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江嵐家請客

大江和小蘭拎著大包小裹來到江嵐家，進屋放下東西，王大江先給江宏景敬了一個軍禮，“老爺子，過年好！”然后他又給薛萍敬了一個軍禮，“阿姨，過年好！”

江華在一邊打趣，“我呢？”

大江也給他敬了一個軍禮說：“江參謀過年好！”

小蘭給江宏景和薛萍行了一個鞠躬禮說：“大爺，阿姨，過年好！”

薛萍過來拉著小蘭的手說：“都說大江找了一個漂亮的對象，這閨女可真漂亮。”

江嵐說：“方圓百里就這么一個。”

薛萍說：“大江，你可真有福分。”

大江拉著江宏景坐在沙發上，他問：“老爺子，我給你找的這個姑爺怎么樣？”

江宏景連著說了三個好。“好！好！好！”

江嵐說：“沒有這么夸人的？我們還得進步呢。是吧洪志？”

大江說：“我第一次看見江嵐這么說話，有意思了。能活躍氣氛了。精神面貌大變哪。”

江嵐說：“王大江你說什么呢？”

大江說：“完了。又變回去了。又開始訓人了。”

大家都笑了。

大江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問江嵐，“上次你們上丹東，上沒上鳳城去看你姥姥？”

楊洪志說：“去了。別提了，到了姥姥家非要吃飯，飯吃完了，火車沒有了。都晚上七點多了，沒辦法，家里的親戚騎自行車送我們到師部，我找到汽車連我的一個同學，他開著大解放把我們倆送回連里，到連里八點四十。差點沒遲到。”

江華說：“打個電話請個假不就得了。”

楊洪志說：“連長夜不歸宿那可是大事了。”

江宏景說：“那是野戰軍，像你，在機關當老爺兵哪？”

一句話噎得江華沒話說了。

又喝了一會兒，幾個年輕人就開始談理想，談未來了。

好家伙，這一嘮就是兩個多小時，大家說了半天，誰的理想也沒有王大江的大。他說：“你們看著，等我轉業回靠山屯以后，我就把松花江的水調上來，然后在屯子里整幾百畝，上千畝水稻田，讓老百姓天天吃大米飯。再把屯子里的房子都扒了，蓋磚瓦房，把屯子里的道都整成像丹東那樣的，橫平豎直，涇渭分明。我再辦幾個企業，給老百姓掙錢。再在山上種上果樹，到時候我讓靠山屯變成花果山，米糧川。我再整個船隊，平時跑運輸，戰時上前線。”

江宏景聽了這個高興，他說：“大江，你回來干，軍分區支持你。無論從民兵那塊，還是轉業干部那塊都能支持你。”

王大江說：“老爺子，到時候我一定給你豎起一面旗幟來。”

江嵐說：“大江，你剛才說的這些，不就是社會主義新農村嗎？”

王大江說：“對呀，你忘了，大來公社不是有個知青點叫新村嗎？就是這個意思。社會主義新農村。”

江宏景說：“大江，咱們算是君子協定。”

王大江說：“一定的。我在部隊干到連職就回來。”

楊洪志說：“我爸都答應他了，讓我到時候開綠燈。”

江宏景說：“你爸有遠見。”

楊洪志端起酒杯說：“大爺，阿姨，我代表我爸爸媽媽跟你們喝一杯，他們讓我替他們給你們拜年！”

江宏景和薛萍端起酒杯喝了。

江嵐說：“可惜我們部隊少了一個帶兵的人。”

李小蘭說：“我們農村多了一個帶頭人。”

薛萍笑著說：“你們看，這倆丫頭還爭起來了。”

酒喝完了，大家都坐在那喝茶水。王大江跟江宏景說：“老爺子，行個方便唄？”

江宏景說：“用車回靠山屯？”

王大江說：“首長英明。”

江宏景問：“不就是你們四個人嗎？”

王大江說：“對。”

江宏景問：“你們什么時候用？”

