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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激進的尚大人,神秘的竇金

在汴京,如果不知道會仙酒樓,就稱不上汴京人。會仙酒樓是全城最大的酒樓,也是全城甚至全國最貴的酒樓。

傍晚,莫琪站在會仙酒樓的門前,深吸一口氣。雖然她的家境良好,但是到這種地方來,還是有些壓力,畢竟在這里吃一頓飯,就有可能花光她一年的俸祿。汴京的酒樓都流行豢養(yǎng)美女,莫琪覺得孫成來會仙酒樓,是因為他要見的女子就是會仙酒樓豢養(yǎng)的美女,不然他為什么要來這么貴的酒樓呢?這和他的身份一點也不般配。

站在門口跑堂的小二主動迎上來問:“客官里面請,打尖還是住店?”

“只喝一壺茶好了。”莫琪說。這一壺茶也許能喝掉她一個月的俸祿。

“里面請,里面請。”

小二將她引進酒樓,她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坐了下來。為了不引人注目,莫琪已經(jīng)換掉了捕快服,改換男裝。

不一會兒,剛才的小二給莫琪上了茶。莫琪沒想到,僅僅是一壺茶而已,竟然用的精雕石盤、銀壺、銀杯。她心里沒了底,不知錢帶夠了沒有。

“喲,尚大人,里面請,里面請!”莫琪聽到小二的聲音。她朝門口望去,正和尚府尹撞了個照面。

莫琪不知所措,下意識的假裝喝茶,用袖子擋住臉。

“你想假裝不認識我,可我已經(jīng)認出了你。”

莫琪抬頭一看,尚府尹已經(jīng)站在她對面。

“怎么,不請我坐下嗎?”尚府尹問。

“請坐......”莫琪站起來讓坐,有點心虛。

尚府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饒有興致的嗅了嗅,然后輕輕的嘬了一口。

“尚大人常來這里?”莫琪鼓足勇氣說了句話。

尚府尹慢慢咽下口中的茶水,回味一番,才說:“我在跟蹤你。”

跟蹤竟然被他說的這么隨意。莫琪緊張起來:“為什么?”

“為什么?”尚府尹說:“莫琪,我是朝廷正四品官,需要向你這個無品小吏解釋嗎?”

“對不起。”莫琪說:“是屬下問的唐突,請尚大人包涵。”

“你來這做什么?”尚府尹問。

“我聽說會仙酒樓很好,就過來喝杯茶。”莫琪強裝冷靜。

尚府尹冷笑一聲,說:“據(jù)我所知,你一個月的俸祿不過十兩,這一壺茶就是十五兩,你從哪弄的錢,到這里風流快活?家里是做什么的?”

莫琪的心里松了口氣,因為她帶夠了錢。“既然尚大人在跟蹤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家在何處,家里是做什么的。”

尚府尹笑了笑,說:“大概吧。”然后他轉(zhuǎn)身招呼:“小二!點菜!”

店小二連忙跑過來,滿臉堆笑的說:“尚大人,要不要移步到樓上您的專屬雅間?”

“不用。”尚府尹說:“我的朋友已經(jīng)選定了這里,今日就不去雅間了。”

“好咧。”小二笑著說:“尚大人您吃點什么?”

“桂花糕,杏仁餅。百味羹,燒魚,辣子雞。”尚府尹一遍看著莫琪一遍說:“似乎也沒什么菜能配得上這茶了。”

小二知趣的笑笑,回應(yīng)道:“好咧!”又匆忙的離開。

“這些菜怎么吃得完。”莫琪有些生氣,尚府尹未經(jīng)她同意就點了一桌子的菜,她帶的錢顯然不夠。

“哦,是嗎?”尚府尹還是在觀察莫琪的表情,“我以為你來這里是因為想吃這里的菜。”

莫琪沒做聲。

“不用擔心,今天我請客。”尚府尹說。

莫琪看了尚府尹一眼,按照官場的規(guī)矩,沒有上級請下級的道理,都是下級請上級,可她看尚府尹并不像是說笑,就說:“恭敬不如從命,那屬下就不客氣了。”

“千萬別跟我客氣。”尚府尹說。

“......”

小二過來上了桂花糕和杏仁餅。尚府尹問他:“前天晚上,也是你當班嗎?”

