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盟的人依次離開。

他們急需通過姜炎提供的線索，找到宋澤陽手中的那副古畫。

杜金誠提供了很多宋澤陽父子違法作案的事，天盟隨便找個借口查一查，拿下這對父子應該沒什么問題。

對姜炎來說，算不上是“公報私仇”，不過借刀殺殺惡賊罷了。

看到杜金誠滿懷心事的樣子，姜炎便說道：“杜叔，等下你收拾好東西，帶著杜若曦去我家吧。我家后院還有空房子。那些黑衣人沒得到他們要的東西，說不定還會回來。”

“這......”杜金誠先是一喜，旋即猶豫起來。

黑衣人的事，確實是他眼下最擔憂的，能跟姜炎過去，自然最好不過，但自己非親非故......

“過些天你不是要去長安處理事情嗎？我跟小月正好搭你的車。家里有我爸媽在，小月也有個照應。”

“那好，謝謝你，小...姜炎。”杜金誠語氣有些不自然，但臉上卻樂呵呵的，“那我去收拾東西。”

“我們去孫虞山院子里，把藥圃中那些枯死的草藥挖出來一并帶走。”姜炎在院子里找了個竹簍，“回去正好種在不帝山。”

空拜月走出院子：“那些都沒什么用，直接去后山石院。”

石院？

姜炎恍然，要不試著挖了一株茶樹帶走？

......

楊家那輛車上，楊濤被姐姐逼著將認識姜炎的前后巨細老實交代了一遍。

“他原本在秦子峰那里工作？”

楊聽蘭胳膊肘子搭在車窗上，小手撐著下巴，做認真思索狀，另一只手在大腿上那個破了大洞的地方，畫著小圈圈，“難道他也是來調查或者保護秦子峰的？”

她回頭，“楊濤，你在大秦公司待了三年，有沒有看出點什么？比如...他與秦子峰有沒有深一層的關系？”

“姐，沒有啦！”楊濤不耐煩地說道，“他就是個宅男，深居簡出，待在單身公寓很少外出，偶爾出去，也是跟著公司的大部隊！咦...”

楊聽蘭精神一振：“你想到了什么？”

“我好像聽同事說起，姜炎在五年前隨公司去歸州旅游野炊的時候，走散過一次。后來是在山里一個小村子中找到他的，那個村子...叫什么...對了，何家寨！那個寨子在封閉的山中，道路不通，也不知他是怎么闖進那里去的。”

“賓果！”楊聽蘭打了個響指，立刻撥通一個電話，“二叔，你找人查一下歸州有沒有一個叫何家寨的地方，在一個封閉的山里。找到后借著旅游路過的口號，仔細問問當地人，附近山里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或是問一下老一輩的人，寨子里有什么流傳下來的神話傳說這些，都仔細記錄好。

另外問一問，五年前有沒有一個二十幾歲、個子不高的年輕人來過，問一下他來的時間，是傍晚還是深夜，有沒有同伴，都做了什么事。”

“姐，你這樣...沒有必要吧！”楊濤低著頭，扣著自己額前的頭發，一副慫得不能再慫的樣子。

“有沒有必要，以后自見分曉。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化神高手。”她想起弟弟說過，姜炎不會打架，于是改口道，“額，也不能算高手。這樣的修道天才，怎么可能背景那么普通？不合邏輯！”

“姐，六天之后不是到了冬季拍賣會的時間了嘛，我邀請了他倆，你不會有意見吧？”

“哎？我親愛的弟弟，你什么時候腦子變得這么好使了？不錯呀！”楊聽蘭一拍弟弟的肩膀，興奮道，“咱們正好可以探探他的底細！”

“......”楊濤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姜炎一行人到姜水溝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了，正是太陽最暖和的時候，村口不少老人們早已吃完午飯，拿著椅子在陽屲曬著太陽，一片祥和。

姜炎一家子見到杜若曦的可憐模樣，二話不說就答應讓他們下來，在后院收拾屋子，燒起火炕，屋里也架起了火爐子，驅趕寒氣。

姜母則忙著開始做飯，姜炎在一旁打下手。

空拜月這時候跟變了個人似的，甜美又賢惠，在一旁學習做飯，姜母也樂得有個說話人。

也虧得家里廚房面積大，要是在城里，除非是大別墅，一般的家庭，兩個人在廚房都有些擁擠。

“小月，現在山咱也拿下來了，你倆打算種點什么東西？”

“這個還得規劃一下，”姜炎燒著火，“藥材、蔬菜、果樹，咱都要種一些。”

空拜月甜甜一笑：“嗯，都聽你的。”

姜母老懷甚慰，“行，你倆商量好了就行。”

“車里有一批草藥，剛挖出來的，連帶著土呢，下午我們就去種上。”姜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下午？”姜母皺了一下眉頭，“馬上就到四九了，天氣越來越冷，這藥材現在種下去，它還能活嗎？”

“沒問題的，伯母。”空拜月肯定道，“不帝...饅頭山上的土與別處的不一樣，它上面種的東西都耐寒，就算下了雪都能長呢！”

“真的？”

“真的呢！您到時候啊就知道啦！”

姜母笑道：“饅頭山確實跟其他地方不一樣，你們心里有數就行，有什么需要，盡管跟媽說。”

“媽，家里還有沒有蔬菜種子？蘿卜、包菜、黃瓜、菠菜、韭菜、蔥、茄子、辣椒，都要一些。”

“有！茄子、辣椒少點，等下我找你大娘借一點。”

盡管現在不是種這些蔬菜的季節，但是姜母沒多問，在她看來，年輕人嘛，吃兩次虧就長記性了。

至于他們說的饅頭山與別處不一樣，確實不一樣——寸草不生嘛！村里誰不知道？

當然，如果這話是姜炎說的，她肯定會狠狠批一頓。

但是從未來兒媳婦的口里說出來，她就不能這么做。反正左右不過浪費幾包種子的事，何必惹得兒子兒媳婦不開心呢？

但是有件事兒吧，她總覺著心里不太對勁。

兒媳婦住在前院西廂房，兒子跟那個杜家姑娘卻同住后院，這讓她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妥當。

找了個機會支開空拜月，姜母單獨跟兒子說了：“炎兒呀，你要不跟小月商量一下，你倆都住西廂房得了。”

姜炎眨了眨眼，他自然知道，空拜月這會兒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偷聽呢。

母親心里想的那點小九九他也看得出來，“這個...等過幾天我找機會問問她，暫時先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