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一怔了一下,繼而搖了搖頭。
“真的?”林澈狐疑,因為他很清楚楊嘉是什么樣的人。
初二那年,林澈和楊嘉在同一座城市,同一個班級。
這時候的楊嘉依舊囂張跋扈,盛氣凌人,也在單方面狂熱的追著林澈。在林澈下午放學時,她總偷偷的跟在后面,看見林澈對同級的女孩禮貌性的笑了笑,那么楊嘉也會在第二天找這個女孩算賬。
不是言語謾罵就是人身攻擊,總之要導致這個女孩退學才肯罷手。
類似這樣的事,楊嘉還做了許多。自這些事發生后,林澈覺得楊嘉,不可理喻。
之前對她是愛答不理,現在更是冷若冰霜??蓷罴螀s更不知收斂,認為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
白可一抬起頭,緩緩道:“真的?!?
林澈打量著她,白可一擔心林澈看出什么,匆忙道:“我爸可能醒了,我先走了。”然后奔跑著去往父親的病房。
她在父親病房門前喘了口氣,撫平心情,拿出小鏡子來,覺得臉上的指痕沒有那么明顯了,便笑臉盈盈的進了病房。
晚上,母親陪護,白可一和白航一回了家。
“姐,你今天下午跑哪去了?褲子怎么破了?”白航一問正在縫補校服褲子的白可一。
“沒去哪,褲子不小心劃破的?!卑卓梢活^都沒抬,白航一也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
在寂寥無聲的夜,連星星都仿佛嘲笑著白可一晚上扯得拙劣的謊言。
這一夜,白可一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而林澈,也如她一般,呆坐在床上,那雙散著星光的眸子藏滿了黯淡。
那篇文章的確被林澈給撤了,可校園中的流言蜚語依舊不減,而是變本加厲。白可一戴著口罩準備偷偷摸摸進入校園,可還是被幾個眼尖的學生給認了出來。
其中一個諷刺般的笑道:“呦!這不是白可一嗎?咋成這樣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戴個口罩,做賊心虛?”
白可一頭抬都沒抬,一語不發,只想趕快進校去。可那學生卻全然不肯這樣作罷。
他揚著一副在白可一看來的丑惡嘴臉,擋在白可一前頭,歪著腦袋道:“白可一,怎么,事已至此,不想辯駁了嗎?還是承認自己賤了?”
白可一停了下來,摘下口罩,眼神掃他一番,輕蔑著:“只是不想與一只 P-I-G 斤斤計較,浪費口舌?!倍筮M去校園。
那人在她身后大吼:“白可一,你……你會付出代價的!”
作風與楊嘉倒是神似。
白可一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知校領導知不知道,但就連如桃花源的白可一所在實驗班也有耳聞了。
這幾天,白可一先晚上放學去父親病房,而后又去林澈病房。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去林澈的病房要少一些,因為她不想讓父母看出什么。
白可一輕推開林澈的病房門,發現他正在熟睡,馬叔也不在。她就輕手輕腳的坐在病床邊,望著那副憔悴蒼白的臉。
“林澈,你一定要好起來啊……”她在心里默想。
房門又被推開,白可一朝門看去。進來了一對中年男女,女人高莊典雅,手里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那男人眉宇間透著沉穩和厲氣,讓人感到肅穆。馬叔在他們后面。
那小女孩掙開女人的手,撲向病床,頓時眼淚汪汪,頭轉向女人,委屈巴巴道:“媽媽,哥哥怎么打的針???是不是生病了啊?”
女人過去安慰小女孩,繼而打量了白可一一番。
馬叔解釋道:“她是白可一,小澈的同學,來看他的?!?
白可一頓時明白了,原來是林澈的父母與妹妹啊!
她站起來,忙說:“伯父,伯母,你們看林澈吧,我不打攪了?!?
