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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避無可避(三)

  • 劍指天龍門
  • 指尖流砂漿
  • 3042字
  • 2023-12-11 20:40:29

多情劍客舊曾聞,

此地今逢幾度春。

不見桃花江上月,

空留楊柳渡頭人。

晌午已過,未時。

天空又飄來碎雪,點綴滿地枯葉。

星星點點形似梅花,雪花像美麗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飄如飛;像天使賞贈的小白花兒,忽散忽聚,飄飄悠悠,輕輕盈盈,無愧是大地之杰作,碎雪紛飛,枯葉林好象是一個幽雅恬靜的境界,晶瑩剔透白雪的冰香,如癡如醉。

令子石轉身而去。

百步之前還眼眶含淚數次回眸眺望,相逢又告別歸帆又離岸,既不回頭何必不忘,往事難堪回首,時光的流逝,留下歲月的痕跡,沉積著過往的年華,依依不舍那些過去的人和故事。

百步之后乘軍從其背后現身,瞬間變換成冷若冰霜的臉與之相對,他討厭眼前的這個趨炎附勢的【肥肉】,二人一路一前一后,急行步伐無心話語,乘軍雖胖,可為了不跟丟他只好咬著牙前行,直至撞見手下馬車。

車廂內二人對坐,乘軍癱靠在一旁,大汗淋漓,臉通紅氣喘吁吁急促。隔了不知多久,他才呼吸順暢,陰沉臉色,只覺得干糧實在無味索性隨手丟棄,齜牙咧嘴試探道:

【二檔頭,難道就如此回去?】

令子石將半個饅頭塞進嘴里大口咀嚼,又順了口酒,根本不理會他言語會意,時而撩開帷裳從窗軒眺望遠方喃喃自語,時而找尋身上麻布服有無斷線起球。

乘軍見他這幅模樣,極其腦怒道:

【令子石!你我八竿子打不著,算哪門子朋友?以后介紹之時,休要提朋友二字。】

乘軍能說出這樣話語,看來已得知自己在草屋外與那個小娃娃的交談內容,只見令子石眼簾低垂神色自若,漸漸擠出幾分笑容,悠然說道:

【軍師耳朵靈光的很呀!在易海樓手下只做軍師,倒真是屈才。】

乘軍冷哼得意,自是志高氣滿,雙手撫摸鼓脹的肚皮,可轉念一想那三尺小孩,牙齒不覺吱吱磨出聲響,痛斥道:

【那個小毛孩說的污言穢語,字字如針扎心之痛,實在是目中無人欺人太甚,若不是念他年紀尚小,非讓他嘗嘗苦頭。】

令子石笑聲肆意,回答道:

【軍師沒動手,可真是海量!】

乘軍冷哼訕笑,丑陋的嘴臉不停地抽搐,全身肥膘隨之顫抖,雙手抱胸后仰道:

【哎,不過……這孩童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令子石冷眼相待,追問道:

【難道,軍師準備出爾反爾?】

乘軍抖弄身上衣物,隨言說道:

【二檔頭多心了,只是最近再難闊綽,哎!要是讓閣主知曉魏龍堂的血脈,你說會不會賞賜些銀兩?】

令子石收起笑容正襟危坐,與之對視片刻,這才說道:

【難道,軍師就為了幾兩碎銀,連一個幾歲的小娃娃都不放過!剛才的海量只是一面之詞還是逢人做戲?】

乘軍攤手齜牙,冷冷說道:

【放過!那個小娃娃的身體怪異的很,此子若是放任不管那真是后患無窮,與其日后寢食難安,倒不如趁他還未通曉武氣之前除掉。】

令子石假意訕笑,立即回言:

【沒想到軍師不光耳朵好使,眼睛也明亮的很!】

乘軍更是趾高氣揚,與之對視眼神輕蔑。

【閣下向來不是阿諛奉承之人,今天看來真是難為二檔頭。】

令子石未接話語,眼眸泛紅已有殺意。

乘軍卻不曾觀瞧其臉色,仰頭得意伸出五指,詭笑道:

【五百兩,只要五百兩!這兒發生的一切都會爛在肚子里,倘若二檔頭拿不出手,三天后,那就勞煩閣下要來此地收尸。】

令子石不解其意,疑問道:

【五百兩!那個小娃娃能有這么金貴?】

乘軍癡笑,嘴臉恐怖。

【他在閣下眼中可不止這個價!】

令子石若無其事,隨問道:

【你怎知我就一定會救那個小娃娃?】

乘軍一副索然無味的模樣,漫不經心的回答:

【二檔頭不救也罷,告訴閣主的話興許還不止五百兩!】

馬車內兩人沉默很久,直至乘軍詢問還有多久才到康城。

令子石似有妥協之意,為難說道:

【這筆銀兩,能否暫緩幾月?】

乘軍笑意更濃,搖頭說道:

【這...恐怕...恕難從命。】

令子石妥協道:

【閣主不在康城,暫緩幾日也可。】

乘軍一向不喜令子石,千方百計讓自己難堪,今天遇此事豈能善罷甘休,再有若是同意他的建議,誰能擔保他不去告密,于是笑語道:

