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社會保障與資源配置理論

4.1　復習筆記

一、社會保障對消費-儲蓄的影響

1．社會保障對消費和儲蓄的影響

（1）消費-儲蓄模式對經濟增長的意義

國民的消費-儲蓄模式之所以重要，是因為“總產出的水平是由開支與儲蓄相互作用決定的”。在一個封閉的經濟中，只有使消費與儲蓄之間保持一種相對均衡的狀態，才能保持總供給與總需求的相對均衡，從而保證經濟穩定增長；即使是一個開放的經濟體，長期內消費與儲蓄不平衡也不能保證經濟持續穩定增長。

（2）收入、消費和儲蓄

個人的收入包括要素的收入（工資、財產性收入）和轉移支付收入等。個人收人是在繳納相關的稅負后實際進入個人手中的收入，稱為可支配收入。

消費是家庭用于吃穿住用行及醫療等物品和勞務上的開支。消費在國內生產總值中是一個相當大的成分，在高消費的國家，如美國消費占GDP的70％左右，一些年份可能更高；高儲蓄的國家，如中國在21世紀初消費僅占GDP的40％左右。

（3）社會保障制度對收入、消費和儲蓄的影響

①社會保障對可支配收入的雙重影響

社會保障通過個人所得稅、社會保險稅和其他的特別稅種籌集資金，所有這些都會減少個人的可支配收入，但是，社會保障轉移支付又會增加個人和家庭當期可支配收入。

②社會保障對消費和儲蓄的雙重影響

社會保障稅費在總量上縮減了可支配收入從而相應地減少了消費和儲蓄。但在結構上，社會保障稅費對不同收入人群的消費-儲蓄模式影響是不同的。

另一方面，社會保障支出比較明顯地增加轉移支付后個人和家庭的可支配收入，從而增加消費，但對儲蓄的影響較小。

（4）關于社會保障制度與消費-儲蓄關系的總結

①一國的消費-儲蓄模式很重要，它與一國的經濟長期增長的內生動力相關，它決定國是由消費推動經濟增長，還是投資推動經濟增長，或者是投資與消費平衡發展，共同推動經濟增長；

②社會保障制度與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消費-儲蓄是有一定關聯的，所以經濟學家和公共政策制定者才會關注這一問題。知道了這一關聯性，在決定社會保障制度的收入和支出問題、社會保障的具體項目的收入與支出、甚至是相關政策出臺的時間窗口等問題時，都應該盡量關照制度對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影響，以及由此引起的消費—儲蓄的影響。每一個國家對消費和儲蓄的需求是不同的，所以，社會保障制度也應關照到這一點。

③社會保障制度與居民可支配收入、消費-儲蓄的關系是復雜的。居民的消費-儲蓄模式的影響因素有很多，社會保障制度只是其中的影響因素之一，最重要的還是取決于初次分配的收入水平和分配的平均狀態，前者決定了消費水平，后者決定了平均消費水平。消費-儲蓄的文化也是重要的影響因素；

④社會保障制度與消費-儲蓄的關系是復雜的，但總體來說，由于它能穩定收入預期、分散個人收入損失的風險及它對貧困人口的轉移支付，所有這些都對即期的消費形成正面的作用，尤其是在社會保障制度從無到有，從低到高的建設過程中，對消費擴大的作用比較大。

（5）中國城鎮社會保障與收入和消費的實例分析

表4-1  1997年按收入等級分城鎮居民家庭收支情況  單位：元、％

表4-2  2010年按收入等級分城鎮居民家庭收支情況  單位：元、％

①中國的社會保障制度的支出沒有緩解貧困，貧困的問題在過去十幾年里變的更糟。理論上，政府通過社會保障干預分配是期望通過對貧困人口、低收入人口更多的轉移支付來提升他們的收入，緩解貧困問題。1997年中國仍然是勞動保護制度，此時占總體調查對象5％的困難戶的人均收入是總體人均收入的42％，而在社會保障制度框架建立后的2010年，該指標下降為26％。

②個人所得稅和社會保險費收入制度是累退性質的，窮人的負擔率比富人更高，這從一個側面解釋了貧富不均積累的原因。在理論上，政府利用社會保障制度來調節收入差距的工具之一是累進的稅制，即收入越高負擔的稅率越高，政府才有財政收入轉移支付給窮人。表4-1中顯示，當時沒有社會保險制度，只有個人所得稅制度，所以社會保險費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表4-2中的數據顯示，2010年在調查的總體樣中個人所得稅和社會保險費對人均總收入的負擔率的水平為10%，所有中等和高收人人口只負擔了平均水平，而最困難和最低收入戶的負擔率為16％和12%。因為個人所得稅有免稅額，困難戶和最低收入戶都不會納個人所得稅，他們的負擔只能是社會保險費了。

