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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可是他叔!

皇叔也沒來找過她,好似在斗氣,又好似對慕云霜真失望了,放任她不管。

……

《奇異錄》這本雜記,是慕云霜被買入韓府不久后,一次暗地陪大小姐去私會八賢王,在街邊一位老者那里偶得。

說來奇怪。

記得那天細雨紛紛,大小姐和八賢王約在京城塘風港見面。塘風港位處城邊靠湖而得名,比較偏僻,湖邊很多觀光的游船,大小姐和八賢王在船里呆著,她一人在外頭把風。

塘風港幾乎無商鋪,那些地攤商販一般不會選擇在那里做生意,但有少量出沒的童子童女拎著花籃賣花給那些幽會的情人。

那次也不知怎的。

一老頭推著板車像刻意停在她面前,死活要賣本書給她。好在她識字,也喜歡看些書籍,于是問老者有沒有與眾不同的書籍。

那老者是個妙人,一車子的書全是慕云霜沒見過的,特別得與眾不同,在老者的介紹下,挑了本《奇異錄》。

這小插曲雖是匆匆過往云煙,但那書實在特別,讀后讓人遐想連篇,意猶未盡終身難忘。

“鹿茸血耳石”就是書中奇物之一,書中有介紹它生長在海域炎熱地帶,是一種激熱除寒的奇石,特別對人身上的痛風和隱疾有顯著療效作用,但要尋到它對凡人來說那是難如登天。換作以前,她根本不會相信,覺得那是鬼話連篇,虛物弄人罷了。但榆西靠海,皇叔雙腿又有痛風,自己又欠著他恩情,何不去探找一番解開心中疑惑,證明書中所寫不假,萬一真尋得“鹿茸血耳石”也是一樁美事。

說行動便行動,慕云霜做事從不拖沓,但身上鞭傷剛愈,不能劇烈外出,她得等上二天。

既要外出,也要做好充足準備。

借著傷愈,她硬把整張海域地圖死記腦海,做上五個重點炎熱標記,到時沿海峽而上,尋找“鹿茸血耳石”輕松快速。

連著二日,她手里捧著地圖蹲在火爐子邊,手里不知拿了只什么腿肉,慢慢嚼咽。

褚程一很疑惑她為何能看懂軍機地圖,慕云霜笑笑,之前韓家大公子有教過她,能看懂不奇怪。

想想她離開韓府也有段時日了,心中不由懊惱,也不知大小姐怎么樣了?離她大婚的日子也越來越近,可惜她去不了。

她癟了癟嘴,不在去想。以后,她與韓家不再有關系。

另外。

她還用那些獵回來的野獸皮毛,磨成大塊皮細布,想著到時尋回血耳石,把它磨成粉,包裹在皮里頭,給皇叔做綁腿綁腰的敷袋。

野獸皮毛雖不是堅硬無比,但要比普通織布耐用許多,做成敷袋綁在皇叔腿上和腰上嚴冬就不會痛風了。

她樂得歡喜。

褚程一見她心思細膩,不由替皇叔心暖,這丫頭好啊!

