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陽歷生日接近寒食節
按陽歷計算,我將虛歲79歲了。1935年一個接近寒食節的下午6點多鐘(酉時),我來到了這個世界,誕生在一個貧苦農民家的茅屋里。按照傳統,寒食節是不能生火的,要吃冷食,即我命中注定我不會有“大”食的。我的妹妹說,在我們家鄉,要過陰歷的生日,表示對母親的尊重。不過近幾年我的生日沒有固定是陰歷的還是陽歷的,有時候干脆就忘記了過生日這一茬兒。今年是我的逢“9”生日,而且是79“大”生日。按家鄉海門習慣,到了79歲就要認真慶祝一下,而不是80歲慶祝,所以家鄉的弟弟妹妹和下一輩的人早就嚷嚷要給我過這個“大”生日了,南通的小舅子盧為平去年就說要到北京來給我過生日。為了這個生日,我還真作了一番思考,最后我和家里商定,要絕對低調、簡單樸素地過生日,不辦“生日大典”,辦一個不能再小的“生日小典”,也即參加生日宴的只有家里5個人,外加一個妹妹的孫女茅川媛,并定于4月7日星期日在家里過。海門人說提前過是可以的,南通人說不能提前過,可以延后過,我也就管不得這些了。星期天過不影響上班和上學。但是,以后我也確實不愿意在寒食節附近這一天作為生日日子,因為這一天是春秋時代晉文公為了紀念被他燒死的臣子介子推的日子,所以叫“寒食節”,聽起來不太吉利。
關于寒食節的來龍去脈,我今年才了解一些。相傳2640年前的春秋時代,晉獻公的妻子驪姬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王位,逼死太子申生,申生的弟弟重耳(后為晉文公,春秋五霸之一)逃亡列國19年,所有大臣都散去,唯有介子推不走。重耳在路上沒有吃的,吃野菜咽不下去,介子推在自己的大腿上割了一塊肉蒸野菜,重耳狼吞虎咽吃了。后文公復國,分封功臣,忘了封介子推,有人提醒了,文公很慚愧,要封子推,子推不就,歸隱山西介休綿山,文公讓他出來,介子推就是不肯,文公焚山,逼介子推出山,可介子推和其母親卻抱柳而燒死,文公到綿山,憑吊子推,并在燒焦的柳樹上取下一段木料,回去做了一雙木屐,每天望著腳上的木屐,嘆道“悲哉足下”。文公下令,將介子推被燒死那天列為寒食節,不許百姓生火。第二年,文公去綿山憑吊,發現柳樹復活,文公恭恭敬敬地掐了一些柳枝,編成一個圈,套在頭上,并賜此柳為“清明柳”。據說當時介子推離家時,他還留下血詩一首:
割肉奉君盡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
柳下做鬼終不見,強似伴君作諫臣。
倘若主公心有我,憶我之時常自省。
臣在九泉心無愧,勤政清明復清明。
好了,既然我已經了解了寒食節如此悲壯的來歷,無論如何我不能把接近這一天作為我的生日了。
之前,我本人根本就不把生日當作一回事,今年的特殊就是因為有這個“9”字,我給宇新的電子郵件中說:“也許我只有這一個逢9的生日了,為了不至于使你們以后感到遺憾,所以我也就予以適當重視。”現在想起來真是好笑,像我這么大的年紀,難道還有多少個逢8、逢7的生日嗎?都是不多的了。所以不僅是對我,還應當對我的老伴也如此,需要適當珍惜。北京大學教授季羨林先生在每一個逢十的生日都要寫一篇隨感性文章,表示他的抒懷之情,文章情真意切,十分動人。我在2007年9月3日,根據2004年的日記也寫過一篇短文,題目是《我在火車上過70歲生日》。那一年生日當天,我受公安部推薦去內蒙古公安廳做關于信息化的報告,是日早晨抵達內蒙古首府呼和浩特,吃早飯時我順便說了一句“昨天是我生日”,陪同我吃飯的內蒙古公安廳廳長和兩個處長立刻囑咐下屬買蛋糕、做壽面,還一起唱“Happy Birthday”,給我補生日。2009年3月9日,我虛歲75歲時還寫了一首詩《七五抒懷》,在這一首詩里,我強烈表達了“老驥未伏櫪,怎甘無蹄響”的情懷,也就是說不甘就老。這兩篇東西收集在我的文集《曲徑偶拾》中。現在,4年過去了,我難道服老了嗎?從我本心來說,仍然不愿意老去。實際上,我無論從思維、精力、行動等諸方面沒有明顯表示已經到了耄耋之年的狀態。當然,我也沒有必要自以為是,或者說“冒險”,畢竟人在自然規律面前是無能為力的。那么就應該有一個打算,或者講得宏偉一些,就是有一個“戰略”。縱觀我現在的狀態,是繼續“擴張”呢還是“收縮”呢?所謂擴張,是指在某一領域開拓的意思。看來,這已經沒有必要了,倒不是力不從心,而是自覺而為。自我收縮,似乎也不甘心,但是客觀規律是逼你逐步收縮的,那就等著吧!我將保持現在的狀態,該干的、能干的決不推辭,決不主動后退。如在下列方面繼續承擔工作:企業信息管理師的培訓、自學考試的命題、ITAT專家組長工作、博士研究生的指導、交通部交通科技信息共享平臺項目的咨詢以及社會上的來往等。同時,不忘記寫作,這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

2013年4月7日,79虛歲生日宴留影
在對待家庭和本人的健康方面,不能掉以輕心!家庭是后院,是港灣,是后盾!單位的關心和支持是重要的,實在遇到困難時,可求助單位,單位會幫助的。實際上,單位一直在關心著我們。今天我就接到了學院工會的生日賀卡,感到十分溫馨。
(2013年4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