③社會保險費和個人所得稅對低收人人群的可支配收入的減少的影響比對富人的影響明顯，并由此減少了消費支出而不是擴大了消費。政府把社會保障制度作為一個有效需求管理的工具，是希望社會保障的再分配有利于窮人收入的提高，并由此擴大消費。但中國的社會保障制度，由于上面提到的原因，社會保障轉移支付并沒有提高窮人的相對收入水平，相反，窮人的相對收入水平下降了，所以窮人的消費水平是進一步下降了。輿論常常炒作說中國的稅負痛苦指數很高，表4-2的數據說明，中國個人所得稅加社會保險的稅費負擔只有10％，負擔并不重。但是，對困難戶和最低收入人群而言，社會保險費減少了他們的可支配收入，并由此減少了他們的支出，2010年困難戶的消費支出是平均水平的35％，該指標在1997年是51％，2010年比1997年大幅下降。如果考慮到總支出的話，低收人群體都是入不敷出的。

④窮人的邊際消費傾向高，富人的邊際儲蓄傾向高這一規律在中國也是存在的。從以上兩個表的數據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一，按收入從低到高排列，最窮人的消費率最高，幾乎是100％，而最高收入者的消費率只有62％。這一數據的政策含義是，如果從最高收入者手里拿1元錢轉移支付給窮人，前者會減少6毛2分錢的消費，而后眷會增加1元的消費，因此平均消費傾向會得以提升。其二，隨著人均收入的增長，窮人因為相對窮困更嚴重，所以他們的消費從1997年到2010年并沒有發生變化，而富人的消費率則隨收入的提高而下降，最富的人消費率下降了10個百分點。由于富人的收人在總體人口中的權重大，所以富人消費率的下降對消費減少的影響更大。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中國積累了巨大的內需缺口。按照宏觀經濟學的理解，當期沒有消費的收入可以視作儲蓄。由于富人的消費率低，所以他們的儲蓄率和儲蓄傾向都非常高。

2．有關養老保險制度對儲蓄影響的理論

養老保險制度從財務上可以被劃分為三種類型：現收現付型、基金積累型和混合型。

（1）有關現收現付制度對儲蓄影響的理論

①傳統生命周期理論與資產替代效應

傳統生命周期理論是莫迪里亞尼等人于20世紀50年代提出來的。按照該理論，如果消費者不接受也不提供遺產或饋贈，他一生的消費就受他的一生的收入約束；換句話說，他一生的消費總額剛好等于收入總額。而且，無論他的收入是多少，為了追求一生效用的最大化，他都會把這些收入均勻花費在他一生的各個階段。這樣的話，在收入低于平均水平的時候，他就需要借款，即產生負儲蓄；在收入高于平均水平的時候，他就需要存錢，即產生正儲蓄。

資產替代效應是指因為退休后可以從現收現付的養老保險制度獲得養老金，所以人們會減少工作期間為養老而進行的儲蓄行為，即養老金替代了儲蓄資產；

②擴展的生命周期理論與引致退休效應

a．生命周期理論

費爾德斯坦教授是供給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20世紀70年代在討論“滯脹”的原因時，他認為資本的供給不足使經濟增長缺乏動力。他認為儲蓄對美國很重要，因為足夠的儲蓄對美國的長期增長是必需的，而美國的問題恰恰是儲蓄不足而消費過度。他對美國的研究發現，美國的社會養老保險（老年、遺屬、殘障保險）制度存在資產替代效應的問題，即因為可以預期得到養老金，人們減少了工作時期的儲蓄，因而對儲蓄起到了“擠出效應”。

b．引致退休效應

費爾德斯坦認為，工作和退休模式不是固定的，當退休決策和儲蓄決策被同時做出，這樣一些外生變量能夠通過改變退休來影響儲蓄。相對于沒有受保障的人，受到制度保障的人具有更早退休的激勵（更傾向于提前退休），而提前退休會導致預期退休時間的延長，這就需要在退休之前積累更多的儲蓄。這種現象，被費爾德斯坦稱為“引致退休效應。