“哪天都是我當班。”小二笑著說。

“前天有沒有穿著奇怪的客人?”尚府尹問。

“有。”小二幾乎沒花時間就想起來了:“我們這的客人可沒他這種打扮,他穿的是棉布夾襖,我以為他是來送貨的,沒想到他是來吃飯的。”

“那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尚府尹又問。

“戌時末。”

“和他一同來的還有誰?”

“一個姑娘,身高大概是五尺半,脂粉涂的挺厚呢,根本看不清本來面目,看著不像是個正經(jīng)姑娘。”

“他們都點了什么菜?”莫琪問。

“燒雞、烤魚,蒸菜,豆腐,還有挺多呢,還有燙好的酒。那個男的挺有錢,出手很大方,真沒想到,他穿著那么普通,出手卻很闊綽。”

“吃完飯他們?nèi)ツ牧耍俊鄙懈鼏枴?

“因為他們倆都太奇怪了,所以我多看了幾眼。他倆吃完飯,我聽見那個男人說‘回家去’,應(yīng)該是去那個男人家做那種事了。”小二說“那種事”的時候,還沖尚府尹使了個眼色,令尚府尹感到不快。

莫琪和尚府尹對視了一眼,沒什么要問的了。尚府尹給了小二幾兩碎銀子,說:“謝謝你,去忙吧。”

小二高興的接過銀子,沖著尚府尹和莫琪行了好幾個禮才走。

尚府尹拿起筷子,對莫琪說:“吃吧,別浪費。”

吃完了飯,兩人一起從會仙酒樓里出來。尚府尹對莫琪說:“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莫琪連忙說:“不敢,屬下應(yīng)該送尚大人回家才是。”

尚府尹笑了笑,說:“好,我要回開封府,不知道你是否順路?”

莫琪說:“正好屬下打算回開封府整理卷宗。”

“那就是順路了?”

“……”

兩人一起走到開封府。莫琪送尚府尹進了議事廳樓上府尹的房間,尚府尹回頭對她說:“我在這等你,你去把驗尸結(jié)果拿給我看一下吧。”

“好。”莫琪答道,然后準備去樊正的卷宗庫房取寫好的文書。

尚府尹獨自進了屋。莫琪獨自朝英武樓走去,來到樊正的那間大房間門前,取下腰間的鑰匙,打開門鎖,進到黑漆漆的屋內(nèi),點亮桌上的油燈,回頭想要關(guān)門,卻見門口站著一個人。

莫琪驚嚇的差點叫出聲來,不過她立刻意識到在開封府見過此人,于是強作鎮(zhèn)定的問:“你是?”莫琪在開封府見過他,但并不認識。

“我是竇金,就是咱開封府的。”

“哦……”莫琪問:“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給李大人主筆的書手,只是不像你這么幸運。”

莫琪撇了一眼他的腰間,發(fā)現(xiàn)他沒有魚牌,明白了他所說的“幸運”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竇金長相文質(zhì)彬彬,倒像是個好文書,只是身材略微矮小,比莫琪還要矮上半寸。

“你打算讓我站在外面?”竇金有點不快。

“哦,”莫琪說:“請進吧,屋子很亂,希望你不要介意。”

竇金進到屋來,像是在視察一樣,背著手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才回到桌子旁邊。

莫琪一直看著他,擔心他碰壞了什么東西。按道理,卷宗庫房是不準外人進入的。

竇金問她:“這么晚了,你和尚大人從哪里回來?”

莫琪說:“吃過飯回來的。”

“哦?尚大人只請了你一個人?”

“嗯,只有我們倆。”

竇金冷笑一聲。

“怎么了?”莫琪對他的冷笑頗為不解。

“沒什么,只是覺得他不像是那么大方的人。”

“只是吃一頓便飯,不至于吧。”

“你們在哪吃的?”

“嗯……這個嘛……”莫琪想了想,說:“一家普通的店,忘記名字了。”

“你在做什么?”竇金問。

“整理卷宗,我一個人很快就會做完的。”

“我來幫你吧!”竇金挽起袖子,就要碰桌上的卷宗。

“不用不用......”莫琪連忙說:“驗尸的卷宗必須由專人負責整理,借用卷宗也得記錄,還是我自己來吧!”