王娜剛想喊她,但她早已不見了蹤影。
接下來的幾天,白可一沒有再去看林澈,就是去看,也只敢在他的病房外偷看,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子。
高三的生活是忙碌而又充實的,經過幾周的分解,已沒有多少人再提白可一的事了,就是有一些想翻起些小浪的人,也被人云亦云的大浪撲倒。
白可一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下去,卻沒想到過,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好不容易高三放了不到半天的周末,白可一想回家去美美睡上一覺,卻又在半道一個人時被楊嘉一伙劫到了廢工廠。
她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又是被綁著。
“楊嘉,你這是干什么?”白可一沒好氣的問著。
“廢話!”楊嘉瞥她一眼,“看不出來嗎?當然是陪你玩耍嘍!”
“哼!我還以為你迷途知返了?!卑卓梢话蛋抵S笑。
“呵呵!”她笑幾聲,“迷途知返?白可一,你腦袋可清楚點!前幾天不過是因為林澈讓我收手,我給他個面子??蛇@幾天,我越想越來氣,心想??!就不能讓這事這么過去了,我非要你痛不欲生才行?!?
“楊嘉,你心腸怎么如此歹毒?”
“我?歹毒?謝謝夸獎嘍!”她輕描淡寫的說著。
白可一在這一下午,被揪過頭發,踢過,打過,被打火機燒過眉毛。被這一折騰,她渾身是傷,臉也青一塊,紫一塊。
她拖著疲憊無力的身子,回到了家。
母親見狀,忙跑過去問:“可一,你……誰打你了?”
白可一本沒有哭,但被母親的一句話,使得淚水在臉上橫行。
她覺得她不能再忍了,有了第一二次,就會有第三四次,即使楊嘉拍了她的裸照。
白可一坐在沙發上,同母親,父親和弟弟道出一切。
第二天,白母拉著白可一來到學校,白母到教務處罵罵咧咧道:“你們校長呢!”
就這樣一路火急火燎的來到了校長室,校長見狀,周身打量了那母女二人,認為沒有什么權勢,便輕道:“什么事?”
“看不出來嗎?你女兒干的好事!”白母沒好氣的說。
“我女兒?”他喝了口茶,繼而道:“我女兒脾氣壞是全校都知道的,別人不惹她,她也絕對不會找那人的麻煩。看來是你女兒惹著她了。再說了,也不一定是我女兒干的啊!”
白可一忍不住了,說:“就是你女兒干的!”
可校長不理,拿起一張演講稿準備走,白可一與白母瞥見稿名是“做公正之人”,一齊道:“表里不一的無恥小人?!?
這天,白母忿忿的要為她打抱不平,便到相關部門去了。即使事情成了這個樣子,學也還是要上的。
但白可一又被楊嘉等人擄了去。
“白可一啊白可一,長本事了,還告我爸了呢!可惜我爸疼我,沒讓你得逞。但難道你不怕這個?”說著用手機將白可一的裸照擺在她面前。
“你敢!”白可一咬牙切齒的說。
“哎呀呀,不知道這些圖片發出去,會有多少人評頭論足呢!”她又補充了句,“白可一,平常都是我們女生陪你玩的,今天,給你換個口味。”
“進來吧!”楊嘉一語下,一個男生走了進來。
白可一一眼就認出了他,是那天諷刺白可一戴口罩的男生,驚訝道:“是你!”
“是啊,白可一,我們又見面了呢!”他猙獰的嘴臉笑開。
“你陪她吧!我們走了?!睏罴螌δ莻€男生說,繼而全都走了。
這一夜,白可一被那個男生玷污了。
白可一精神恍惚的走在街上,連紅燈亮了也沒在意,幸好被路人拉開,否則就命喪于車禍。
好久沒有見到林澈了,她想他了。
她在林澈家人不在時,進去病房,此時林澈坐在床上,正在打點滴。
“林澈……”
“白可一?你怎么搞成這幅鬼樣子了?楊嘉干的?”他瞧著她不久前的傷疤。
“可以先不說這個嗎?林澈,我有話對你說?!?
“……”
“我喜歡你?!彼旖俏P,又道,“可惜,我不再擁有這項權利了?!?
