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也許古神之上。禁忌的至強之力，你應該見過。”

“黑色閃電？”

“嗯，那是時空泯滅之力，是時空之道下意識、自主運行的力量，就像籠罩在我們頭上的人道，每時每刻都在自主運轉。”

“人道...黃帝的實力，已經接近那些禁忌存在了嗎？”

空拜月搖了搖頭，面色凝重：“當時人道已經用了全力，數萬道紫色神雷抵抗，才勉強與那七道泯滅之力同歸于盡。”

“居然相差這么多。時空泯滅之力的出現，是不是因為妖神火螈說的那幾句話？”

“是的，他不應該與我們交流。他是死在過去的神，不應該與現世產生交集，否則便會被抹去。”

“你當時所說的‘我們留下的東西’，就是指火螈的神魂么？難道我也...”

“這件事與你我都有關系。我恢復的記憶不多，只記得當時蛇鷲想要對付我們，就在棕州老巢，也就是妖墓的最后一座墓室擺下了法陣，設下陷阱坑殺了他的同伙......”

“等等，你是說，火螈是蛇鷲找來對付我們的幫手？”

“嗯，火螈當時氣血干枯，神性暗淡，即將隕落。估計是想拼死一搏，通過太虛之門回到上古。”

姜炎驚道：“他們也知道太虛之門？”

空拜月嘆了口氣，神色疑惑：“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何得知的。”

姜炎思索了一會：“這么說，蛇鷲的目的，就是用太虛之門打開困住金城世界的那塊時空碎片，將金城世界的神靈拯救出來。”

“我也這么想。但他只是中等神靈，就算體內神力充盈，也奈何不了我，所以就坑殺了火螈，用他的神神、神魂、神格建造了萬妖弒神大陣，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戰勝我們。為此，他甚至不惜代價，劫掠了降妖司的妖獄，打造了尸山血海！”

“但他沒想到的是，你在未來進過棕州妖墓，熟知里面的陣法，導致他功虧一簣，被我們重傷，垂死逃走。后來在你的建議下，我們聯合李淳風、路天凌，以火螈妖神的尸骨為陣基，將那座墓室改成了養魂地，并交代我未來進入妖墓后，一定要記住火螈的殘魂在被泯滅前所說的信息，說，極其重要。”

“我的記憶到此戛然而止。后來發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曉。”

“重陽日，太白封神。”姜炎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我讓你記住的，應該就是這句話。可惜，時空泯滅之力來得太快，火螈的殘魂還未說完，就被抹掉了。重陽日，應該指的是九月初九重陽節，但具體是哪一年的重陽節呢？太白封神又是什么意思？”

“我想，多半與蛇鷲有關。從這次錢家在妖墓中的行動來看，蛇鷲的神魂并沒有死亡。而如今，他又得到了自己的神格。如果我猜得不錯，他的下一步行動應該是成神，否則依然不是我們的對手。”

“他的尸骨還在妖墓中，僅靠神格與神魂，也可以成神么？”

空拜月搖了搖頭。

姜炎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我記得你說過，沒有寂滅的神格，可以拿來...封神！”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看來我們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了。”姜炎嘆了口氣，“想安安靜靜過幾天安分日子，怎么就這么困難？...不對！”他眼睛忽然一亮，“現在人道強盛，根本不允許神與妖存在。他想成神，豈不是...自己找死？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成了神靈，也無法出手，否則依然會被人道擊殺。”

“沒你想的這么簡單。可能，被分封的神靈，并不會被人道抹去。”

“......難怪他要封神。”

“我只是猜測，并不能確定，畢竟我沒見過被分封的神靈，也可能是我的記憶還沒有恢復。總之，蛇鷲謀劃了這么久，必然不會自己作死。如今出了不帝山后，我無法出手，你一定要小心點，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嗯。”姜炎神色凝重，“姓姜的那么多，也不知道誰能傳承到姜家的封神咒。”

兩人下山后，還未進老宅大門，就聽到姜父姜母在廚房炕上的低聲議論：

“結婚是大事，著急不得，讓孩子們自己考慮，你就別去惹人煩了。”這是姜父的聲音。

“什么叫我惹人煩？我這還不是...想早點抱孫子么！你敢說你沒想過？”

“想歸想，做歸做...聽你剛才的意思，小月好像也愿意哈？”

“好像有那么點意思...你說現在新宅子建好了，結個婚，一起住進去多好？也省得別人風言風語...”

姜炎摸了摸鼻子，“今晚我住你那里吧。”

“嗯。”空拜月低著頭，輕輕應了一句。

西廂房。

關燈后沒過一會兒，空拜月突然握住伸向自己被窩的那雙爪子，輕聲嬌斥道，“不準亂來！”

“...放心吧，我就抱抱。”

“我是認真的，你現在還是凡軀，那個...對你身體不好。”

姜炎突然泄了氣，“看來我得盡快成神，不然...抱抱應該沒問題吧。”

“不要！”

......

第二天一早，外面還一片漆黑，姜炎就被空拜月趕下了床，只好戀戀不舍地套了件衣服，像做賊似的輕輕開了門，準備偷偷返回自己的房間。

結果——

“吱呀”一聲，廚房的門開了。

黑暗中，姜母的手電打到了兒子的臉上：“炎兒？你...你們...”

“額...媽，您怎么起這么早。”

姜母強忍著笑意：“我聽見牛棚中那頭老牛又在踢槽，準備出去看看。這才五點半，你起這么早干嘛？快回去，再睡一會兒！”

“我去上個廁所。”

姜炎尷尬得要死，低著頭，連忙緊了緊衣服，就要回自己的房間，結果卻被老媽攔住。

姜母用下巴指了指：“廁所在這邊。”

姜炎落荒而逃，回來后，發現老媽還在，只好返回西廂房。

關上門，姜炎透過門縫向外看去，見老媽立在那兒，絲毫沒有出門去牛棚的意思，不由嘆了口氣，摸黑爬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