竇金遲疑了一下,停了下來,說:“既然如此,那我本不應(yīng)進來的,對不起!”

“沒事......”莫琪害怕尷尬,假裝整理卷宗。

竇金看起來很不快,說:“我在清心樓,以后常走動走動。”

莫琪答道:“嗯。”其實在開封府的大院里,也分三六九等。清心樓里的人最高級,他們常伴府尹、府正左右;英武樓的捕快們就比不上清心樓里的書算手;鄙視鏈的末端就是開封府里打雜的、站崗的雜役。

莫琪心里有點不舒服,看著竇金背著手,離開了房間。

莫琪找到樊正剛寫好不久的孫成案卷宗,送到尚府尹的房間。

尚府尹正在寫字。莫琪將卷宗放在他的桌上,又給他倒了一杯水,便轉(zhuǎn)身要退下。

“這就走了?”尚府尹用眼角的余光看她,手上還在寫著字。

莫琪停下了,思忖著他會跟他說什么。她轉(zhuǎn)過身,不知如何是好。

“來,看我這篇文章寫得怎樣。”尚府尹放下筆,請莫琪上前看他剛寫好的文章。

莫琪湊上去,看了看。尚府尹的小楷字跡非常工整,比書上的字還要好看。莫琪通讀了一遍,大致看明白他寫的內(nèi)容。文章的主題是評論丞相的“三不足”言論,“三不足”就是丞相說的“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尚府尹先是寫了其他官員對丞相“三不足”的多種誤解,然后著重解釋了這“三不足”,認為“天變不足畏”是說“天變”是自然變化,產(chǎn)生“天變”的原因不是人為,還舉了幾個圣明君主時期“天變”的例子;“祖宗不足法”不是說所有的祖宗法制都不足法,而是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的意思,在祖宗法制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變法圖強;“人言不足恤”不是說不管百姓之言,而是不聽舊勢力之言,不畏人言、大膽變法。

“我不懂這些。”莫琪說。

“我看過你的文章,寫得很好。”尚府尹說。

莫琪只在考試時寫過一篇文章,她料想尚府尹說的應(yīng)該是那一篇。她猶豫了一下,說:“尚大人不愧為朝廷正四品官,這篇文章讓屬下受教了。”

“你不認同我的說法。”尚府尹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到了莫琪心中所想。

“不......”莫琪解釋說:“只是,這么一篇好文章,如果真?zhèn)鞒鋈ィ峙掠忠鎸σ环谡D筆伐。”

“我的文章邏輯這么嚴謹,怎么會被口誅筆伐?反對變法的那些人是在阻礙皇上的復(fù)興大業(yè),我就是要讓他們閉嘴!”

“屬下不是那個意思......”莫琪有些焦慮:“丞相說的這‘三不足’本來并沒有什么,可變法確實還有不足的地方,百姓不僅面臨著高稅,還要面對貪官污吏變本加厲的剝削,這些問題怎么處理還沒有定論,在這個時候提出‘三不足’,恐怕不合時宜。”莫琪說這些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但還是沒有抵住尚府尹的怒氣。

尚府尹卻是越聽越生氣:“你也不贊成變法?!”

“我贊成,但變法有兩面,一面是變法的好處,一面又是變法的問題。”莫琪冷靜的說。

“沒想到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尚府尹的臉上沒有笑容,顯得異常冷靜。

“尚大人,”莫琪小心翼翼的說:“這篇文章傳了出去,恐怕朝堂之上又要爭論不休了啊!”

“嗯,我知道。不過,丞相的政見很有遠見,變法是復(fù)興大宋的良策,我就算被那些小人的唾沫淹死,也要幫助他完成變法,為皇上盡忠,保住大宋的基業(yè)。”尚府尹冷冷的說。

莫琪輕嘆一口氣,說:“大人的這番話,讓屬下十分敬佩。”

尚府尹覺得莫琪在應(yīng)付他,說:“我知道,你一定覺得這樣吵來吵去的毫無疑義。但是,這是思想上的爭辯,輿論上的爭辯,只有贏了這場辯論才能得到民心,這些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卻是必須要做的。”

莫琪低著頭,雖然她還并不明白,但還是說:“屬下明白了。”

“我跟你說這些,是當你是朋友。”尚府尹說。

“我是沒有品的小吏,而您是朝廷正四品官,屬下不敢與大人稱兄道弟。”

尚府尹笑了,說:“隨便你吧,不過,咱們的確不可能稱兄道弟。你去忙吧。”

“那我可以回去嗎?”

