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是誰的念叨
- 嫡女姝華
- 三生九齡
- 2009字
- 2020-04-04 22:38:02
燒酒蹲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墨姝。
它的脖子、前胸和腹部大片的灰白毛,發(fā)出白金般的光亮,耀眼奪目,射散出一股兇傲的虎狼之威。
面對這樣一只體型壯大,目光炯炯的狼,若是常人,定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可墨姝一點無害怕之意,反而覺得親切。
墨姝知道,燒酒并非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兇殘狡詐。它們對待獵物兇殘,但卻不常主動襲擊人類。
相反,狼其實是最值得令人學習且欽佩的動物。
它們過著群居的生活,雖然通常獨自活動,但卻是最團結(jié)的動物,它們絕對不會在同伴受傷時獨自逃走。
狼有敏銳的觀察力、專一的目標、默契的配合、好奇心、注意細節(jié)以及鍥而不舍的耐心。
這些,都是身為人卻很難做到的。
人往往會被金銀權(quán)利所迷惑,從而忘記本心,失去自我。
而狼的態(tài)度很單純,那就是對成功堅定不移地向往,它們比人更執(zhí)著。
在狼的生命中,沒有什么可以替代鍥而不舍的精神。
狼對于對自己有過恩惠的人或動物很有感情,可以以命來報答。
墨姝想,這大概也是燒酒為什么至死也要護安寧郡主的原因吧。
她伸出手,摸了摸燒酒的頭,喃喃自語:“你可是勇猛的戰(zhàn)狼,居然被世子用來跑腿。”
她說完之后,才幾不可見的勾起唇角:“若是被郡主知道了,肯定會氣瘋的。”
燒酒哪里聽得懂這些,只蹲坐在地上,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
墨姝笑瞇了眼,然后對著屋外的清蓮道:“今早外祖父不是送了些羊肉過來嗎?你去拿些生的,切成塊送過來。”
清蓮楞了楞,跑到門外,才問墨姝:“小姐,你要給……給這只狗用?”
“嗯,等會你去表哥院里拿藥膏,讓他不必跑一趟了,再讓疏影守著院門,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墨姝想起這只狼是郡主的,怕被人瞧見,引來事端,雖然楊府的人都挺規(guī)矩,但還是多一個心眼為妙。
清蓮聽了,趕緊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燒酒在地上蹲坐久了,站起了身子,朝門外走了兩步。
墨姝怕它要走,連忙走到燒酒身邊,對它道:“燒酒,你等會,馬上就有吃的了,是羊肉。”
這次燒酒似乎聽懂了墨姝說的話,它停了下來,再聽到“羊肉”時,它本來無神的眼睛瞬間蹬圓了,還用它龐大的身軀蹭了蹭墨姝的身子。
郡主將燒酒養(yǎng)得極好,它的毛光滑有光澤,身上的肌肉也十分健碩。
它只是用頭蹭了蹭墨姝,卻讓原本俯下身子的墨姝差點站不穩(wěn)。
“好了”墨姝用手拍了拍燒酒的頭“要摔了。”
燒酒又像聽懂了一般,馬上就停下了動作,乖乖地蹲坐在地上。
因為俯身久了,腰和腿腳有些麻。
墨姝才剛站穩(wěn)身子,那燒酒就突然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
燒酒動作十分敏捷,把好不容易站穩(wěn)的墨姝嚇得抖了抖身子。
“燒酒,你干嘛去?”墨姝拍了拍受驚嚇的心臟,喘著氣問道。
只見那燒酒走到門外就停了下來,眼睛卻直勾勾地訂著外面。
而這時,清蓮端著一個銅盆過來了。
都說狼的嗅覺十分敏捷,如此看來,這傳言不假了。
雖然小姐說這只狗很乖,可清蓮再看到這么大只狗時,還是怕得不行,她端著羊肉走進屋,雙腿明顯的在顫抖。
燒酒緊緊的跟著她,讓她有種想撒盆就跑的沖動。
清蓮快速的將呈有羊肉的盆飯在了地上,沖墨姝福了福身就三步并兩步的跑了出去。
而燒酒才不顧她怕不怕,走到盆邊就快速的吃起了羊肉。
楊家的人總愛在冬天喝熱騰騰的羊肉湯,吃香噴噴羊肉烤串。
所以一到冬天,廚房里最常見的就是羊肉。
在大周,羊肉并不多,價格也不緋,能用上羊肉的大抵是有官之人。
而楊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兩,總是大筐大筐的買回來。
海棠院里有個小廚房,外祖父便給她送來了許多羊肉,說是讓她天太冷時就不要出門了,呆在院里烤烤羊肉串吃,也算打發(fā)時間。
可墨姝不太喜歡用油膩的食物,而且外祖父這次送來的羊肉…略多。
看到燒酒像餓了許久似的,露出尖尖的爪子和尖尖牙齒,大塊大塊的撕扯著羊肉吞進嘴里。
墨姝想,這些肉終于派上用場了。
它用得極快,只是一會兒就將滿盆的羊肉用得一干二凈。
吃完之后,燒酒又恢復了方才乖巧的模樣。
墨姝笑了笑,對它揮手道,“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燒酒看了看墨姝,才踏著快步跑出了院子。
見它走后,墨姝將那玉露膏同紙條放進了盒子里。
想了想,又將玉露膏拿了出來,只留下那張紙條,然后將盒子放到了隱秘之處。
待清蓮回來,見那滿滿一盆羊肉被吃得一干二凈之后,眼睛瞪得像銅鈴,“這狗也太能吃了吧!”
墨姝聽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姐,郡主的狗怎么會來這里呢?”清蓮一邊收拾盆一邊疑惑問道。
墨姝怔了怔,還是將遇見世子同扭傷的事告訴了她。
她身邊的丫鬟皆是忠誠之人。原本不想告訴她們,是覺得麻煩且沒有必要。
后來想想,往后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一個謊要用另一個謊去圓,更麻煩。
況且她以后要做的事情都充滿危險,做為忠于她的人,她們有權(quán)利知道。
清蓮知道之后,嘴巴張得十分大,許久才猶猶豫豫地說了句:“聽聞溫家世子性子陰晴不定,小姐……小姐還是離他遠些較好。”
墨姝聽后,點了點頭。
這些她何嘗不知道,只不過那人總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還屢次讓她沒臉。
令人頭疼……
而此時,定國公府內(nèi),正懶洋洋的靠在后院不起眼的樹上躲懶小息的溫然,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慢慢睜開眼睛,深邃的眼眸露出疑惑。
難道,是誰在背后說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