為了能讓慕云霜好得快些,他也賣力,憑借他幾十年醫(yī)術,給慕云霜多加了一味藥,人兒倒也生龍活虎。

出發(fā)前一晚上。

褚程一給她配了利器,又給配了兩名人高馬大的藥徒一同前往。

慕云霜堅決不讓他告訴皇叔自己出行之事,她說報恩凡事親力親為才有誠意。

褚程一無奈只能點點頭。

其實他心里對慕云霜尋找血耳石沒抱多大希望,心想,一個弱女子家,吃不了什么苦頭,最多去外面轉一兩個時辰,累了肯定打道回府。

為了輕裝便行,慕云霜換回自己婢女裝,又借了一件身體矮小藥徒的外套穿上保暖。

最后,又勤快的把皇叔那些衣物全洗了。

第三日,天剛微亮,三人牽著馬偷摸出了軍營。

……

亂黨首領,連審幾日,仍沒招供,反而更加囂張嘴硬。人已被審得半死不活。想想那些蠱蟲,就覺得恐怖至極。

從京城運出的那批糧草和物資,也已傳來兩次消息。

暗地那批亂黨,仍是作惡劫殺,都被蕭九天攻退,所有糧草和物資暫時安全運往榆西,再過幾日便到。

刑軍臺。

亂黨首領仍被折磨得昏死過去,被俞凱押走。

司塵瀾坐在軍椅上,外披一襲玄色毛裘披風,內著一件玄色長袍,整個人心在不焉的模樣,就連審那亂黨首領也一副渾渾濁濁。

越風見皇叔面若冷肅,眉眼深邃冷峻,頭束冠玉墨發(fā)垂放,全身上下散發(fā)出有始以來最冷傲一面。

讓人膜望而不敢靠近。

皇叔腰椎疼痛,大致已好餒,但不能彎腰。

見著海風越刮越大,越風朝前踏出一步,躬身:“皇叔,剛剛蕭公子傳來書信一封,越風已命人放在軍帳內,該回去了。”

“嗯。”是該回去了。

司塵瀾悠悠起身,順滑的披風在風中掀動飄飛,有股美感。下了石階之后,岸然的背影顯得有幾分寂寥。

越風抓抓頭,深深皺眉,皇叔這是失戀了,還是失意了?

快到主帥軍帳時,皇叔突然轉身,像是朝軍醫(yī)方向走。

越風一臉不明,也跟在背后轉。

然而到軍帳門口時,皇叔徒然又轉身,往回走。當時那神情略顯孩子氣,像是吃了閉門羹被趕出來…

越風無奈,又跟著轉。

他心道,皇叔你要是真想去看慕姑娘,就大膽去吧,別在轉了,他都暈了。

最后到了主帥軍帳門口時,皇叔掀開布簾,五官倏地冷縮,右手徒然用力一抓,好好的布簾霎時被撕成兩塊。

落地…

越風見狀,臉皮抽了抽,索然跪下:“皇叔息怒,您的腰不能再傷著了。”

司塵瀾怒氣轉身。

把手中碎布扔在越風頭頂,失態(tài)輕喝:“息什么怒,本王現(xiàn)在有氣沒地方撒!”

他隱火焚燒。

好個慕云霜啊!這么鐵石心腸,他腰都閃了二日,都不來看望一眼?

話落音,人兒已經走遠,又像是去軍醫(yī)帳。那背影像極了一個撒野的男孩子,看著怪異又可愛。

越風一臉懵逼,趕緊起身跟上。

他家的皇叔啊!這是要鬧哪樣…怎么跟個孩子氣似的?都說愛戀中的人智商一片白,他們家皇叔心理嚴重失衡,中招了。

……

眼見夜幕降臨,在軍醫(yī)帳門口的褚程一來回走動,時不時往門口瞧上一眼,雙手捏緊急得團團轉。

天快黑了啊!

這人怎么還沒有回?這丫頭不會真那么拗吧?找不到血耳石不罷休?

他失策了…

早知多派些人手過去了,要是出事,他也別想活了!

遠遠的。

七皇叔的身影越來越近,褚程一眼尖,麻溜兒就往帳內跑,卻被怒喝一聲截住。

“褚程一!”

這是七皇叔勃怒的聲色。完了!完了!七皇叔雜來了?

真是好事不來,破事堆一塊!

褚程一唯唯諾諾地走出來迎接,一副喜笑相迎:“褚程一見過皇叔,皇叔萬安,您的腰好點沒?”

司塵瀾冷他一眼,直接朝帳內走。

褚程一急得都快瘋了。

皇叔突然出現(xiàn),所有藥徒手忙腳亂下跪。他沒理睬,一路往里走,用力掀開藥房內簾。幾眼瞧過,連個人影子都沒見著,他雙眸冷得如絲,用力又把內簾甩回去,轉身往外走。

片刻。

他停在褚程一身邊,冷聲問:“人呢?”