③世代交疊模型下的現收現付制度與儲蓄

世代交疊模型是美國著名經濟學家戴蒙德（Peter A．Diamond）于1965年提出的一個經濟增長模型，它的基本假定是：每一個人都生存在兩個時期——在年輕時（即第一個時期），他（她）提供勞動力，獲得勞動收益，并把收益消費掉一部分，其余的儲存起來；在年老時即第二時期，他（她）退出生產領域，消費他（她）在第一時期儲存起來的財富及利息；然后死亡，退出模型；在每一時期都同時存活著新老兩代人，新人不斷產生，舊人不斷死亡。按照這個模型，如果在某個時期引入一個現收現付型社會養老金制度，年輕一代將向該制度繳費，用以向年老一代提供養老金，因而年輕一代（設為第二代）的私人儲蓄將減少；而如果年老一代（設為第一代）不留遺產的話，他們將把自己所有積蓄以及從制度獲得的養老金花光從而獲得福利改進，那么，這個時期的私人總儲蓄將減少。

④永久性收入假說下的現收現付與儲蓄

永久性收入假說是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提出的收入消費學說。他提出了兩個重要假定：

a．消費中的暫時性要素與收入中的暫時性要素不相關，消費和收人中的暫時性要素與消費和收人中的永久性要素也不相關。

b．消費中的暫時性要素的均值為零，收入中的暫時要素的均值也為零。在這樣的假定下，弗里德曼得出了一系列的結論，其中至少有以下兩個可以用于分析社會保障對儲蓄的影響：

第一，消費者在收入預期方面的不確定性越大，他（她）為了防備意外事故就需要有越大的儲備，因而永久性消費與永久性收入之比就越小。顯然，現收現付型社會養老金制度的引入會降低人們在收入預期方面的不確定性，因而會降低儲蓄率。

第二，收入分配的不平等對儲蓄率的影響主要取決于不平等的來源：如果不平等來源于永久性收入狀態方面的差異，不平等對儲蓄率沒有任何影響；如果不平等來源于暫時性要素方面的差異，不平等對儲蓄率確實有一定的影響。

⑤中性理論

巴羅質疑由生命周期理論得出的社會保障影響儲蓄的觀點，提出了“中性理論”。他認為，只有當私人儲蓄是消費者在一生中的不同階段進行的收入轉移即儲蓄僅僅源于“消費動機”時，社會保障才可能擠出私人儲蓄。

（2）有關基金積累制度對儲蓄影響的理論

①積累制度儲蓄“擠進”論

實行完全積累制的養老金計劃，一方面要求人們積累一定的儲蓄額，另一方面會減弱現收現付制對儲蓄的消極影響，從而增加完全積累制對儲蓄的促進作用。

②戴維斯的“復雜論”

戴維斯（E．P．Davis）利用生命周期理論對基金積累制度與于個人生命周期儲蓄能影響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他認為，在理論上兩者的關系是復雜的，在實踐上，各匡并無規律可循。

a．由于養老金承諾的非流動性和未來收益的不確定性，尤其是在通貨膨脹的壓力下，私人儲蓄不會隨著養老金收益的增加而一對一減少；

b．流動性約束的存在限制了個人自由借債的能力，意味著個人在一生中需要較高借入的那些時間內，并不能夠按照其整個生命周期的消費計劃進行消費。這樣，強制儲蓄（如養老金基金的繳費）既不會因為借債也不會因為減少個人自愿儲蓄而減少；

c．在一個增長的經濟中，工人可能希望提前退休，這也會使他增加工作期的儲蓄。

d．如果從當前消費轉向未來消費的替代效應超過了可以減少儲蓄的收入效應，那么稅收方面的優惠政策也會為提高個人的儲蓄而提供激勵。

二、社會保障與資本市場

1．社會保障基金需要資本市場

為了應付人口老齡化危機，社會保障基金面臨著很大的保值增值的壓力，這就決定了再也不能采用原來那種由政府存入銀行、購買國債或投入其他公共部門的社會保障基金投資模式。只有對社會保障基金的管理制度進行變革，采用新的投資模式，選擇新的投資組合，才能夠既保障基金的實際安全，又獲取盡可能理想的收益。

