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晚一手抬起趙歲亦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她的嘴唇很燙,張清晚輕輕碰了一下,立刻就清醒地推開了她。
“吃飯吧,菜要涼了?!彼∷氖肿谧肋?。他剛碰到她的手,立刻就感覺到了她手和唇一樣滾燙的溫度,又立刻放了手,去幫她拉開了椅子。
趙歲亦迷迷糊糊地,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坐在了椅子上,面前放著張清晚給她乘的飯。
張清晚炒的菜很香,趙歲亦夾了胡蘿卜肉絲,問他:“你為什么會做飯?還做的這么好吃?”
張清晚咽下嘴里的菜,沒抬頭,說:“因為要照顧奶奶,沒賺錢之前都是我做飯給奶奶吃。”
趙歲亦想起了,張清晚是沒有父母的。當然,也不是太了解他的家庭狀況,只是大致了解他有一個奶奶,在他開彈唱會之前家境一般。
“怪不得呢。”趙歲亦感嘆一句,“奶奶真幸福,有你這樣懂事的孫子。”
張清晚順手往趙歲亦碗里夾了菜,說了一句:“你不幸福嗎?奶奶懂事的孫子是你的男朋友?!?
趙歲亦早都糊涂了,這會聽著他的話只覺得有道理,傻笑著點頭,“是呢是呢,我比奶奶還要幸福?!?
張清晚笑了,確確實實地笑了,趙歲亦也確確實實地看到了,她指著張清晚笑得合不上嘴,“張清晚,你笑了,你第一次對我笑?!?
“你對我不一樣了,你今天對我很好,你對我不是只冷冷的了。以前你對我好對我溫柔,可我現(xiàn)在才感覺到真正的你了?!壁w歲亦笑著就要得寸進尺去揪他的耳朵,被他一巴掌拍了下來。
“好好吃飯?!睆埱逋硎兆×诵Γ俗燥?,一點也不好笑。他對眼前的女孩沒有半分感情,準確的說,是對她沒有半分的喜歡。他覺得自己對她是不會有一點點感情的,可現(xiàn)在呢,看到了她奮不顧身的樣子,好似有些心疼了。
“張清晚?!壁w歲亦試探著說,“我今晚可以不住這嗎?”
“可以?!睂γ娴娜肆⒓椿卮穑謫査骸盀槭裁??”
趙歲亦松了口氣,回答自己早都編好了的她自己覺得合理得沒有辦法拒絕的理由:“我有點認床,昨晚睡得很不好,所以今晚想回宿舍住。等我拿來我的枕頭。我的枕頭,我用它就可以睡得很好了。”
張清晚本來就是要答應(yīng)的,可聽到她的理由,就是想再問下去,“那為什么不能今晚把枕頭拿過來呢?”
趙歲亦頭暈得很,這會兒一想事情就頭疼,被張清晚這么一問,什么也想不出來,她呆呆地看著張清晚,用自己可以聽得到的聲音問自己:“為什么呢,為什么呢?”
張清晚沒有看她,低頭吃著碗里的飯,半晌聽不到趙歲亦的回答,又覺得無聊,“我知道了,等會送你嗎?”
她忙擺了擺手,她發(fā)燒就像醉酒一樣,意識不清楚,只覺得自己難受,根本不會像平常那樣理智地思考,也沒有之前對待張清晚的謹慎。本來就沒什么胃口,看到張清晚在吃飯,索性手支著下巴盯著他看,說了一句“張清晚,你真好看?!庇钟X得困了,偏著頭睡了過去。
頭疼得更厲害了,就像要炸了一樣,嗓子干得冒煙,咽口唾沫都能感受到清晰的疼痛。
手機一直在震動,她怕吵到張清晚,所以調(diào)的靜音,她把手機接起來,還在掙扎著睜開眼睛,“喂……”聲音嘶啞得連自己都聽不下去。
“歲亦,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沒人接,你沒事吧?”林西子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
趙歲亦終于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六點了,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來了床上,什么都想不起了。她苦笑了一下,張清晚一定嫌棄死自己吧。
“我沒事,你來了嗎?”嗓子還是干,還是疼,她用一只手撐著坐起來,發(fā)現(xiàn)后背都濕了。“好。”
軟軟的沒有力氣,眼眶燙得厲害,光是靠在床頭就用完了力氣,眼皮沉重得睜不開。
就靠在這休息一會,趙歲亦想著,閉上了眼睛。
“趙歲亦……”
朦朧中聽見有人叫自己,趙歲亦醒了神,抬手撓了撓頭,惱著自己怎么又睡著了,“西子你等一會,”她緩了緩,才睜開眼睛,又說:“我收拾一下,張清晚……”
“張清晚?”
趙歲亦才睜開眼睛,就看見張清晚端著一杯水站在床頭,“你在干什么?”
張清晚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把水杯遞到她面前,冰冷的語氣一下子打在她的頭上,“你要干什么去?”
趙歲亦心漏跳了一下,立刻緊張地抬頭看他,解釋說:“我……林西子約我出去玩?!彼恼Z氣是一如既往的冷,但看面色,卻沒有生氣的樣子。
張清晚坐了下來,也不看她,隨意說著:“腿傷了去哪玩?”
趙歲亦沒反應(yīng)過來,他又快速接上話:“或是說你都發(fā)燒了還想去哪玩?”
趙歲亦急了,本來瞞著他是不想讓他擔心的,明明他語氣里有埋怨的意思,偏面色平靜得很,她到底是摸不來他的情緒。她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低聲說:“我……”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張清晚打斷她說:“說起林西子,我剛剛倒是在門口看見她了。”
趙歲亦立刻就想把臉埋到被子里了,可沒有什么力氣,她小心地問:“那她現(xiàn)在在哪?”
張清晚沒有回答,把杯子又遞給她,“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趙歲亦才接過了,水溫剛好,溫潤舒服,她一口氣喝完了一整杯,才搖搖頭,頭又暈起來了,“我沒事?!彼行┬奶摰幕卮穑拔宜挥X就好了?!?
張清晚把她喝完水的杯子拿過來放在桌子上,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還是中午那么燙,有些灼傷皮膚的感覺,“你以為額頭不燙,我就不知道你發(fā)燒了嗎,手那么燙,都嚇到我了。今天都睡了這么多覺,也沒見好,是去醫(yī)院看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