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俄國19、20世紀之交法政文獻選編
- 郭春生
- 1366字
- 2021-03-19 15:45:12
(十二)東正教國家的信仰自由
(1909年5月22日斯托雷平講話摘錄)
政府及立法機構肩負著修訂調節入教和退教、調節宗教信仰、調節推行宗教信仰的方式、最后確立一種源于宗教信仰狀況的政治或非宗教的限制的使命。但是,進入信仰領域、進入宗教信仰領域,我要指出的是,政府、甚至國家都應當極為小心、極為謹慎地行事。
回顧過去可以看出,教會和國家相互關系的自然發展導致教會在教條問題、教規問題上的完全獨立,導致在主管教會制度和教會管理的教會立法領域國家無法限制教會,導致了國家保留了在確定教會和國家關系方面的完全自由。
保證國內宗教信仰制度的合法途徑就在于,國家既不參與教規問題,也不參與教條問題,不限制教會在教會立法方面的獨立性,保留確定源于公民的宗教信仰狀況的政治、財產、非宗教的和普通的刑事準則的權力和責任。但對最后一個問題,政府應當盡各種努力,以便使宗教信仰自由的需求及整個國家的需求與占統治地位的最主要的教會的需求相協調,為此政府要與教會就這些問題進行事先聯系。
我不能不做一個有特殊意義的極為重要的補充。如果是宗教信仰自由的宣布完全無可爭辯,那么改信其他宗教需要非宗教權力的各種許可就會失效;如果我們的立法中對叛教的任何懲治(早在1906年12月14日就廢除了懲治脫離基督教而改信非基督教的第185條)都不可能保留完全無可爭辯,那么委員會提出的關于必須在法律中宣布脫離基督教而改信非基督教自由的要求就要受到極大的懷疑。諸位,要知道,實際上承認自己根本不信教的人要比決定改信穆罕默德教、佛教或猶太教的人多得多。委員會關于改信非基督教的人的各種考慮可能是完全針對宣稱自己不信教的那些人的。
而且,委員會完全正確地承認,我們不可能承認非宗教性的原則。
諸位,如果在對宗教問題比我們更冷淡的其他國家,宗教自由理論要向國民精神、國民信仰、國民傳統讓步,那么難道在我們這里我們的國民精神就應當成為干巴的、人民所不理解的理論的犧牲品嗎?先生們,難道為了給幾十個沒有受到處罰就脫離了基督教、被教會視為誤入歧途的人,給他們提供公開與教會斷絕關系的機會,難道為此就要把居民眼中的東正教徒與非基督徒地位平等的原則列入我國的立法中嗎?難道在我們嚴肅的東正教中基督教國家的一個最主要特征會消失嗎?我國人民忠于教會,也容許不同宗教信仰。但宗教寬容還不是漠不關心。
現在我們面臨著落實4月17日詔令和10月17日宣言的最高原則的大問題。先生們,在你們確定完成這項任務的方式時,不能站到帶有政黨及政治意圖的道路上。在進行其他改革時,你們現在及將來始終都要遵循其他方面的考慮,即考慮如何在不損害我國的生活原則、不損害過去和現在把數百萬俄羅斯人聯合在一起的國民精神的情況下,按新的原則改革、改善我們的日常生活方式。
在禱告中尋求安慰的人民當然都會明白,法律不會對宗教信仰、對每個人按自己的儀式進行禱告進行懲處。但是,先生們,人民不懂法律,不懂得宣布東正教、基督教與多神教、猶太教、穆罕默德教平等的純屬招牌性的法律。(右邊傳來了“對”的喊聲,中間和右邊響起了掌聲)
先生們,我們的任務不是要讓東正教適應抽象的信仰自由理論,而是要在我們的東正教的俄國范圍內點燃宗教信仰自由的明燈。你們記住,宗教信仰法將會在俄國施行,也會得到俄國沙皇批準,俄國沙皇對于上億的人而言,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是東正教沙皇。(右邊和中間響起了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