褚程一彎著腰桿。

裝蒜:“皇叔,您說的什么人啊!微臣這里這么多人,不知您要找哪個?”

這話沒給司塵瀾氣死,他幾乎要暴吼,但努力壓制,用手指著褚程一,真想當場把人給廢了!

“好你個褚程一,是不是讓本王將你變成聾子?慕云霜人呢?”他沒好氣地問。

褚程一眨眨眼,滿頭大汗,睜著眼說假話:“慕云霜,她…她…她走了!”

司塵瀾眼一瞪,腳一踢,褚程一跌地:“哎喲…”

其實這一腳不重,褚程一就是個死皮懶臉外加八卦嘮,心底兒一直觸犯皇叔底限,想試探慕云霜在皇叔心坎上的位置到底有多沉?

這不。

位置還挺沉的啊!

人不見,都動手打人了!怎么能這樣?

“你說什么?”司塵瀾要爆炸了!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就這么走了?就這么走了?

他有傷在身!不來看就罷了!這會居然連恩都不報了就跑了…

哼!就算走,就算逃,他也要把他給抓回來!

見皇叔氣得不行了,褚程一終于收斂了些,謊話若在編下去,說不定腦袋就搬家了。

他趕緊爬過來,仰著皇叔。

“皇叔息怒啊!其實慕姑娘根本沒有走,她聽說您雙腿有隱疾,去尋什么“鹿茸耳血石”回來給您暖腿,微臣左勸右勸她都不聽,于是微臣派了兩個藥徒陪同她去了,本以為她吃不了苦,說著玩玩就會回來,

可是天都快黑了,人都不見影,微臣也急啊!”

司塵瀾怔住。

慕云霜去給他尋找“鹿茸血耳石”了?心中不由一暖,憤怒泄下大半,心里總算找到平衡點。

鹿茸血耳石確實是治療他腿疾的好物,他之前也想過去找,但他一直嫌麻煩,那東西綁身上對他來說就是礙事,便放棄了。

那丫頭怎知有這種奇物存在?哪打聽到的?

只是海域非常危險,猛獸出沒繁多,這人都出去了一天了,遇上危險雜辦?

越想心中越覺不餒。

他盯著地上的人兒,真想動手打人,眉眼如絲:“是你跟她說本王有腿疾?”

褚程一霎時哭喪一張臉,痛心揪著胸前衣襟,把戲份給演足了:“是啊!昨日不小心說露了嘴,那丫頭倒是上心,對皇叔疼惜滿懷,非去不可。”

他是揪著皇叔特別在乎慕云霜,將“疼惜滿懷”四字咬得極重,拍著馬匹把人往死里夸。

只要皇叔消了氣,他也不會受罰啊!

司塵瀾冷袖一揮,這會壓根沒心思去處置褚程一。

“她往哪個方向走了?”他沒好氣地問。

褚程一驚心膽戰(zhàn),啰嗦連篇:“她熬夜看了好幾遍地圖,在地圖上標了五個炎熱地帶,臨走時又給皇叔的衣裳全洗了,至于哪個方向,微臣不知啊,反正都是沿海峽岸火熱的路線。”

司塵瀾看著院子里掛著三件衣裳,都是他的,一時心氣全沒了。

心想著海峽岸都是深海,要是人掉海里了,怎么辦?

越想越不安。

瞧著天邊漸漸落下去的余暉,他隨手牽起一匹馬兒,英風颯姿就往軍營外狂奔。

馬蹄聲嘀噠嘀噠踩著每個人的心弦,越風趕緊下令帶人跟上。臨走時,還不忘給褚程一一記眼神:你死定了!

見人匆匆離去,褚程一樂呼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擦了擦滿頭大汗。

切!

有小霜在,他怎么可能死定了,我可是她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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