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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節外生枝

  • 將軍請登基
  • 佛系小短腿兒
  • 4276字
  • 2019-12-10 20:59:00

眾人一聽驚呼起來,竟然還有人付錢要打碎別人頭蓋骨,在這民風淳樸的小城里,聞所未聞。

齊元覺得此言不夠解恨,就這種人,要是在東源被他遇到的話,抬手就殺了,絕對不廢話。

聶懷忽然出聲說:“頭蓋骨比較硬,打起來費勁,再說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是打斷脊椎骨比較好?!?

賴麻三以為這個文人打扮的模樣要給自己說好話,卻沒想到要自己終身殘廢,一輩子躺著過。

別看有的人懶,喜歡躺在床上睡大覺或者單純就在床上懶著,不下來,但要是讓一輩子躺在床上,沒人愿意。

“你特么耍我!”

齊元又說:“如果砍掉手腳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加五十兩銀子,畢竟你癱瘓了要手腳也沒有用處。”

“你…………”

賴麻三有點上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實際上,齊元跟著聶懷長大,無論是見地還是胸懷,都非常像,只不過有一點,聶懷從小跟著兄弟父母長大,生活拮據卻溫情滿滿,但是齊元恰恰相反,所以他不在乎人命,只要能讓他高興,死個把人他不在乎,用錢買命更是正常不過的事。

齊元又問了賴麻三是否同意。

當然不同意,聶懷這就要走,圍觀的人不知所以,更加迷惑。

如果說是訛詐,總是要有個弱者吧,如果是強搶也要有個苦主呀。

面前人誰都不讓誰,誰也不怕誰,事情便僵持住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文人模樣的男人帶著一隊甲胄走了過來,將圍觀人敢到一邊,那個廣袖長衫的男人衣著比較華麗,跟樸素的聶懷不是一個檔次。

“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沉聲問話,板著一張臉很有威嚴,說話時上下打量了聶懷跟齊元,又望了望賴麻三,大概能知道什么事情。

“這兩個人抓起來?!?

說著,甲胄便將兩人圍起來,馬刀出竅沖著兩人明晃晃的示威。

如果是別的行商的人,或者過路的旅人或許就被唬住,趕緊交出身上所有盤纏跪地求饒。

聶懷仰著臉傲慢的樣子問:“這誰啊?好大的口氣!”

齊元:“就是,也不論罪,也不詳說,想抓就抓,還沒王法了!”

木雕老板在他們身后小聲說:“府衙的無品文吏,顧文吏,喜歡人們叫他顧大人?!?

一個連品級都沒有的文吏居然能調動皮甲人!

這都是什么章程?

那個顧大人見是外鄉人,又沒有給自己面子,當即黑臉。

“你們,當街行兇,揚言打死賴麻三,難道還不夠?”

“我們這是在做買賣,只不過價錢沒談攏?!?

齊元笑呵呵的說,沒把打殘廢在砍掉手腳當著什么大事,實際上對于他來說也的確不是件大事。

陽光足了起來,照在人們臉上暖陽陽的,可是聽見這話,圍觀的人卻趕緊頭皮發涼,心里嗖嗖得刮西北風。

都在議論齊元是個什么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個顧大人冷冷揮手,便下令將人抓起來。

聶懷被推搡著,說:“我們什么都沒做,居然要被抓起來,敢問閣下官封幾品?領何職?食俸多少?”

一連串的問題將這位顧大人給折磨得臉色青白,滿腹詩書竟然無從下口駁斥聶懷。

只能大著眼睛瞪著他,心里盤算著將要給聶懷的酷刑里要加些什么料。

一心求財的賴麻三和他健壯的兩個兄弟一下子焦急,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居然被狗官給抓走了,看樣子并不是一個人盯準了這塊肥肉。

見心有不甘,卻不敢上前理論,只能站在后面看,卻看到一個同樣裝扮的男人跟那個顧大人湊到一起,說了些什么話,只見那顧大人面上嚴肅了一下,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說了什么,卻立刻又笑了起來,笑得燦爛奪目的。

另一邊席玉帶著人買好了東西,牽著馬匹出來,柯景就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說找不到人了。

青蛟城不大,雖說是一個城,但是一個能從東城門看到西城門的城池,面積小得可憐,常住人口也少,只有些行商才興盛起來。

巴掌大的地方,兩個大活人怎么會不見了?

宮玉堂擔心的說:“將軍會不會跑了?”

“不會?!?