大江問江嵐，“咱們哪天去靠山屯？”

江嵐說：“明天吧。明天下午走，在那住幾天。我挺想靠山屯的。”

這時江華說：“現在正好在放內部片，三個日本電影，《日本海大海戰》，《山本五十六》，《啊，海軍》。你們看不看？”

王大江說：“看。你給我們整四張票。什么時候演？”

江華說：“今天晚上。得演五六個小時哪。你們準備好軍大衣和吃的喝的。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整票去。”

江嵐問：“在哪演啊？”

江華說：“分區禮堂。”

江嵐說：“我去買點面包和汽水。”

大江說：“我去吧。”

江嵐說：“你陪著老爺子和你們營長嘮嗑。”

這個電影看的，三個電影，演了快六個小時，晚上六點開演，演完了都快凌晨十二點了。四個人出了軍分區禮堂就分頭回家了。小蘭看著這些打仗的電影覺得沒意思，都睡了好幾覺了。

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老太太問大江，“你們昨天晚上干啥去了，那么晚才回來？”

大江說：“我們四個去看電影了。內部片，三個日本電影，演了差不多六個小時。”

小蘭洗完臉出來吃飯，她說：“啥破電影呀？凈打仗，沒意思。”

大江說：“你不懂，這得用批判的眼光去看。咱倆快吃飯吧，還得上街買東西呢。”

老太太問：“今個就上靠山屯啊？”

大江說：“啊。我們去住幾天。完了再回來。”

大江和小蘭上街買了一些糕點，糖果。又上百貨大樓去給在家照顧小蘭媽媽的老姨買了一件棉衣。然后又上軍分區服務社買了六瓶好白酒。這是昨天在江嵐家里喝酒的時候，大江求老爺子走后門辦的。買完了，大江在服務社給江嵐打電話，問她們整完了沒有，現在能不能走？

江嵐說：“現在可以走。你們在哪呢？”

大江說：“我們在分區服務社呢。”

江嵐說：“那我要車，現在就走吧。”

大江說：“你們家有沒有干凈的塑料桶？”

江嵐說：“這是要買啤酒。”

大江說：“聰明。”

車到服務社接上大江和小蘭就往一副食開，齊玉鳳她媽在一副食賣熟食的柜臺當組長。那時候買熟食得帶啤酒。四個人來到二樓，找到齊玉鳳的媽媽，江嵐說：“阿姨，過年好！”

大江也問了過年好。他又問：“齊玉鳳現在在家嗎？”

齊玉鳳的媽媽說：“你們三個都走了，這可倒好，齊玉鳳成了知青點的頂梁柱了。三十，初一在家呆兩天，初二就回去了。”

江嵐說：“我們現在就上靠山屯。阿姨，給我們裝一桶啤酒，再買點熟食。”說完她把一個能裝二十斤的塑料桶遞給了齊玉鳳的媽媽。

齊玉鳳的媽媽一邊往柜臺里邊走，一邊問：“你們這是休假呀？”

大江說：“是。”他介紹小蘭和楊洪志，他指著小蘭說：“這是我對象。”

小蘭說：“阿姨好。”

齊玉鳳的媽媽說：“光聽說你找了一個漂亮對象，這回可看見了。真漂亮。”

大江又介紹楊洪志，“這是我們營長，是江嵐的對象。”

齊玉鳳的媽媽說：“你看你們倆都有對象了，也幫著玉鳳找一個。”

大江問：“當兵的行不行？”

齊玉鳳的媽媽說：“行。咋不行呢？”

楊洪志一聽就明白楊洪志說的是誰了。

大江想，這兩個人還真般配。齊玉鳳是大高個，他們連長蔣振山一米八十多。

楊洪志把錢交完了，他們幾個就走了。臨告別，大江跟齊玉鳳的媽媽說：“阿姨，我這次去跟玉鳳說說，我們連長也是大高個，一米八十多。爭取讓他們倆對上象。”

阿姨拉著大江的手，一直送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