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插秧

插秧開始了。一排負責挑秧。連里負責二百畝水稻的種植管理。插秧當然要從連隊最遠的地開始插。四連管理的地塊有點長方形。東西長有一千米，二里地。從苗床子起出來的秧苗，裝了滿滿兩個簸箕，挑起來得有一百五六十斤。班長車喜春走在前面，王大江緊緊跟在后面。后邊還有兩個老兵。四個人走了二百米就有不行的了，有人就放下挑子，歇著了。班長車喜春也把挑子放下說：“歇一會吧。”

王大江說：“你們歇著，我先走了?！彼糁砻缋^續往前走。一直到了連里最東頭的地，他把秧苗卸在田埂上，連歇都沒歇就往回走。

連著干了一上午，王大江都沒休息。車喜春說：“你不要命啦？抻悠著干。這不是一天兩天的活。”

王大江說：“在我們靠山屯種地伽地不比這個累？挑秧苗去時候累，回來就休息了?！?

中午吃飯炊事班給送到了地頭。

一班在育秧的大棚里吃飯，連長楊洪志來了，他跟車喜春說：“你們下午抽三個人去幫著插秧吧。現在插秧進度太慢了。”

車喜春說：“行。我插過秧，我帶兩個人去。上指揮排吧？”

楊洪志說：“行，你們幫著指揮排插?！?

車喜春對副班長孔令才說：“老孔，你下午領著他們挑秧吧。我帶王大江，張大喜去幫著指揮排插秧?！?

孔令才說：“行。不過你領著這么兩個大個子去插秧，那他們倆可遭罪了?！?

車喜春說：“鍛煉鍛煉嗎。你們的活不輕快，到時候得供上?！?

孔令才說：“放心吧，保證供上?！?

車喜春領著王大江和張大喜來到指揮排，車喜春找到排長李正連說：“排長，連長讓我們過來幫著你們插秧。”

李正連跟排里的戰士們說：“老車領著兩員大將來支援咱們，大家呱唧呱唧，表示歡迎！”

稻田地里的指揮排戰士拍手鼓掌。

車喜春領著王大江和張大喜來到一塊沒人的稻田，他跟李正連說：“排長，我們就在這塊插了?！边@是一塊十米長二十米寬的稻田。插秧按照十米長的方向南北插，按照東西二十米寬從東往西排。

李正連知道老車是想暗中跟指揮排比試比試。他說：“行啊?！?

他把排里三個插秧快的戰士找過來，安排他們在老車他們那塊稻田的旁邊，還悄悄地告訴他們，“你們就在這塊插?！比齻€戰士當然知道排長的意思。

老車當然也知道李正連的意思。老車心里想，我一個人就能干過你們仨。他跟王大江和張大喜說：“別怕他們，我一個人就整他們仨。你們倆先在我后邊看著，慢慢學。這活不難，就是累人。尤其是你們倆個大個子，干這活就遭罪了。這活是七個眼朝下，一個眼朝上?！?

王大江也沒聽明白班長說的是啥意思。

開始插秧了。車喜春在前邊，左手拿著一把秧苗，右手從左手拽下幾根秧苗，然后往水稻田里使勁一按，秧苗就站在了田里。隨著車喜春右手一下一下往稻田地里插，他身前留下了一行秧苗。王大江學著班長的樣子，非常認真的一撮一撮的往下插，他一口氣插到了地頭。當他抬起腰，看著自己插的那一行的時候，他笑了。還行，插得挺直。這時車喜春已經落下他們一行了，車喜春站在那頭看了看王大江和張大喜插過的地方，他說：“不錯。就這么整。你們要注意兩條，一是別插歪了，要直溜。再一個是秧不能倒了，要立住?！?

連著插了四趟，王大江的腰就有點受不了了。這時候他才知道班長剛才說的七個眼朝下，一個眼朝上是什么意思。這不就是撅著嗎？他站在田埂上雙手掐著腰，前后晃著。車喜春過來問：“腰不行了吧？”

王大江瞅著車喜春笑了。張大喜已經躺在田埂上了。車喜春說：“你們倆先歇一會。”

王大江從田埂上抓起一把秧苗就又下田了。張大喜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起來了。

慢慢地，王大江找到了一點竅門，干這個活，你越慢哈腰的時間越長，就越難受。他一口氣就整了十來米插到了頭，然后歇一會，又開始飛快的插，把車喜春都看傻了。指揮排的戰士都在看王大江的表演。連長楊洪志也來了。他一看王大江這是玩命哪，他說：“王大江，你這是干什么呢？玩命??？”

王大江站起身說：“沒有。我這樣能節省不少哈腰的時間，到了地頭我就可以歇一會?！?

楊洪志搖了搖頭，他什么也沒說。這小子是有頭腦。插秧這么一個活，都能讓他琢磨出道道來。

車喜春他們的這塊稻田很快插完了。指揮排的那三個戰士還在忙活。差了差不多一半。

又插第二塊田。王大江和張大喜倆個人基本都會了。這回三個人插秧也就分開檔次了。老車插完一行，王大江插七米，張大喜能插四米。就這個速度，車喜春他們插完這塊，指揮排的三個戰士才把第一塊田插完。

車喜春和王大江，張大喜三個人在指揮排幫了三天忙，全連的插秧工作結束了。

全連總結大會上，王大江受到了連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