席玉否定得很干脆。

聶懷不是一個反復的人,既然已經決定留下來跟他回京城,不大可能回反悔轉頭跑掉。

一定出事了。

三人回驛站,將東西放好,又分頭出去找。

鼻子下長著嘴,不一會兒就打聽出來,并成功找到了賴麻三。

一個照面,柯景健壯的體格便將他給拎起來,讓他點著腳站著,衣領子累著脖子,很難受。

那兩個胖墩兄弟里面沖了過來,宮玉堂一記掃腿過后,一人下巴上給了一拳,立馬老實躺在地上,疼都不敢出聲。

席玉是個直接不廢話的人,拔出一把袖劍,放在賴麻三的喉結上,嚇的他連咽口水都不敢咽。

“那兩個人呢?說!”

“被顧大人帶走了。”

“什么顧大人?”

“就是我們城的無品書吏,沒什么官職但是架勢很足,據說在信州知府那邊有關系,我們這邊的小吏都姓顧?!?

“帶路!”

賴麻三就是個地痞流氓,欺負外鄉人可以,但是跟地頭蛇打照面,心里就打突突,臉皮上剛狗腿得笑了下,那鋒利的匕首登時逼得緊了好多。

“我性子急,廢話少說。”席玉收了匕首,正讓賴麻三看到鞘上浮雕的華貴圖案和鑲嵌著巨大寶石,眼珠子登時大了好多。

錢!

這個人更有錢!

他在前面弓著身子走著,顯得卑躬屈膝,但是心里歡喜,想著怎么跟這貴人討要點銀錢。

有心事腿腳就耽擱了些,柯景長槍寒光照了他一眼,立時想起來剛剛被匕首逼著脖子,險些要命喪當場的架勢,心有余悸。

那兩個人就討論這打碎哪里的骨頭,不過還好答應給錢,可身后這位直接掏刀子,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錢,還是有命花才是好的,要是沒命花,再多也沒用。

想法定了下來,賴麻三也不敢耽擱,就怕這些外鄉人,萬一真的給逼急了,殺了人往容山大林子里一鉆,誰能把他們怎么樣?

跟何況這么有錢的人,難道就只是單單有錢?

想著,賴麻三回頭看了一眼柯景手里的長槍,那貼黑色的長槍看起來不出奇,可是剛剛在地面上戳了一個不小的坑出來。

這種材質比那些把那些披甲人的馬刀甩出去好幾條街。

還是老實當個人。

小城很小,府衙也很小,沒有像樣的牢獄,只是在府衙的后身蓋著幾個院子,里面被簡易隔斷起來,豎著木頭籠子一樣的,算是個監牢。

門口有幾個看守,都是當地披甲人,日子過的不錯,就是少了太多血性。

見了賴麻三就打招呼,抖抖顛顛的,不想柯景這種軍人,反而跟賴麻三的行動極其相似。

哥哥弟弟寒暄吹牛起來,席玉直接向牢獄里走,卻被一個獄卒攔下來。

“哎,你……”

話都沒說完,就被席玉一覺給踹飛了出去,刮倒了旁邊的高高架起來的火盆,在地上滾了幾下躺在地上哀嚎。

其他人見了正要上前,宮玉堂兩處令牌,奈何獄卒連官職都沒有,根本不認識令牌,相互看看直接沖上去干起來,幾下便被打倒在地。

賴麻三頭一次見劫獄的。

這么有錢還劫獄,直接給那個顧大人幾個銀錠,不就解決了,還需要這么大動干戈。

進去監牢一邊查看,一邊呼喚聶懷的名字,里面倒是關了幾個人,也就只有幾個人,見著來人抬眼看了下,便有底下頭,沒了反應。

外面沒有,三人又走進最里面,嗓子都叫得有些冒煙了,卻還是沒有找到聶懷,席玉惱火的沖到門口,伸手拎起來一個獄卒問聶懷的下落。

獄卒被嚇壞了,直搖頭說沒見過這個人,席玉忽然想了過來,便將齊元一并算了進去,獄卒卻還是搖頭,說不知道,再問便是求饒,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什么的,直接給嚇哭了。

折騰了一陣子,卻沒找到聶懷,那股怒火自然沖著賴麻三過去。

這個流氓腦子的確快,登時想到,自己要是不能幫著他們找到那個人,估計想好好活下去的可能是沒有了,便冥思苦想起來。

忽然,他竟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顧家在我們青蛟城勢力大,除了把人帶到這里來還有一個地方……”

可能他說話有些慢,沒直戳重點,被席玉一只胳膊再次拎起來,這次腳尖不著地,脖子更難受。

胸口里的空氣急劇下降。

“顧家的大宅!”

