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看電影

進屋見到江嵐的爸爸，大江很正式的給老爺子敬了一個軍禮，“首長好！”

老爺子還了一個軍禮說：“我聽說你找了一個對象？”

大江把小蘭拉到老爺子面前說：“小蘭，這是江嵐的爸爸，快行禮。這是我對象。”

老爺子打量了小蘭半天說：“這姑娘是漂亮。我說你小子怎么不要我們家江嵐了。”

大江說：“老爺子，你可冤枉我了。是你們家的江嵐看不上我。說我好打仗。”

老爺子說：“打仗怕什么？誰家男孩子不打仗？你大哥那熊樣還出去打仗呢，要不是碰上你還不讓人打死。”

江華說：“爸，你怎么又提這事？”

老爺子說：“你瞅瞅你這兵當的，整天坐在機關里，有什么意思？我看中蘇得有一仗，明天我就把你整一線連隊去。”

江華說：“你可拉倒吧，我才不去呢。”

大江說：“上一線連隊多好，真刀真槍的干一仗。”

老爺子說：“你看人家大江，你小子是塊當兵的料。”

大江說：“老爺子，我今年年底就去當兵。”

老爺子說：“你不剛入黨嗎，大隊能放你嗎？”

大江說：“能。我都表態了。當完兵還回靠山屯，我得回去娶小蘭。”

江華問：“你不回城里啦？”

大江說：“不回了。我要一輩子扎根農村。”

江華說：“你傻呀？還一輩子扎根農村？”

大江說笑了笑說：“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嗎！”

老爺子說：“小子，有志向。你小子錯不了。江華，去告訴阿姨，整幾個菜，我請小蘭姑娘。”

小蘭給老爺子和大江倒上水，她跟大江說：“大江，你陪大爺嘮嗑，我去幫忙整菜。”

老爺子說：“你就坐這，不用你。不行一會兒上小灶打點。”

喝著水，嘮著嗑。老爺子問大江，“我聽說你一個人把三個壞小子給制服了？”

大江說：“他們三個不頂一個。不過這幫小子挺狠。”他伸出雙手圈了一個一寸的圓圈說：“他們一人拿了這么粗的一根柞木棍子，照我腦袋上打。”

老爺子罵了一句，“真他媽狠。”

大江說：“他們狠，我更狠。那二狗子的棍子往下一打，我用胳膊一搪，順手抓住棍子往里一帶，右手一個直拳，一下子就打他個滿臉花，我估計二狗子鼻梁骨當時就折了。”

老爺子說：“你跟你爺爺的武術沒白練。”

大江說：“我拿過來棍子，照著二狗子的腿一掃只聽媽呀一聲，當時就趴地上了。然后拿著棍子一通橫掃，把那兩下子都放倒了。我把他們的褲腰帶解下來，把他們背手捆好，用繩子拴成一串，往馬爬犁上一綁，這三小子滴摟褲子跟在爬犁后邊跑。”

江華不知什么時候進來的。他問：“你是怎么追上他們的？”

大江說：“那天下半夜正好我和劉闖值班巡邏。我聽見有動靜就從大隊部出來了，在屯子里轉了一圈沒發現什么，我們就上馬號了，到那一看壞了，馬號的山墻本來就有一個窟窿，這幫小子順著窟窿把牛整出去了。正趕上飼養員老張頭晚上喝了不少酒，睡著了，沒聽見動靜。我看地上有爬犁印。我就把老張頭叫醒，讓他給我找了一匹好馬，我騎著就去追。”

江華說：“行啊，你還會騎馬哪。”

小蘭說：“大江那天騎的還是光腚馬。”

江華問：“什么是光腚馬？”

老爺子說：“就是沒有鞍子，馬身上啥也沒有。你真得下去鍛煉鍛煉。”

老爺子問江華，“菜整得怎么樣了？”

江華說：“好了。阿姨去上小灶打菜去了。”

老爺子說：“那去放桌子。”

大江突然問江華，“你媽怎么沒在家？”

江華說：“今年回鳳城了。去看我姥爺姥姥去了。”

大江說：“不知道，應該讓江嵐陪著回去。”

老爺子說：“你跟江嵐都剛入黨，這時候怎么能走哪？”

大江說：“往后在農村的日子還長著哪。”

吃完飯，大江和小蘭又上街了。倆人看了一場電影，是《英雄兒女》。

從電影院出來，大江又領著小蘭上三百，小蘭說：“還逛啊？”

大江說：“我給我媽買點毛線，讓她織件毛衣。”

小蘭說：“我拿回去織吧？”

大江說：“我媽會織。”

他們在三百買了二斤駝色的毛線，然后就往家里走。

到家了，老太太看見倆個人這么晚才回來，就開始埋怨，“這是干啥去了？小的溜一整天。”

大江說：“串了兩家門。上孫東家，給孫東他爸拜了個年，順便辦了一件大事。給小蘭買了一塊手表。”

小蘭把手表摘下來，遞給老太太說：“娘，你看看？”

二哥說：“買表得要票啊？”

大江說：“這不上孫東他爸那走后門去了嗎。”

老太太問：“真是孫東他爸給整的票呀？”

大江說：“市長說話了，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完了我和小蘭又上江嵐家蹭了一頓飯。”他突然想起來，得給江嵐他爸送大公雞去。他問：“二哥你車子在家沒有？”

二哥說：“在，干啥？”

大江說：“我答應給江嵐他爸送只大公雞去。”

老太太說：“答應人家了，就快給送去。”

二哥說：“你快點回來，我一會兒還有事呢。”

大江上下屋棚子抓了一只大公雞，然后推著車子就出門了。他回頭告訴小蘭，“你問問咱娘，那毛衣是她自己織還是你拿回去織？”

大江騎著自行車一會兒就到了軍分區，他讓門衛的哨兵給江政委家打電話，電話是江華接的，大江說：“你趕快到門衛這來，我把大公雞給老爺子送來了，你過來取回去。”

江華說：“你就送過來唄？”

大江說：“我還有事哪，你快點。要不我就放門衛這了。”放下電話，等了一會兒，江華騎著車子來了。大江埋汰他，“真是少爺兵，這么遠還騎車子？”說完他把大公雞從車把上摘下了遞給江華，“給老爺子好好做。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