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博也不清楚,“這你得去問她才行,我可不知道。”
馬振遠一臉難色,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怎么會這樣?”
“那你準備怎么辦,總不能這么不明不白吧?”
“不這樣還能怎樣,希望她能早點從這事中走出來吧!”
張文博坐下后問他,“那今天和你坐一起的女生是什么關系,你不會已經開始發展了吧!”
馬振遠此時心煩,臉色憂郁,“那有什么關系,不過是沒地方坐,才坐在哪里了而已,也不過是見過一次面而已,你就別再亂猜測了,我現在已經夠亂的了,你就讓我清醒一會兒吧!”
張文博也不再理他,獨自回到了臥室,客廳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坐在桌子前怔怔出神,心里滿是疑問: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此時的他已經毫無半點心情去想大潮發生的原因,筆早已被擱置,靜坐越久,心就越慌亂,如坐針氈坐立不安此時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穿了一件外套,就獨自一個人下了樓,站在小區門口他有停滯不前,該去哪里,去干什么?此時的他就如同矛盾重合體一般,站在小區門口許久,才決定動身,至于去哪里他腦子里沒有目的,只是不想讓自己靜下來,好像動起來能讓他心情順暢一點,在已經快掉光樹葉的樹下獨步走著,迎面的涼風好似能安撫煩躁,他感覺自己舒坦了許多。
蒙蒙的天,看不到溫暖的陽光,像是天空覺得大地太冷,給它蓋的一條被子。
馬振遠邊走邊瞧,路邊的高樓大夏,以及街邊的小販小攤,還有那被人工修剪的灌木綠化帶,時不時也會注視馬路上飛馳而過的豪車。
不清楚走了多久,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去了哪里,覺得腿酸時才停了下來,仔細的瞧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才發現這里的環境竟在他腦海中毫無印象。不過他卻沒有著急回去,而是繼續走了走,陌生的環境總是令人心馳神往。
他走著,心里還是沒有方向,覺得哪里好就走向哪里,南南北北的走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處在什么方位,就算如此他也毫無慌張。
拿出手機打開了城市模擬地圖,定位了一下自己的確切位置,這才了解到自己到底是到了哪里。
他繞來繞去到了森林公園,打開導航找到了進入公園的入口,一個人走了進去,和其他人一起在公園的小路上散著步腦子感覺放空了不少,找了個地方自己坐了下來,十幾分鐘,半個小時也沒有挪地方。
時間很快便是黃昏,本該是一天最美的時刻,可是天卻是灰蒙蒙一片,看不到那天邊的云彩,也沒有那落日的余暉灑下,傍晚時分,街燈已經亮起,象征著城市夜晚的霓虹也開始閃爍光彩,公園里飯后出來走走的人也多了起來,空曠的地方便成了他們展現才藝的娛樂場所。
一群人圍在一起,探討著志同道合的藝術形式,看起來十分的安逸。
出來也有小半天的時間了,他竟然沒有感覺到,此刻腹中也沒有什么饑餓感,不過在公園看得久了,視覺也會感到疲勞,所以他緩緩的轉了一會兒,一個人又獨自走了出來。
此時的天已經昏暗,像是倒滿墨汁的水一樣深沉,看不到半點星光,他走在昏黃柔和的燈光下,影子被拉的很長,漫長的街道像是在走向終老。
他走了一會兒,才察覺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來時的路與回去的路全然不是一個樣,印在他腦海里的便只有兩個字“陌生”。
好在如今的科技發達,這方面的問題早就已經解決,在手機軟件上call了一輛車,很快沒多久司機就已經架著車來了,速度很快,和司機對了消息,確定是他call的那輛車后,果斷的上車了,現如今的法律法規,也沒什么人敢去冒著風險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所以馬振遠也沒有多想打開門就坐了上去,關好車門,車就啟動了。
司機也不多問,“你去哪里?”畢竟軟件打車時已經將基本的信息都輸入了進去,只需要到目的地時具體的詢問一下下車地點即可。
車子駛過馬路,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司機問他:“小伙,你在哪里下車?”