“帶路!”

席玉松手后,賴麻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口氣抬頭便迎上席玉冰冷催促的目光,驢打滾的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走在眾人面前。

被打的幾個獄卒撈起了馬刀,看著幾人遠去的身影議論。

“要不要給顧大人報信?”

“那三個人一看就不好惹,還有一個令牌?!币粋€胡子花白的獄卒說:“咱不認識,被打了也就打了,可是顧家的人肯定認得…………說不定還能讓青蛟顧家吃一個大虧呢?!?

“咱不管?”

“管個屁!這些年被顧家指使的還不夠?滾回去站崗,誰來問,他們都沒來過這里!”

年輕的獄卒抱拳稱是,收好武器回去站崗。

話說席玉被帶著走進了鬧市區,那里攤販眾多,人員熙攘,兩旁還有不小的府邸門面,但是沒有牌匾。

一雙鎮宅雄獅分立兩旁,幾丈寬的大門兩邊,鋪著青石地面,比那些土地街市貴氣不少,更比那逼仄陰暗,還要擠著睡的驛站更氣派了不止十幾個檔次。

當頭的赫然掛著一個牌匾——顧府

賴麻三躲在一個攤販后面,用一塊破布抱著自己的頭,只露出兩個眼睛。

這可是顧家,青蛟城最大的地頭蛇,要是被知道定然是要被他們打死扔出城去的。

“就是這里。”

賴麻三只是給了個眼神,左右觀察有沒有人發現他。

但是心里總是不踏實,打發了這三個瘟神還是收拾東西出城避一避比較安全。

就在他打小算盤的時候,席玉帶頭沖到顧府門前,一個箭步登了墻壁,直接跳墻到了院子里面,叫門都省下了。

只聽見里面傳出來幾下悶哼,便再也尋不到那三人的蹤跡。

賴麻三是個螻蟻蛀蟲般的小人物,從來不想自己有什么大富大貴的命運,能見到什么牛人。

眼前這三個牛人可能是這輩子最大談資。

再說席玉帶人沖進顧府。

雖說有罪,或者說懷疑有罪,定然是要送去牢獄,然后在詳細審問探查,最后才能定罪。

而直接帶到別的地方,還是私人的地方。

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往往都比較危險。

總不可能這里有人認出聶懷來,并邀請他來自家里做客吧。

三人并行,宮玉堂和柯景長槍在手,渾身上下散發著肅殺之氣,顧府聽見動靜的護衛全都持械跑出來,竟然是清一水的披甲人。

這顧家還真是物盡其用,連守衛城池,巡護各方的兵士都用作自家護衛,這也算私兵,只不過這私兵是朝廷幫忙給他們養的,顧家不用自己掏錢而已。

“敢問三位上門有何事?”

一個粗布老者走出來,弓手施禮,氣勢有余,恭敬不足,多半是府兵眾多心里有底氣。

“一個白衣長衫一個黑衣勁裝總共兩個男人是不是在府上?”

席玉一邊問一邊走進老者,臉上毫無表情。

“我們顧府沒有進來過這樣兩位客人。”

老者回答時,已經和席玉面對面,縱然年長幾十年,依舊無法駕馭席玉拿一身的王八之氣。

“還請……”

老者張嘴只說了兩個字,席玉揮手擺了一下衣袖,就聽見一聲脆響,老者腦袋轉到身后,身體癱軟著由慢變快得倒在地上。

噗通——

這一聲像一個火把仍在了蟻群里,披甲人一個個拔出馬刀,卻一步步退縮不敢上前。

席玉大步向前廳走去,身邊縱然都是刀鋒,卻沒一個有膽子上。

前廳里是空的,沒有人,左顧右看打算自己找人的時候,從屏風后面走出一個人,便是那個帶走聶懷喝齊元的顧大人。

他走到席玉面前立定,弓身行禮,一個極其標準的書生禮畢,他才說:“先生找的人在這邊?!?

說著引路,在席玉前面走。

三人跟上去,也不怕這個顧大人給下什么圈套埋伏,徑直走到了后院的東廂房。

那個的顧大人恭敬異常,對席玉又是一個施禮,拜了好久才起身。

“我與聶公子一見如故,便邀請他們二人來我家里做客,并備上好飯食,剛剛聊得高興,竟不知道有人來尋他?!?

說著,推開門。

一白一黑兩雙腳在眼前晃悠

抬頭

人被吊在了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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