2．社會保障基金對資本市場的影響

（1）積極影響

①提供長期穩定的大額資金

a．長期穩定的資金供給是促進資本市場繁榮發展的重要保證；

b．社會保障基金投資政策將促進資本市場投資理性化；

c．社會保障基金進入資本市場將對公司融資與公司治理產生廣泛影響。

②促進其他金融機構的發展及其相互競爭

養老基金可以促進其他機構投資者的發展；

③促進金融創新與市場交易現代化

養老基金參與資本市場以及養老基金的發展將帶動金融系統的機構投資者的發展從而強化金融系統的競爭。新的金融力量的發展將迫使商業銀行和保險公司變得更具競爭性；

④推動國際資本市場的全球一體化趨勢

社會保障基金對安全性的特殊要求，促使一些國家的社會保障基金為避免一國經濟波動對其收益的影響，逐漸把投資范圍擴大到世界資本市場，以期在全球范圍內實現投資收益最大化和資源的最優配置；

⑤有利于金融法規和金融監管體制的完善

當社會保障基金進入資本市場并根據自身的需要尋求獲得金融契約方面的法律支持時，政府就會被迫制定或修訂相關的金融法規。顯然，這些金融法規將更注重對投資者權益的保護，也就有利于其他金融法規的完善。

（2）消極影響

①如果對社會保障基金投資的監管不夠有效，憑借強大的實力，社會保障基金就有可能成為資本市場中興風作浪的“巨鱷”；

②管理不當的政策可能使社會保障基金投資組合有可能近似，從而產生羊群效應，影響資本市場的有效運轉。

總的來看，社會保障基金對資本市場的影響消極與否，跟一個國家的資本市場發育狀況、基金管理者的管理水平以及規章制度的規范程度有關，在建立高效的監管體制的前提下，社會保障基金對資本市場的積極影響應該是大于其消極影響的。

3．中國的三個養老基金及其管理體制

中國存在三個相互獨立的養老基金，各自遵循不同的管理模式。像許多國家建立了國家儲備基金一樣，中國社會保障制度也建立了儲備基金，這是中國最大的社會保障基金；中國的基本養老保險由社會統籌和個人賬戶制度相結合，其中個人賬戶制度按其設計是積累制度，到目前為止，該制度還沒有按市場化方式進行運營和投資；中國自愿性的企業年金制度是DC計劃，即個人賬戶制度，目前這一制度也是按市場化的方式進行管理的。

（1）全國社會保障基金

全國社會保障基金是中國的社會保障儲備基金以應付社會保障制度的不時之需。全國社會保障基金按照市場化的方式進行運作管理。

（2）強制性個人賬戶基金

為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挑戰，解決“空賬”所帶來的養老金支付壓力，從2000年開始，全國相繼有13個省試點開展“做實”個人賬戶，據《2009年度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事業發展統計公報》統計顯示，“13個做實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個人賬戶試點省份共積累基本養老保險個人賬戶基金1569億元。”隨著做實個人賬戶工作的逐步展開，個人賬戶基金的投資問題開始受到關注。

（3）中國的企業年金基金

中國的企業年金是自愿性的，政府鼓勵有條件的企業為職工主辦年金。2004年4月，原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發布《企業年金試行辦法》（20號令），規定企業年金基金實行完全積累，采用個人賬戶方式、信托管理的模式運營，委托相關的金融機構進行市場化。

三、社會保障對勞動力市場的影響

1．社會保障與勞動力供給

（1）社會保障對勞動力供給的積極影響

①激發勞動者的勞動積極性

社會保障制度為社會成員基本生活提供了有效的保障，使勞動者能夠在勞動期間免除后顧之憂，全身心投入到勞動之中；

②通過收入效應增加勞動力供給

由于征收社會保障稅（費）會使勞動者當期收入減少，勞動者為了保持自己的生活水平不因征收社會保障稅（費）而下降，只有更加努力地工作，從而增加勞動力供給；

③通過對勞動力的修復增加勞動力的供給

從人力資源管理的角度講，社會保障制度能夠幫助生病或受傷的勞動者或潛在勞動者及時恢復健康，盡快重新進入勞動力隊伍，從而有利于增加勞動力的供給；

④通過提高勞動者的素質增加勞動力供給

社會保障制度下的很多計劃，特別是一些培訓計劃，能夠提高勞動者的素質，從而使同一個勞動者在單位時間內能夠提供更多的社會勞動。

（2）社會保障對勞動力供給的消極影響

①推遲勞動者進入勞動力隊伍的時間

如果社會保障制度為尚未進入勞動力隊伍的人提供的福利使一些人認為不參加勞動也能夠生活得不錯，就會有一部分人推遲進入勞動力隊伍的時間；

②使失業者推遲或不再重新就業

如果失業保險制度或失業救濟制度提供的待遇足夠好，一些失業者就寧愿領取失業保險金或失業救濟金而推遲或不再重新就業，這顯然會減少勞動力的供給；

③使工作者減少勞動力供給

社會保障支出來源于社會保障稅、個人所得稅和一般稅收，如果稅率過高，會擠出勞動；

④引致提前退休

雇員退休后能夠通過社會保障制度獲得足夠的退休養老金，他們就很可能提前退休，過早地離開勞動力市場，從而減少勞動力供給。

（3）社會保障對勞動力供給的凈影響

一個國家的社會保障政策是增加還是減少勞動力供給，主要是取決于多種力量的對比。這些力量的大小不僅取決于社會保障政策的具體設計，還取決于一個國家的勞動力豐裕程度、人們對待勞動與閑暇的態度等。