馬振遠眼睛瞟向窗外看著周圍的環境,“就前面那個路口停下就行!”
司機師傅聞言左手方向盤開始打輪,右手好似已經在摸索手剎,隨時準備踩離合與剎車將車制動,只見司機輕車就熟的將車停在了他所知的地方。
下車后向司機師傅致謝,然后才獨自一人慢慢的走了回去,在路上順便找了家面館解決了身體的需求。
宿舍里,張文博一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此時新聞早已結束,不過兩人好像并沒有調臺的習慣,一直在那一個頻道上放著,絲毫不管里面演的是什么?
還記得剛來江南地質大學,兩人還不是很熟悉,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才建立了現在的友誼,兩人原本也是住在學校,覺得在學校待著有些無趣,所以兩人就商量著一起去市區租了一套廉價房,也算得是平民房了吧!房主是搞房地產的大戶,早些年就搬出去了,但是原來的房子也舍不得賣,所以就一直留著,后來兩人也是通過中介好幾番幫助才和人家電話交流了一次,人家也大方對這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不過要求卻是留下了一條,這房間不許任意破壞。
這要求也不算惡劣,兩人自然而然的就答應了,搬到這里的頭幾天兩人也有些不適應,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想要回學校住的沖動,可是待了兩天后,這感覺就消失了,兩人的關系也更鐵了一些。
一次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起看著電視,那時剛來也沒什么明確的目標,所以兩人討論的事也無非是一些娛樂新聞,今年NBA選秀有多少個我們國家的球員入圍了,表現怎樣怎樣,還把自己當成球探去評估他們能留下來的幾率是多少,很可惜,當年的選秀太殘酷,他們雖然留了下來,可是排名靠后,當年新秀賽季并沒有獲得什么機會上場,一度淪為飲水機球員,而有些自律的人卻在賽季結束的尾聲迎來了自己的逆襲,成功打進了球隊替補席,有了穩定的上場時長。
面對這樣的結果,當年的NBA聯賽轉播,兩人都沒怎么關注過,或許是寄予的期許太高,所以才會覺得滿是失落感。
拿出手機,兩人的選擇也無非是聯機打游戲過一把激情燃燒的癮,那段時間兩人待在一起也時常談論那些火的一塌糊涂的流量明星,同時也滿是羨慕嫉妒恨,他們中大多和他們年齡相仿,卻已經出人頭地,他們也曾做過類似的夢,可是這明顯有不現實。
他們不是外表光鮮亮麗,面如冠玉貌比潘安,就是內含八斗之才,博古通今卓爾不群。
與他們相比這兩樣他們好像都不占優勢,不過轉念一想,人怕出名豬怕壯,牛怕鞭子狗怕棒,他們活得也并不一定比自己舒坦,他們那些花邊新聞連起來不知道可以繞地球幾圈。
后來兩人都有了自己喜歡的明星,便開始在網上搜集他的生平事跡和經歷,依舊個人的采訪記錄,馬振遠那時喜歡的人已經是甲子之年的人,但看起來精氣神卻比尋常的年輕后生要好的多。
他的一生也并不是一帆順風,他在剛出道的時候也被人嘲諷過,說他就不該吃這碗飯,所幸他堅持下來了,他說:他很感謝那時候的沒有放棄,而是接受了那些不好的言論,才成就了現在的自己。
不要沉淪,在任何環境中,你都可以選擇奮起。你的努力,也許有人會譏諷,你的執著,也許不會有人讀懂。在別人眼里你也許是小丑,在自己心中你就是國王!