“別急,我一會兒就能看完,有一個疑點我想驗證一下。等我看完了咱們一起走。”

莫琪點了點頭,說:“那我先到樓下等您。”然后就離開了。

莫琪在議事廳等尚府尹,看見竇金站在走廊,就打了一個招呼,竇金沖她點了點頭,就上了樓。

莫琪看著他上樓,心里琢磨起竇金這個人。有一件事她感到奇怪,就是竇金那么想要碰卷宗。她當時只想試探一下竇金的反應(yīng),所以提出要整理卷宗,沒想到竇金真的要幫忙。按照開封府的規(guī)矩,驗尸結(jié)果的卷宗是要專人負責看管,借閱需要登記,不允許其他人隨便碰的,竇金在開封府待的時間比莫無畏還長,不會不知道。

這時,她聽見樓上有人說話的聲音,她仔細聽,是竇金和尚府尹在說話,只聽見竇金說了什么,然后尚府尹說:“不要這么客氣!”

莫琪不知道該不該上樓去,因為她已經(jīng)和尚府尹約好待會兒一起走。

過了一會兒,尚府尹從樓上下來,手里拎著一個小包裹。

尚府尹對莫琪說:“走吧。”

莫琪就跟在他身后離開了開封府,沒有問他包裹的事。

走了一會兒,尚府尹將手中的包裹遞給莫琪,說:“這是竇金剛才硬塞給我的,他想讓我向吏部推薦他,給他要一個魚牌。”

莫琪沒敢接這個包裹,說:“這是竇金送給您的禮物,我怎么好拿呢。”

“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只是一包茶葉而已。”尚府尹說。

“可是,現(xiàn)在京城的茶葉很貴啊,這么一包茶葉,恐怕得是他半個月的俸祿了。”莫琪說。

“哦?是嗎?”尚府尹說:“茶葉能有多貴呢。”

“最便宜的茶葉一兩要一貫錢,”莫琪說:“現(xiàn)在去酒樓吃飯,能喝的起茶、點得起酒的都是富人。”

尚府尹笑了笑,把那包茶葉塞給莫琪,說:“那正好送給你吧,我平日家中無客,很少喝茶。”

莫琪無奈的接過茶葉,說:“尚大人的府上應(yīng)當門庭若市才對,怎么會家中無客呢?”

“我也不知道。”尚府尹說。

莫琪回到家,小蕓和母親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母親見她回來了,說:“我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莫琪說:“我來幫你們吧,我在外面吃過了。”

母親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小蕓說:“夫人,我來吧。”說著她把桌上的碗筷放進收拾起來。

莫琪和小蕓一起收拾,問她:“我哥呢?他回來沒有?”

小蕓點了點頭,說:“少爺也是剛回來不久。”

“嗯,”莫琪放下碗筷,說:“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

“站住!”母親嚴厲的叫住她。

莫琪嚇了一跳,回頭問母親:“娘,什么事?”

母親看起來很不高興,說:“你去開封府做事我沒有意見,可是你能不能注意一點,你知道不知道,女人的名聲比命都重要。”

莫琪感到奇怪,問:“母親何出此言?難道我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好,影響到了名聲?”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了小蕓一眼,小蕓無奈的笑了笑。

母親顯得很擔憂,又很生氣:“今天傍晚你回來的那一次,我正好要出門見個老姐妹。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個小伙子攔住了我,問我認不認識莫琪。”

“那您怎么說的?”莫琪焦急的問。

“我說認識啊。”

“然后呢?”莫琪急不可耐。

“然后他就問我,莫琪是您什么人。”

“您怎么說?”莫琪感到十分緊張。

“我問他是做什么的,他說是你朋友,約好和你一同出去吃飯,可是到了預(yù)定地點卻沒找到你,不知道你在不在家。”

“然后呢?您怎么說的?”