【二檔頭,這人頭換銀兩豈不更妙!】

令子石露出邪魅的笑容,如同地獄的夢魘張牙舞爪揭開讓人膽怯而恐懼的面目,那一刻任憑是久經沙場的死侍,都會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那根本不是笑容,那是一把殺人的劍。

【軍師不愧是易海樓之心腹,不枉他對你如此重用,不過你聽清楚,此事若走漏半點,三天后,你的尸首一定也在其中。】

這句話,雖輕言淡語卻見血封喉。

乘軍臉色慘白,剛才的囂張氣焰頓時全無。

令子石閉目養神。

這一路再無話語。

草屋這邊,三人無心飽腹。

約莫申時,邵鳴成與斗天杰才趕著馬車回來。

此時,羽晴心情有一種無助加無奈的感覺,內心有一種莫名的燥火,像是被風吹起的沙塵,令人憂傷,神色更是烏云布滿了天空。

羽晴聽有馬車聲響,又有師傅的叫嚷,四下尋找,提手木棍出門迎接。

邵鳴成一看她的架勢就知并非迎接之禮,連忙擋住去路護著車馬,不讓其靠近,并告知斗天杰趕緊把車上東西拿進屋。

羽晴哭泣面容,狠狠將木棍打在師傅肩頭。

邵鳴成并未躲閃,依舊慈眉善目不忍嗔怪。

魏雪風見狀急忙將她拽至一旁,羽晴見無人幫襯,口中泣泣嚶嚶,將手中木棍撩在地上,轉身拭面容淚痕,碎步往自己閨房而去。

待馬車上的貨物卸下,鐘延、魏雪風二人將晌午事情娓娓道來。

天變的陰沉沉,刺骨的寒風,冰冷的氣息,風吹到臉上像刀割一樣,放眼望去,整個枯葉林像是被冰雪封住,偶爾老樹上的寒鴉慘叫幾聲。

馬車在院落,被雪掩埋。

馬在新搭的草屋內,卷食枯草。

人在另一個草屋。

四人雖圍坐在簡陋的地爐旁,卻沒有溫酒。

邵鳴成聽完,閉目思索半晌隨問:

【雪風!五十步內知曉有人藏于樹后,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已掌握環武氣,不過此環武氣恐怕連自保都算不上,若可躲避武玄才算登堂,日后可要多加修煉。】

魏雪風面露喜色可轉瞬即逝,隨問:

【師傅不是說過,環武氣沒有捷徑可言嗎?】

邵鳴成捋胡得意,徐徐說道:

【不錯,環武氣的確是需要通過日積月累年復一年的對決中才能磨練出來,也只有施展武玄時才能發覺,此種洞察力可能凌駕于環武氣之上。】

魏雪風嘟囔著嘴,滿是委屈的說道:

【當真?可師傅剛才還說自保都算不上。】

邵鳴成不禁善意歡笑,道明理由:

【為師怕你得意忘形,荒廢修煉。】

魏雪風表情嚴肅,朗聲說道:

【師傅費神了,雪風自有分寸。絕不會……】

他轉身見確認羽晴不在,低聲又說道:

【絕不會……像師姐那般不思進取。】

三人聽之,哈哈大笑。

邵鳴成怕聲響過大,又會遭羽晴白眼和嚶嚶,示意商討別事,緩緩說道:

【鐘延,你有幾成把握,這令子石不會將此地告知易海樓?】

鐘延未有多余考慮,隨口說道:

【十成!】

邵鳴成點頭默許,又問道:

【那塊“肥肉”,又有幾成把握?】

鐘延遲遲不語,咋舌半晌也只擠出一字。

【這……】

斗天杰眼眸一晃計上心頭,嘆息幾聲說道:

【聚海閣算的上“肥肉”,只有易海樓的軍師兼大檔頭——乘軍!若是他的話,易海樓一定會知其此地,看來……】

邵鳴成擺手打斷話語,又問道:

【那易海樓實力如何?】

斗天杰略想片刻,說道:

【單單會武玄者就有六佰余眾……】

邵鳴成搖頭示意,說道:

【老朽的本意是他的實力?】

斗天杰雙眼微瞇,若有所思遲遲才說:

【瞬間可現明玄六重。】

鐘延沉不下心,憤憤言語:

【既然退不了退就此無須再退!你我三人恐怕不是那六百人的對手,可對陣易海樓,以三對一,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邵鳴成閉目思索,未有斷言。

斗天杰考慮半晌,勸說道:

【還請鐘前輩三思!其一,易海樓很難孤身一人行動,他身上不離飛天彩;其二,對陣明玄之人,開闊地最佳,若在康城對陣無疑已落下風;其三,易海樓手下有三位檔頭,倘若對陣一旦僵持,對你我極其不利。】

此話說完,三人都沉默不語。

魏雪風此時也側耳傾聽,看三位前輩遲遲猶豫未作表率,起身正聲說道:

【徒兒與易海樓不共戴天,此等良機若要錯過,不知何年才能報仇雪恨,雪風愿用這解玄與他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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