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是誰干的
- 笙笙歸我
- 懵大
- 2101字
- 2020-10-02 21:06:02
銳影知道阻不了戚笙笙的,向來她決定的事,從來沒有轉圜的余地。
他松了拉緊她衣袖的手:“珍重。”隨后又補了一句:“等你回來。”
也不知道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他只知道,他真是恨極了李琰。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嚼他的骨頭!
深淵可怖,卻不及人心。
戚笙笙定定地走在回夏府的路上,手上還提著臨行時庚叔遞給她的桂花糕。
她面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一步比一步更堅定。
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她只知道她松開手掌時,手心滿是猙獰的指甲印和血痕。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覺得有多疼。
奇怪嗎?也不奇怪。畢竟她的心更疼。
回到夏府,她還來不及反應,就嗅出空氣中緊張的氛圍,以及強烈的劍拔弩張的對峙感。
戚笙笙暗道不好,一把扯了面紗就往自己的院子跑。
果不其然,門口已經堆了一層又一層的守衛,皆披著厚厚的鎧甲,腳上踏著貼了鐵皮的靴子,銀色的盔甲閃著冰冷的光,肅穆又莊嚴。
這些,都是宮里的禁軍。
她知道,他來了。
戚笙笙拂開人群,往里屋走去。疊疊重重的全是人,她的便宜姐妹們,還有一個老頭兒和一個拿著佩劍,身姿挺拔的年輕人,大概就是她那沒見過面的便宜爹爹和兄長吧。
此時這些人全聚在她的院子里,平日里還顯得寬敞的院子立時就有些逼仄了。
戚笙笙皺了眉頭,咽下想吐的反胃,一步步向前走去。
原本她還是淡定的,哪怕她已經看見居于高位的李琰。可她瞅見趴在地上的碧絲時,她徹底淡定不了了。
戚笙笙一把扔了桂花糕,奔到碧絲身邊。她無視碧絲詫異的眼神,只小心翼翼的扶住碧絲,她的臉頰已經高高腫起,上頭清晰可見的指印,連著原本就受了傷的臉頰,更是紅腫可怖,這讓戚笙笙邪火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她半蹲在地上,冷眼挨著瞥在場夏府的每一個人,夏知州,夏嘯秋,夏春熙,夏春卿,夏春暖。
“誰干的?”她聲線冷冽,宛如地獄。
沒人開口。
夏春暖正想說些什么,被夏春熙一拉,狠狠一瞪,也就作罷。
戚笙笙看向上位者,神情凝重:“誰干的?”
還是沒人說話。
碧絲虛弱的拉了拉戚笙笙的手,搖搖頭:“小姐,為了我,不值得。”
戚笙笙只覺得生氣,五臟內腹都要炸開來,還好她回來了,若是她今日沒回來,那碧絲會是個什么樣的下場,她敢都不敢想。
她不敢,也不能,更不愿再讓無辜的人為她犧牲了。
有青珊一個,就夠了。
戚笙笙拉出碧絲手中的衣袖,站起身來,高昂著頭,冷著臉,驕傲的不可觸碰。
“我最后問一遍,誰干的?”
夏春暖原本就與戚笙笙有嫌隙在前,結果戚笙笙又這般連著三問,仿佛誰也不放在眼里。
她徹底忍不了了,如今那神仙般的人物還坐于堂前,這個女人憑什么這般放肆?
于是夏春暖不顧夏春熙的阻攔,上前一步,輕哼道:“不顧是一個奴婢,草芥一般,別說打了,就是打殺了,你又能如何?”
“哦?是嗎?”戚笙笙冷笑一聲,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時,一把抽出夏嘯秋的佩刀,架在夏春暖脖子上。
整個過程,又快又狠。
夏春暖立刻白了臉,但她飛快的瞥了一眼上座那人,見他毫無反應,便梗著脖子,狠了心:“你這個潑婦,我說錯什么了?你若是當真有本事,今日就殺了我。”
戚笙笙執劍的手又往前一分,夏春暖細白的脖子立馬被劍刃劃了一道口子,鮮血很快便滲了出來。
“劍還不賴,還算鋒利。”戚笙笙毫不在意夏春暖的話,只滿意的點頭,好像面前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菜市場隨意的一根蘿卜,一塊爛菜。
還是夏春熙開了口:“四妹,說的什么混賬話,快給五妹道歉。”隨后又看向戚笙笙:“五妹,別跟四妹一般見識,先把劍放下,都是一家人。”
夏春暖臉色更是慘白,卻咬著牙不低頭。
戚笙笙理都沒理夏春熙,執劍的手不停,又往前一分:“一家人?誰他媽跟你一家人。本宮的父親是堂堂鎮國大將軍戚翰飛,本宮的哥哥是驍騎將軍戚云琛,本宮的夫君更是何等人中龍鳳……爾等宵小,也豈敢大言不慚的稱是本宮的家人?”
夏春暖內心更是煎熬,她就算是個閨閣女子,她也知道,戚翰飛的女兒,意味著什么?
原本她以為這個女人只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她夏家如今是朝中新貴,誰人見了他們不得奉承幾句?憑自己的身份,說不定還能與她爭上一爭,可……可她竟是傳說中的那個戚笙笙!
怎么是她?怎么能是她?
不甘心!實在是太不甘心了!
夏春暖不顧頸上火辣辣的疼痛,只盯著戚笙笙惡狠狠的開口:“你這個潑婦,你這個瘋子,你就是個克星!克的父兄生死不明,克的先皇慘死戰場,你就是個……”
“夠了!”李琰冷呵一聲:“夏知州,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夏知州正焦急的盯著戚笙笙那邊,他是知道戚笙笙身份的,可如今自己女兒理虧在前,他也不敢拉偏架,只能心亂如麻的眼睜睜看著。
李琰又突然點了自己的名,行動比腦子行動的更快,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跪在地上求饒了:“是臣沒管教好女兒,還請皇上和……娘娘饒過小女一命,臣今后定當……”
“所以。”戚笙笙打斷夏知州的話,看向夏春暖:“真的是你。”
夏春暖此時是真的慫了,她由內而外的怕了,的確是她,他們一起來這里時,找不到戚笙笙,她瞧著那位的臉色十分不妙,只想在他面前博些關注,這才上了手。
她覺得不過就是一個奴才而已,打便打了,她也不是沒教訓過自己院子里的奴才,戚笙笙的和她的有什么區別?都是奴才。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瘋女人居然能為了一個奴才做到這個份上。
果真是個瘋子,可是沒關系,自己不日就要嫁進宮里去了,再怎么說,那位也不會這么眼睜睜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