小時的江河,如此反復幾次之后,經過大約六個小時的長途跋涉,馬車終于停在滄州城城門外。
“客人,你要的地方到了,承惠馬路費五個演武銀幣。”
馬夫張開手掌,樹起五根指頭,好讓別人看清楚是五個演武銀幣。
“現在什么時候?我剛睡著又被你吵醒了!”
馬車夫維維落落的回答他的話,“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方才是我太焦急,打撓到客官休息,只是現在時間不早了,客官要進城找客棧再休息,我也要趕車回山溪鎮。”
“你……,”剛想要吩咐馬夫做點什么,突然又沒有說,“你叫什么名字?”
“本人馬夫王六順。”
“要不我給你十五個演武銀幣,今晚讓我在馬車上睡一覺,不要讓別人打撓到我。”
“好的,無問題。”
沒想到,他居然為了賴睡而征用了馬車。但是馬車夫王六順在收下十五個演武銀幣后,同意了這個的提議。
路過城門的人很少,腳步都很輕逸,沒有煩雜的聲音再出現。入夜后,他就一直睡,全身舒服了許多,凌晨四五點鐘,在天還沒亮的時候,才從車廂里起來,而馬夫王六順那時還在睡著。
滄州城的大門一直開著,門口木柵欄處躺睡著的幾個軍士,己經是城內全部的守備力量。就算他在大半夜時分,大搖大擺的走進城,都沒人會懷疑。
也許是城門守衛不嚴的原因,城內民房皆關門閉戶、密不透光。他想先去震威鏢局,可又不認識路,就必須要問路人指路才行。只是,從城內入來之后,街上鴉雀無聲,連個行人的蹤影都沒有。
”三更天嘍(壹更代表二個小時,現在是晚上四點),”打更人打醒睡夢中的居民,“近些天風干物燥,請吹熄明火。”
一聽到有打更人出沒,他開心得不得了,以為終于能逮住一個問路的。結果巡聲跟去后,見到的更夫是個瘦骨憐的老人,而且還有點耳背,不管他說什么,老更夫都聽不進去。他當場真的以為自己要乖乖等到天亮,等到民居或者店鋪開門。
真以為這樣就相完了!一匹來自帝國的快馬踏破云天,率先為滄州城送來急信。
輕騎官是帝國用傳遞報告的官員,一般分為兩種。帝國日行千里的快馬,是用來傳遞帝國皇宮發出來信息;而官府八百里加急的快馬,則用于各州府間分享報告、磋商信息。
這匹快馬明顯是千里加急的宮廷快馬,不然應該是天亮之前才會到滄州城,而不是在凌晨四點的時候。
輕騎官在公告欄上帖了張“皇宮懸賞令”,簡稱皇榜。皇榜里畫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并且在提款處寫到:凡捉(必須是活得,最好毛發無損)到此女子送到府者,賞金條十公斤;凡提供此女子行蹤者得一千演武銀幣。
林疑志湊近公告欄看了看,大半夜只要他一個看站在那里顯得有點冷清。要是放到大白天,張帖出這么一張皇榜,肯定會惹來很多人圍觀的。
其中定會有人問,“這女人是誰?”,“皇宮里的人為什么捉她啊?”,“她憑什么值十公斤黃金?”
看到皇榜后,林疑志也因為其中的賞銀而一度陷入沉思。
不知道是馬的腳步太輕了?還是車輪走過石頭路輾壓得太深?竟沒能發覺王六順駕著馬車來到身邊。
“你怎么在街上睡覺!”
突然出現在身旁的王六順,見他在著一動不動,還以為他是在睡覺,于來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撓他的沉思。
“沒什么,我一時想得太入迷,”讓他念念不忘的,是畫在皇榜上的女人,到底是誰?