“我看他長得太機敏,不像是好人,就跟他說,我女兒視貞潔如生命,她不會跟你這種人一起出去吃飯的。”

莫琪有些驚慌,問:“他長得什么樣子?穿的什么衣服?”

母親的描述和尚府尹很像,穿著打扮也一樣。

母親說:“你怎么可以交這樣的朋友?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名聲,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知道了,您放心吧!”莫琪沒等母親說完,就出了門。

她來到莫無畏住的院子中,看見他屋里的燈是亮著的,就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是琪琪嗎?進來吧。”

莫琪推門進去,見莫無畏正在讀書,便問他:“在讀什么書?”

“在讀剛剛買來的《變法評略》。”

“為什么要讀這種書?”

“過一陣子,吏部要來開封府察選官員,尚府尹推薦了我。”

“就是要察選你嘍?”

“沒錯,不出意外的話,你哥我就能官升一品,從九品變八品。”

“哦,那恭喜你了,照這個勢頭,你就能成為那個改變莫家命運的人了。”

“嗯,我一定要努力!”

“今天你去哪了?開封府沒見到你。”莫琪問。

莫無畏放下書,說:“我去了梁家莊,就是梁孟的老家。”

“怎么樣?有什么結(jié)果嗎?”莫琪問。

“很遺憾,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莫無畏說:“梁家莊是個大莊,莊主姓孟,是個知書達理的中年婦人,應(yīng)該是梁孟的母親。我在梁家莊待了一天,那里的莊客熱情的招待了我,當然,他們也收了我不少錢。那里的茶葉是特產(chǎn),但是不能賣,因為要等朝廷負責市易的官員來收購,真是可惜啊,沒給你帶回特產(chǎn)。”

“原來是去鄉(xiāng)下享受田園風光了。”莫琪笑著說,“尚府尹已經(jīng)知道我的底細了,被母親說漏了。”

莫無畏絲毫沒有緊張感:“他早就猜到了,應(yīng)該只是過來確認一下。”

“你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莫琪問。

“我也不確定,不過你的喬裝技能的確很濫,樊正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是因為他是仵作,還是醫(yī)生,當然能看出來。”莫琪感到不服氣。

“尚府尹很聰明,很細心,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或許在你參加考試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我看他并不排斥你,讓你跟著樊正,應(yīng)該是看出來樊正對你的態(tài)度,而且開封府緊缺仵作,如果你真的學(xué)成了,就可以留在開封府,即使女子的身份公開也無妨。”莫無畏說。

莫琪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突然想起竇金,就問:“對了,你了解竇金這個人嗎?”

“竇金?”莫無畏想了想,說:“他雖然在開封府干了十幾年,但并沒有拿到魚牌,說到底也不算正式人員。他幾次考試也沒考中秀才,不過經(jīng)商倒是挺有頭腦的,總是能弄到好貨,京城好幾家綢緞莊都在他名下,哦對了,樊正經(jīng)營的藥鋪都是他給供的貨。”

“這么厲害?”莫琪想了想,又問:“那他也能弄到茶酒這類私貨吧?”

莫無畏看了莫琪一眼,說:“他追隨李大人,應(yīng)該有這個能力。不過他這個人膽子不大,不像是敢碰茶酒生意的人。”

莫琪感覺莫無畏不想說太多,于是說:“我總覺得,竇金和孫成的案子有關(guān)系。”

“哦?”莫無畏看著自己的妹妹,問:“何以見得?”

莫琪說:“他對孫成的卷宗很好奇,有事沒事的就跟樊正聊天,還問孫成安的進展。他只是個文書,根本沒必要關(guān)心這些。”

莫無畏覺得莫琪很細心,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這種懷疑根本不可靠,歸根結(jié)底還只是懷疑罷了:“你很細心,可是你知道嗎,如果竇金有問題,那么李大人也有問題,事情可能要牽扯到整個開封府。”

“我覺得你和尚大人已經(jīng)覺察出有問題了,你們怎么想?”

莫無畏知道,孫成案發(fā)生之前,茶酒司已經(jīng)查到了孫成,這一點尚府尹也知道,只是就在他們打算查孫成的時候,孫成死了。“孫成死了,線索就斷了,所以孫成案必須破。”莫無畏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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