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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愣頭青死了

俞呆子出門兩天回家后,原來潑辣的老婆突然變的百依百順,溫柔可人,俞呆子有些納悶。就算是小別勝新婚,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溫柔的模樣啊。第六感告訴他,他走之后,老婆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別人家的女人是什么樣子,俞呆子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的老婆是什么樣的女人,他最清楚!

如果她干活很累,他不知道心疼她,她就嘴里含刀說話帶刺,百分之百讓他受不了。

但是,如果她在休息,沒有干活,那么她就什么事都沒有,說話很正常。

萬一,她不小心做錯了什么事情,又不好意思說的時候,她就會裝的特別溫柔,溫柔到可憐的地步。

比如,她之前不小心打碎了他的燒酒壺的時候,白真樹就曾經出現過這樣的性情,老老實實,溫柔不發火。

而這兩天,白真樹在家里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呢?俞呆子琢磨不透。

且不說,那天院門口站著的那個男人是誰,就白真樹這樣跟做了錯事一樣的對待他和他的孩子們,他心里不長毛也得長毛。

俞呆子心想:“除非白真樹已經不再是白真樹了!難道白真樹是狐貍精變的嗎?這怎么可能呢!我們這窮鄉僻壤里,哪里會有狐貍精呢,又不是深山老林。”

晚上,俞呆子趁著孩子們都睡著的時候,偷偷的問:“這兩天,我們家來過別的人嗎?”

“來過!”白真樹雙手摟住俞呆子的脖子,裝出睡得糊里糊涂的樣子,笑嘻嘻的說:“你呀,你不是剛剛來過嗎?”

“除了我們一家的人,我是說來過外人沒有,比如,來買草筐的或者串門的,來過嗎?”俞呆子閉著眼睛躺在白真樹的身邊,他的眼前依舊浮現出那個穿著藍咔嘰布衣服的背影,他確信那是一個男人,而且就是他!”

想到這里,俞呆子突然睜開眼睛,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此刻她依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俞呆子轉頭看著窗外,外邊的月光很明亮,只是要看清楚月光下的東西卻很難很難。他把眼睛再次轉向白真樹的臉上,突然心里感覺有些好笑!

如果妻子背叛了自己,又怎么可能還睡自己的懷里呢?

就算她背叛了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匆匆忙忙的人世一場,牽手走路而已。

俞呆子的心突然寬廣起來,然后慢慢的睡著了。

正當俞呆子睡的正香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陣的哭泣聲:

“爹呀,俺爹呀!”

“直光啊直光,你怎么會這樣?”

“爹呀,俺的爹呀!”

……,……

接連不斷的男男女女哭泣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俞呆子急忙用手推了推身邊的白真樹,喊道:“真樹,你聽,咱村里好像出事了!”

還用他推,白真樹壓根就沒有睡著,她早聽出來是愣頭青家里出事了,正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呢?俞呆子這么一推,她急忙裝出剛剛睡醒的樣子,故意的伸著懶腰說:“啥事呀,大半夜的推我?”

“你聽聽,好像愣頭青家里出事了!”俞呆子一邊側耳細聽一邊說。

“哎吆,還真是的啊,我聽出來是他老婆田苦菊的聲音。”白真樹也感覺奇怪:“他怎么會死了呢?”

“都是一個村里的人,我得過去看看!”俞呆子說著起身穿上衣服,就往后院里跑去。

老俞莊的建筑形式很古老,一個村莊被分成東西南北四個宅子,每一個宅子都有一條護宅溝包圍著,護宅溝都是村民們自己挖掘出來的,目的也就是為了保護村民的安全。

這應該是古代流傳下來的方式,那個時候,人們所有的財產不過就是一些糧食和柴草,有了護宅溝就可以防止他們的財產丟失。

俞呆子家在南宅子里,愣頭青家在北宅子里。所以,俞呆子穿好衣服沿著護宅溝,直接向北跑去。

穿過彎彎曲曲的護宅溝,俞呆子就跑到了愣頭青家里,只見愣頭青家里亂著一團,寬敞的院子里站滿了村里的老老少少。

哭鼻子抹眼淚的,竊竊私語拉家常的……看見俞呆子跑過來,人們好像很意外似的,哭泣的不哭了,拉家常的不說話了,一個個瞪著眼睛看著他。

俞呆子被大家盯著,感覺不自在,自己也低頭看看自己:出門太匆忙,趿拉著一雙很舊很舊的棉鞋,棉鞋前面已經露出棉絮了。一條打著補丁的大腰棉褲,褲帶在身前一長一短的懸垂著。棉襖好一點,看上去是好好的,但是因為時間太長了,已經看不出是藍色還是黑色了。

這身衣服他一個春天都沒有舍得脫下,現在是夜里,這樣穿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啊,可是為什么別人都盯著他看呢?他低著頭把自己身上前前后后看了幾遍之后,感覺自己很正常。

至于別人看他,那可能是因為他來晚了吧,想到這里,他尷尬的笑笑說:“昨天去給孩子看病,今夜睡著了,不好意思哈!”