2．社會保障與勞動力需求

雇主因社會保障征稅或收費是否減少對勞動力的需求取決于以下因素：

（1）雇主能否把這種新增的成本轉嫁出去？

如果雇主能夠很輕易地把它全部轉嫁給雇員，則對勞動力的需求不會減少。

（2）雇主能否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①如果雇主無法將新增的成本全部轉嫁出去，他們顯然有減少勞動力需求的愿望；

②雇主能否真正減少對勞動力的需求，還取決于雇主能否用其他的東西代替勞動以維持生產；

③如果雇主所處的行業難以用資本替代勞動，或者雇主用資本替代勞動的成本比繼續使用勞動的成本還要高，對勞動力的需求也不一定會減少。

（3）贏利或虧損水平還是雇主可以接受的嗎？

①如果雇主既不能將新增的成本轉嫁出去，也不能用其他的東西替代勞動，那么，他通常會考慮贏利或虧損水平是否還可以接受；

②如果還可以接受，生產還會像原來一樣繼續下去，對勞動力的需求就不會減少；如果無法接受，他就會壓縮生產規模甚至停止生產，對勞動力的需求就會減少。

3．社會保障與勞動力資源的配置效率

（1）勞動力資源有效配置的意義

勞動力資源的有效配置可以在不增加投入的情況提高產出，從而提高配置效率。勞動力資源配置的效率主要取決于三個因素：一是勞動力流動的速度，二是勞動力資源配置的合適度，三是勞動力資源配置的成本。

（2）社會保障與勞動力資源的有效配置

①在市場經濟國家，社會保障制度是對市場機制缺陷的一種彌補，起到了社會安全網的作用。這種安全網能夠有效地緩解人們的生存風險，使人們能夠更大膽地去挑選更適合自己的工作。

②社會保障制度是否統一、社會保障待遇的可攜帶性如何都會對勞動力的流動性產生影響。如果制度不是統一的，就會妨礙勞動力在不同制度覆蓋下的單位之間的轉移。

③一些社會保障政策比如政府搜集并公布勞動力需求信息，在勞動力的需求者與供給者之間牽線搭橋等，一般可以直接提高勞動力流動的速度，降低勞動力配置的成本。

④另外一些社會保障政策，如果政府亂下行政命令，可能導致勞動力資源的誤配。

四、社會保障與經濟增長

1．社會保障與經濟增長的一般關系

從整體上看，社會保障與經濟增長是相互影響的。

（1）經濟增長是整個社會發展的物質前提和基礎，是現代社會保障制度得以產生和不斷發展的物質保證，社會保障的體系結構、覆蓋范圍、保障水平等都依賴于經濟增長。

（2）社會保障對經濟增長具有反作用，它既能為經濟增長提供一個比較穩定的社會環境，還可以通過影響儲蓄、資本市場、勞動力市場等因素進而影響經濟增長；這種反作用也可以是負面的。

2．養老保險財務制度與經濟增長的關系

（1）保羅·薩繆爾森的“生物回報率”理論

保羅·薩繆爾森首先假設一種經濟在沒有資本存量的前提下，提出了均衡狀態中，現收現付養老保險制度的正實際回報率等于實際工資總額的增長率，即人口增長率和生產增長率的總和。如果工資的增長率加上勞動力增長率所形成的“生物回報率”大于利率，現收現付制在長期運作中仍然是有成本優勢和較高收益率，所提供的養老保險制度則不會影響經濟增長。

（2）“經濟增長黃金率”理論

根據經濟增長的黃金率來分析，即使現收現付的社會保障對私人儲蓄具有擠出效應，它也不一定會阻礙經濟增長；相反，即使基金積累制有增加儲蓄的作用，它也不一定能夠促進經濟增長。因此，在促進經濟增長方面，積累制和和現收現付制雜理論上沒有優劣之分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