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拜月康復(fù)，姜家自是皆大歡喜。姜母囑托兩人找個時間再去復(fù)查一下，然后便提起了二人的婚事。

“小月啊，你昏睡的這段時間，我可沒少罵這小子。你說說他，出去一趟也太不小心了，連自己的媳婦都照顧不好。不過，這段時間也多虧了他，日夜不眠地守在你旁邊，這段日子下來，憔悴了不少。”

空拜月嬌羞地點了點頭。

姜母話題一轉(zhuǎn)，拉著她的手，以長輩的口吻認(rèn)真說道：“相處了這么長時間，我看得出來，你們倆都是真心喜歡彼此，都是能在一起過日子的人。如今房子有了，車也有了，馬上要過年了，我看，找個時間，你們把婚結(jié)了吧。”

空拜月看向姜炎，后者摸了摸鼻子，這件事，他事先并不知情。

“媽，結(jié)婚這件事，我跟小月有商量過，具體定在什么時候，現(xiàn)在正在考慮。您就別管啦！”

“我只是提個建議，”姜母松了口風(fēng)，“最重要的，還是你們倆的意見。”

“可以先結(jié)婚再領(lǐng)證嗎？”空拜月低頭想了一會，忽然問。

“結(jié)婚證可以慢慢再領(lǐng)。”姜母急忙說道，“就是過上幾年領(lǐng)都可以。”

“嗯嗯。伯母，這事我再跟姜炎商量一下。”

“行，行！”姜母笑著站起來，“結(jié)婚是我們女人的大事，一定要好好考慮！”她轉(zhuǎn)頭看向姜炎，“但是炎兒，小月身份戶口的問題，你還是要放在心上。”

“知道了媽！”

等姜母出了西廂房，姜炎坐到空拜月身邊，“我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要是還沒想好，就再等些時間。”

空拜月看著他，神色認(rèn)真：“你，愿意跟我結(jié)婚嗎？”

姜炎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愿意。”

“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嗯。”

空拜月看起來心事重重。

兩人上了不帝山，漫無目的地走著，天上璧月、遠處黛山，村里亮著幾處燈火，夜色靜謐。

“明天布完法陣，我們就集中精力建設(shè)不帝山。”姜炎打破沉默，“這次帶來的靈藥，還有上次收起來的那些，都要種下。對了，還有那塊在拍賣會上拍到的靈蕉樹殘塊。另外，在自由交易會上買的那些東西，都堆在后院，有時間我們整理一下，其中大多都是靈木。”

“嗯。”空拜月應(yīng)了聲，旋即抬頭，“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問我嗎？”

“有，而且還很多。”姜炎坦誠道，“在你沉睡的這十天，我想了很多事。從第一次遇見你，到云州拍賣會，再到棕州妖墓。說實話，我有很多很多的疑惑。”

他停下來，看向面色緊張的空拜月，颯然笑道：“但是，我相信你啊！我知道你不會對我不利，這就夠了。而且我喜歡你，即便你是神。”他臉上認(rèn)真且充滿信心，“我遲早也會成神。”

空拜月?lián)淙胨麘牙铮吐曕ㄆ溃骸爸x謝你，姜炎，謝謝...有些事，我確實隱瞞了你。我怕我說出來后，你不信我，我怕你不會真心對我，怕你再次離開我...”

“我怎么會離開你呢？我還要成神，還要娶你啊！”

“那，如果我說，我們在上古就已經(jīng)見過了，你會信嗎？”

她抱著姜炎，充滿希冀的抬頭看向他。

“嗯，我信。”姜炎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花，溫柔地笑道，“讓我猜猜，嗯...我是不是...炎帝？”

空拜月瞪大了眼睛。

“而且，我們在唐朝，應(yīng)該也見過。你忘啦？妖神火螈說過的。我想，他的話應(yīng)該不假。”

“你...全都猜到了？”

“看來是真的。”姜炎也不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激動？興奮？驚訝？還是迷茫...

在棕州妖墓中遇見妖神火螈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誰？炎帝？降妖師姜炎？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但是聯(lián)想到空拜月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以及她偶爾流露出一些信息，這個猜測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那，那...”空拜月咬著下唇，“你會怪我嗎？現(xiàn)在才讓你知道真相。”

“怎么會呢？如果剛開始那會你就告訴我這些，我還真不會相信你。”

“其實，在妖墓中，你就已經(jīng)在懷疑了對不對？當(dāng)時不是我不愿告訴你，而是不能。所有涉及【時空】的事，就如【永恒】，都可能引起某些禁忌存在的注意。一旦出了不帝山，這些話題都不能談?wù)摗⑻峒啊?

姜炎，我們兩個都不是凡人，更不是普通神靈。

我因為不帝山而可以長存地界，永生不滅，從某種角度而言，這即是【永恒】。

而你，穿越唐朝、上古，作為現(xiàn)在，卻改變了過去，這即是擾亂【時空】。

天帝曾說過，推算未來很容易，許多神靈都能做到，只有知曉過去才最困難，因為未來無法改變，而過去，卻可以被改變。

正因為某些禁忌存在的插手、屏蔽，所以，即便是天帝，也不知道萬年前某些事情的真相。

但是你卻做到了，你改變了地界的格局，影響了整個人族的命運。”

“小月，人真的可以穿越回過去嗎？”

“嗯。在我的記憶中，集仙殿后，我們一直守護的那扇神門，應(yīng)該是穿越到過去的關(guān)鍵。這些都是我在棕州妖墓墓道中見到那些石刻時才想起來的。

棕州妖墓中的另一尊神靈，蛇鷲，他是金城世界的神靈，按理說已經(jīng)被困在了假商朝那塊獨立的時空碎片中，根本不可能從那段時空中逃出來。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不帝山中的太虛之門。”

“那座神門，原來叫太虛之門。”姜炎問，“蛇鷲會不會是跟著你逃出來的？當(dāng)時你到過那段時空。”

“不會的，一般神靈根本進不了不帝山，即便高等神靈也不行，何況他一個小小的中等神靈。而且他逃出來后進入的第一個地界真實時空，是唐朝。那時，剛好你也出現(xiàn)在了唐朝。也許，他的脫困，與你穿越時造成的時空混亂有關(guān)。”

他皺著眉頭，不解道：“好端端的，我為什么會要穿越到那里去？你不是說，擾亂【時空】，會引起那些禁忌的注意嗎？”

“我的記憶還沒有全部恢復(fù)。”空拜月有些落寞，“也許等我記憶恢復(fù)了，所有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姜炎忽然問道：“你口中的禁忌存在，大概...是什么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