但是,大家還是直愣愣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感覺更奇怪了,他悄悄的走到三叔的身邊。他知道三叔平時對他很好,三叔做人也正派,此刻三叔正看著他,沒有開口說話。

“三叔,這到底出什么事啦?咱們村里的人怎么都來啦?”俞呆子壓低聲音看著三叔的眼睛說。

“我是第一個跑來的,因為我在東宅子里距離他家很近的!”三叔說著嘆了口氣:“唉,也不知道,愣頭青做什么丑事了,大半夜的突然就停止了呼吸!大哥俞醫生命令家人把他轉到大醫院去,剛才他大兒子和他三個兄弟,還有他老婆和他弟媳,都哭著抹著的跟著走了,你應該是他們走到你們房屋后邊的時候,才聽到的吧?”

“嗯,正是聽見后院有人哭,才醒來的!三叔您猜的很對!”

“呆子呀,你的確睡的太踏實了,你旁邊的鄰居早到跑過來了!”

“你是說俞糊嗎?俞糊在哪里呢?”

“我,我在這,這里呢?我,我們都,都以為你沒有,有在家呢?沒有想,想到你回來啦!”

“回來的晚,我回來的時候你們都收工啦!”

“收,收工?我們昨,昨天就干,干一上午的活,下,下午根本,本沒有上,上地,隊長有,有事要開會,我們休,休息了半天呢,呢!”

“啊?下午沒有上地啊?”俞呆子心里琢磨:“白真樹說她昨天下午上地干活了,這個臭女人,果然是有事瞞著我!”

“咋,咋地?哥,隊,隊長都讓,讓我們休息一個下,下午,你吃驚個啥,啥呀?”

“沒有啊,我看在這里也沒有什么事,我先回去吧。”俞呆子說著轉身就走。

“著,著什么急呀?”俞糊說話本來就結結巴巴的,一看見俞呆子要走自己也跟著回家了:“咱,咱倆是一個宅子里的,我,我也跟著你回去,去。”

俞呆子一看俞糊跟著自己,這正好可以問一問昨天自己家里有沒有人來過。

看著俞呆子走了,愣頭青院子里的鄰居們也一個個的都回家了,畢竟愣頭青已經轉院了,也許有治好的可能,也沒有必要在那里很哭吧。

最疼愛愣頭青的是愣頭青的媽媽,此時此刻,她哭得鼻子臉通紅:“傻兒子啊,你怎么會這樣啊?年紀輕輕的啊!你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別亂哭了,轉院這么及時,到公路上還有我的學生接他的,死不了他的!”俞醫生對著自己的女人吼道:“要不是你這樣慣著他,寵著他,他會是這個樣子嗎?”

“他什么樣子啦?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一個不生病啊?孩子都病的死過去了,你都不知道心疼一下,你還是他親生的爹爹嗎?”

“我不跟你個糊涂老太婆說話了,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我怎么又成他親生的了,我是他爹,還是他是我爹呀?”俞醫生氣的手直發抖:“有其母必有其子,真是沒辦法了!”

“怎么又賴上我啦,有其母就有其子,咋啦?他生病跟我有什么關系?”

“跟你關系大了,怪你教育不好!”

“古人都說子不教父之過,怎么會怪我呢?我又不是他父親,充其量是他娘!”

“不是你整天教他看女人,他怎么會這樣?”

“嗯?”愣頭青的媽媽一下子停住了對俞醫生的憤怒,立刻壓低聲音說:“你是說,咱兒子的病是咱兒媳婦整的嗎?這個掃帚星,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

“不是田苦菊,田苦菊是多么好的兒媳婦啊!你盡會冤枉好人!”

“那是誰啊?”

“你知道的太多也沒有用,再說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只能怪你的兒子,怪不得任何人!”俞呆子氣呼呼的說:“你給我記住了,我們說的話就到此為止,你要是給我泄露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這糟老頭子,怎么還沒有告訴我實情呢?就讓我別泄露出去,我倒是想泄露出去,可是泄露什么呀?你倒是告訴我,我能泄露什么呀?我又知道什么呀?”

“你不知道更好!”俞醫生斜著眼看了老婆一眼說:“我去休息了!”

“你去休息,我也不在這里站著。”

說話間俞醫生關閉了自家的大門,回房間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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