也是在看過他的訪談后,馬振遠有了自己的目標,而那時已經開學兩月有余,他落下的課程也是堆積如山,那時的他才開始收心學習,也是那個時候他開始變了,突然間好像覺得自己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慢慢的放下了手機,拿起了書本,原本玩世不恭的心態有了質的變化,他每天都在夜里獨自看著專業課的知識,上課時不懂的地方自然是聽得極其認真,這個習慣到現在也沒有怎么變。
這才有了后來代表學校參加全國地質學比賽的事情,那時張文博才知道原來他學習這么好,也是那時他開始勤奮學習,用功程度比馬振遠要狠的多,幾乎多余的時間都在自習室和圖書館度過,那學期結束兩人的表現可以說算得上是黑馬一般,令人驚艷。
如今兩人坐在沙發上,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在馬振遠心頭升起,他看著電視,腦子卻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半天的無所事事后,他起身回了臥室,和往常一樣打開了電腦,頁面頭條如今都不是那些娛樂八卦,實時政治,以及一些奇聞異事,占據頭條數日不下的是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環境問題。
這夜一如既往的安靜,馬振遠睡得很安穩,一覺直接到次日清晨時分,和往常一樣的去學校,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今天的課那些不速之客居然也出現了,而且坐的位置也是隨著他們心中目標的變化而變化,而他不出意外又成了無處落腳的家伙,今天教室里可是沒有空座,滿滿當當的全是人,張文博有人早就幫忙占好了座,而他就沒那么幸運了,內心苦笑,抬腳便要離開,這時老師從門口走了進來,兩人遇到了一起,場面極其尷尬,不過老師看到要走的人是馬振遠時,也沒有多管,而是視若無物的走進了教室,在講臺上剛站穩腳,就不由的心里一顫,繼而涌上心頭的自豪,他本還想等課結束和周老師說說馬振遠的桀驁不馴,可現在這事已經被他扔到了腦后,因為他眼前的教室里滿滿當當的坐著人,他也算是個執教多年的老教師了,以往這教室是不可能坐滿人的,而今這場面得虧他 Hold住,不然他那老淚可就流出來了。
收拾了心情,打開了準備好的PPT文檔,平靜的說道:“上課吧!”
出了教室,就感到一股無所事事,拿著書在校園轉了一會兒,花園邊,柳樹下,操場。
即使是蕭條的冬季,這校園里也有生機勃發的一面。
最后坐在了操場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兩只眼睛就這么毫無主張的四處張望,雖然在學校生活了一年多,可是坐在操場邊看著來往的人,腦海中卻多是一些陌生的面孔,不過偶爾也能遇到一兩個有些印象的人,他們也不過是見過幾次而已,還是那種擦肩而過的見面。
他有些感嘆,以后在在社會上,不知道會有多少未曾謀面的校友。
眼睛四處游走,最后卻在視野掃過的某個地方停了下來,只一眼,便勾起了他想要看清的欲望,可是離得有些遠,他看不清,而且是在籃球場上,想要看清就更是不易,馬振遠拿起書走了過去,大早上打球的人可不多,所以球場很空曠,他緩緩的走了過去,站在一邊,不久便看清楚了,她不正是昨天坐在自己旁邊的那個女生嗎,沒想到她不僅對地質勘測感興趣,還對籃球有興趣,這樣的女生可不多見。
時間一久,正在打球的幾人也注意到了馬振遠,開始有人停下來看他,不過眼睛里全是陌生的感覺,莞爾一笑便轉過頭了。
終于,她們被馬振遠這個外人給打擾了,幾人在一邊竊竊私語。
馬振遠卻絲毫不在意,畢竟他心中無愧,又怎么會對她們的竊竊私語介懷,而這時他也挪動了腳步,慢慢的走開。
沒走幾步,他就被一個女生給攔住,“怎么,這么快就不記得我了?”
馬振遠笑著回她:“怎么會,我就是無聊到處轉轉,可是沒想到正巧碰見了你在這里,就過來瞧瞧?!?
她笑了,“真的嗎?”
“不然呢?”
“你這人真的是不解風情?”說著就走會了她那群姐妹當中。
馬振遠則有些不知所措,心想:不解風情?他怎么就突然成了個不解風情的人。
“哎,你怎么回來了?”
女生說:“他就是個木頭,連聊天都不會,我還過去干嘛?”
“哦!那我們回去洗澡吧,運動了一早上,身上怪難受的?!?
“好啊!”
幾個女生就這么說說笑笑的走了。
待下去無聊的馬振遠在食堂打了一份飯菜,就帶著回去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盡管如此,回到住處也挺早,坐在電腦傍邊點開了電腦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