她說的很平淡也很奇怪,讓林澈摸不著頭腦。
“你這話,什么意思?”他眉頭微皺。
白可一起身,轉頭拔腿就跑,即使腿被楊嘉一伙弄的紅腫,并跑不了很快。
林澈想要追上去,可幾次化療下來,身子骨也虛弱的很,等他出去,白可一早已不見。
接下來的事,徹底將白可一壓垮。
楊嘉將白可一的裸照發了出去,頓時,校園的流言四起,白可一忍受不了,窩在家中,一句話咋不說,飯也不吃。
這讓父母和弟弟急壞了,她終究是走出了房門,又讓他們吊著的心放下了,因為她除了話少些,其他正常,家人還以為是她還有沒緩過來。
她去了醫院。
她趁林澈化療完昏迷時,在他的病房桌上放了張字條,他醒來時,就可以看到。
白可一回到家,將一切事情寫在日記本上,靜待死亡。
她服用了老鼠藥,這種市場上最容易買到,卻不讓人生疑的藥品。
(我寫了兩個結局,不知道各位喜歡哪一個)
結局:1
接下來,是她的死訊。
林澈從昏迷中醒來,看到那熟悉的字跡,“代替我,活下去!”
這讓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便也不顧醫生勸阻,火速趕往白可一一家。
一家人淚流滿面,在短短的時間里,失去了兩位親人。
這才讓林澈知道,她死了。
他回到醫院,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又和現實形成鮮明對比,他的心仿佛空了一般,他還沒來得及對她說句“我喜歡你”,她就走了,徹徹底底的走了。
他攥緊了拳頭,勢必要為白可一討回公道。
他幫助白家,將他們掌握的證據交給警察,讓馬叔調查了楊嘉一伙,讓他們定了罪。
楊嘉的父親被革職,楊嘉連同其他學生,包括那個男生,皆被法辦。
生活逐漸明朗了起來。
林澈也在不久后,找到相匹配的骨髓。
時間回到現在。
林澈依靠父親的資金,獨立創業,開起了一家較為知名的公司。
他站在窗邊,一手端著咖啡,一邊感慨,人海茫茫,可惜再也找不到那樣一個你,陪我云淡風輕,我的林中,也飛不來你這只可人鳥。
結局:2
林澈從昏迷中醒來,看到那熟悉的字跡,“代替我,活下去!”
這讓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便也不顧醫生勸阻,火速趕往白可一一家。
但他昏迷了一周,所以他們早已搬走,只是留下了那本筆記本。
他回到醫院,呆坐在床上,他不知道白可一是否還活著,但愿是生。
他的眸子中似泛著淚花。
他攥緊了拳頭,準備讓楊嘉吃不了兜著走。
他將日記交給法院,也讓馬叔搜集相關資料,再將匿名文章的人揪出,也掌握了不少楊嘉校園霸凌,她父親貪贓,包庇,受賄的證據。
于是,不出他所料,楊嘉父親被革職,楊嘉連同其他學生,包括那個男生,皆被法辦。
時間輾轉到如今。
林澈依靠父親的資金,自主創業,開了一家比較知名的公司,不少人夸他年輕有為,有女兒的也都想將自己閨女嫁與他,可他心中,早已裝了一個人。
茫茫人海,讓他和她相遇。
林澈走在高中時曾對白可一說過的他向往的城市,肩部卻被輕輕一拍。
一個扎著丸子頭的熟悉臉龐映入他眼簾,他高興的將她擁入懷中,道:“白可一!”
他好久才松開她。
二人坐在長椅上久久凝視,沒有問她的不告而別,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說,但都知道,此時二人心意。
原來,她被救下,去了他向往的城市,接受了心理治療。
原來,上天還給了他對她說“我愛你”的機會。
他的林中,總有為她筑的溫暖巢。
(作者:故事后面的幾章,描寫可能少之又少,因為本人實在太懶了,每個故事到最后只是將故事發展方向描繪了出來,因而發展速度很快,我盡量不讓自己的懶癌發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