“嘩!這女人是誰啊?看著不怎么漂亮,皇宮的人為什么捉她?竟值十公斤黃金,比《刺客榜》排名第一的刺客還要高。”
聽著王六順也是一個不知道榜上女人真相的人,他也不再在這話題上花功夫,瞵轉到別的事情上。
“來得正好王六順,去震威鏢局的路認得嗎?送我去,再給你加三塊。”
“認得,認得,小的這就帶你去。”見又多了三塊演武銀幣的收入,王六順再次笑得瞇縫著眼。
在滄州人們管押鏢的活叫作“跑趟兒”,意就是幫商人送貨押寶物的。
有的運貨商隊太過于浩大了,沒幾個有武學修為的人在里面作保護,總給人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震威鏢局是滄州最好的鏢局,何嘯楓又是天下第一鏢師。震威鏢局商易應當不錯,每天來花大價錢請何嘯楓鉀鏢的客人應該也不少。
從滄州城城門去到震威鏢局,還需大約一個小時的路程。
王六順駕看馬車去了就走,沒逗留過片刻的功夫。
凌晨五點,林疑志才見到何嘯風。當時,震威鏢局有很多伙計在忙?,像是又要出去送“貨”的樣子。
“我叫林疑志,是朱之忒讓我來找你的。”
“朱之忒是你什么人?”
“師傅!”
“真不巧小世侄,我正趕著出門送鏢,你看鏢車都差不多裝好了。”
其實何嘯楓與朱之忒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朱之忒會對林疑志說,“在淪州城如果遇到難事,就讓他去找何嘯楓。”
原來何嘯楓與朱之忒的爹是好友,朱之忒是何嘯楓的侄子。所以剛剛才會稱林疑志為“小世侄”。
“那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送鏢嗎?”
聽到林疑志這么問,何嘯楓的臉疑慮了起來。只是在何嘯楓捋一捋胡子過后,還是同意了。
“可以,一起走吧!”這聲音堅定中帶著少許的懼怕。
今番的這趟送“貨”,是何嘯楓當鏢師三十年來,最不自信的一次出行。
這次要押送的鏢,簡短說是一個綠林好漢送來的一個大箱子,給出的勞務費是三十斤黃金。
因為客人是山賊,而且給出不合常規的高額賞金,這在別的鏢師看來是極不尋常的,通常不會去接單。
何嘯楓當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端膩,只是在高額賞金的誘惑下,才承接下任務。為了不讓“貨”出事,老謀深算的何嘯楓,也盡力在避免不必要的風險。
太陽光照亮了云彩,金色的黎明將到。林疑志第一次看到滄州城的日出,原來這般美麗。
詳細的說起這“貨”的來歷,還得回溯到晚飯時間的震威鏢局。
鏢頭何嘯楓聽到有人敲著鏢局的大門,便去把門打開。
門外站著一個壯漢,服裝綠林打扮,寬闊的腰帶插著兩把短戟,十足像“古之惡來“。
“何鏢師在嗎?”
“本人就是。”
壯漢看到何嘯楓沒肉色的臉,心里是有點不相信。
“您好,何鏢頭。我是來找你送貨的。”
“要把貨送去哪?”
“送去西涼省,我們會在六陵山鎮等你。”
“那地方有點遠,恐怕我……。”他有點顧慮。
壯漢明顯是個山賊,還來找鏢師送貨,不會自己帶著手下的弟兄去嗎!
“一口價三十斤黃金,何鏢頭要不干,便不再打撓了!”
出三十斤黃金去運送一個箱子。錢出得這么高,說明何嘯楓的顧慮沒有錯。箱子里的“貨”,說不上是什么好東西。只是在這么多錢面前,終究抵御不任誘惑,還是接下了這趟鏢(買賣)。
因為這趟鏢,使得整個震威鏢局都陷入到另一個人,人生中的混水里面,被急流中的旋渦卷入到深淵之中。
賣買交易之后,壯漢先付五斤黃金作訂單,貨送到山溪鎮所,三十斤黃金將全部付給震威鏢局。
“壯漢留個姓名,方便日后聯系。”何嘯楓說。
“本人姓吳,單名一個衛字。”
為了安全的把貨送去西涼省,何嘯楓做的第一個安全措施就是提前出發。
來不及等到太陽出來、大地明亮的清晨。后半夜凌晨三更半之后,震威鏢局的車隊便出發。
車隊走的是滄州城南城,這是何嘯楓做的另一個安全措施。因為這“貨”是山賊吳衛送來的,難免不是山賊們搶來的,如果這箱子里的東西有人要奪回來,必定會來追,當追兵們以為所有運送去西涼的東西都走西門的時候,震威鏢局的車隊偏偏從南門出去,避免自己的隊語與追兵同時出現在,同一條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