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知青挨餓了

趙鐵錘在知青來了沒幾天就要上市里參加整黨學習班，一學習就要一個月。臨走，他召開大隊干部會議。

趙鐵錘說：“我去學習這些日子，你們一定把知青的工作整好，千萬不能出事情。”

結果他走了一個多月，知青點都快炸鍋了。沒人會做飯，知青們一頓生一頓熟的，可苦了這些孩子。

一天上地里去扒苞米，李小蘭偷偷地給王大江從家里拿了一個大餅子。她趁沒人的時候，遞給了大江，“我聽說你們都挨餓了？”

王大江接過大餅子咬了一口就放進兜里了。他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李強也不怎么管，說是去公社開會，實際他和賈靜上依蘭了。

知青點上從公社領回來的一個月的口糧，吃了二十多天就造光了。剩下這些天就扎脖了。知青們也不下地干活了，就窩在知青點里。江嵐和孫東急的，他們倆上大隊去找了李強，不但沒解決問題，還讓李強把他們一頓罵。

李強說：“你們是來玩的？你們在家吃飯不定量呀？一個月的口糧你們二十天就都給造光了。剩下這些天你們喝西北風去呀？”

江嵐說：“大隊長，我們知道錯了。可這錯誤已經犯了，要改也得下個月改。大隊幫著想想辦法，怎么地也不能讓我們餓著呀？”

李強十分生氣的說：“餓著也活該。”

王大江聽說江嵐和孫東來找大隊了，他也跑過來了。他在屋外正好聽見李強說餓著也活該。他的火一下子就躥上來了。他一腳把門踹開，進屋他就指著李強的鼻子說：“你說啥呢？什么叫餓著活該？你們大隊要是不管，我們就直接上公社。”

賈靜在一旁一聽說知青們要上公社，她可害怕了。這要是大隊的知青都跑公社去鬧，那還得了。上邊非得追究他們責任。她馬上笑臉過來拉著王大江說：“大江，你先坐下，發這么大火干啥？大隊長也沒說不給你們解決。”

賈靜走到李強跟前說：“從大隊的種子糧里借給他們一百斤吧。”

李強聽賈靜這么一說，也明白了。這事可不能整公社去。他說：“你領著他們去找保管員吧。先從種子糧里借給他們一百斤苞米。”

然后他對江嵐和孫東說：“省著點吃。怎么也得堅持到月底。”

孫東說：“這回我們就一人一天一斤糧。”

大家都往外走，王大江走在后邊，李強伸手拍了他一巴掌說：“你小子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王大江回頭瞅了一眼李強說：“飯都吃不上了，哪還有油點燈？”

賈靜笑著說：“王大江，你要是尥起蹶子誰也整不了。”

趙鐵錘回來了。他回來就聽說了知青點的事，他立即召開支部擴大會議，專門研究知青問題。

他還聽說了李強跟賈靜上依蘭的事。他先把李強和賈靜罵了一頓，“你們倆就作吧。馬上要整黨了，我看你們倆非得讓人家清除出黨不可。”

他也懶得管他們的事。他馬上把話題轉到知青問題上。

趙鐵錘說：“這可不行，知青們吃不飽，那還不鬧事？我明天上公社去借糧。知青點得有一個專門做飯的。”

他提議先找屯子里做飯好的六嬸，來知青點幫著做飯，知青選一個人專門學習做飯，工分由大隊出。

李強說：“還讓大隊出工分？應該讓知青自己掏。”

趙鐵錘說：“你沒聽見昨天廣播里說嗎，***都發表最高指示了。”說完他掏出筆記本，翻開記著最高指示的那一頁，他念道，***說：“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說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學畢業的子女，送到鄉下去，來一個動員。各地農村的同志應當歡迎他們去。”

趙鐵錘把筆記本放在桌子上說：“這就是信號，***他老人家都發話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那就是個運動。運動你們不懂啊？你能唱反調嗎？大隊不差那幾個工分。”

李強的政治嗅覺不是那么靈敏，讓趙鐵錘這么一說，他才明白過來。他問趙鐵錘，“明天上公社你去還是我去？”

趙鐵錘瞅了瞅他，笑著說：“你去唄。”

賈靜說：“還是讓書記去吧。你去能借回糧食來呀？”

李強說：“對，還是讓書記去吧。他上他同學那好辦事。”

趙鐵錘說：“好辦個屁。就是拉拉臉造。”

他對劉闖說：“你去馬號，讓大老張明天早上套上車，上公社。你再上知青點去一趟，告訴王大江，讓他明天跟著上公社。”

劉闖答應著出去了。

會開完了，幾個人坐在那扯閑篇。

趙鐵錘跟李強說：“我看你們家小蘭好像對王大江有意思呀。”

賈靜說：“我看也是。”

李強說：“是嗎？我怎么沒看出來呢？”

趙鐵錘說：“你心思根本沒在哪上。”

一句話把李強和賈靜倆個人說的臉通紅。倆人好，全屯子都知道。

李強說：“人家城里來的，能看上咱們農村人嗎？”

趙鐵錘說：“你就看王大江給你當姑爺行不行吧？”

賈靜說：“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小伙子。文武全才。”

李強說：“王大江要是娶我們家小蘭，我給他蓋三間大瓦房。”

趙鐵錘說：“好了。你把酒預備好，明天從公社回來你就聽信吧。”

李強說：“你要是把這事辦成了，我上依蘭給你打二十斤燒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