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笑的越發深了。

“嬤嬤怎么樣？味道可還好？”

張嬤嬤未答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

是夜，明月高懸，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有些隱在暗處的東西才會隱現出來。

吵鬧聲充斥了整個東宮，到處一片亂糟糟的聲音。

“抓賊啦?？靵碜ベ\。”

“就在太子寢殿，快來人！”

“什么？！聽說偷太子殿下印鑒的人抓到了？”

“竟然是她？你是沒看到太子殿下的臉色……”

不休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太子寢殿內，跪了一地的人。

站在最前方的蕭璟臉色黑如炭。眸中怒火閃爍，身邊的人皆不敢出聲，生怕觸了太子殿下的霉頭。

珍兒站在一側，亦是不敢出聲，只是用手輕輕撫摸著蕭璟的脊背，好讓他消消氣。

一行人看著對面已經被制服的盜竊人，說是已經被制服，其實那人已經失了反抗能力，癱坐在地上，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蕭璟深深呼了口氣，看著對面那人氣不打一處來。

“張嬤嬤，你為何要這么做？”

蕭璟完全不敢相信，背叛他的人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張嬤嬤從小哺育他長大，他是怎么也沒想到會被自己最依賴的人捅了一刀。

之前有人對他說懷疑張嬤嬤時他完全不信，可如今卻讓他直接親眼目睹，人證物證聚在。

可是，直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張嬤嬤這么做的原因。

被眾人盯著的張嬤嬤卻一語不發，她跪在地上，眼神失了焦距，蕭璟的質問她仿佛并未聽見。

自剛剛被人當場抓捕，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句話不說，眼神無光，只愣愣的坐在地上。

枯黃的手像失水已久的老樹皮無力的癱在地上，任憑幾個人問她，她都一直沉默。

在其他人眼里，她這已經是供認不諱了，絲毫不為自己辯解，因為她無話可辨。

“真是想不到啊？做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人竟然是張嬤嬤。她為何會到如此地步啊。”

“莫不是她一直便有二心，這么多年待在殿下身邊就是為取得殿下的信任，待時機成熟，便想給殿下致命一擊？”

“你說的不無道理，我嗅到了絲絲陰謀的味道?！?

閑言碎語落入蕭璟的耳中，他的臉色更不好了，生性多疑的他也不免要多想。

如今人贓并獲，張嬤嬤是要好好查一查，那怕他心有不忍。

瞥了一眼那張蒼老的臉，張嬤嬤不肯配合，他也只好秉公辦事了。

“來人將張嬤嬤押入地牢，細細審問后，再行發落?！?

珍兒環著蕭璟的胳膊，聽著他發號施令，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撇了撇嘴。

張嬤嬤被帶了下去，蕭璟心情差得很，一揮手讓人都退了下去，唯獨留下來了珍兒。

偌大的東宮寢殿安靜了不少，珍兒環著蕭璟的胳膊往里走。

她很清楚，此刻蕭璟的心情極差。

“殿下，珍兒知道殿下此刻煩躁，但珍兒還是要恭喜殿下?！?

甜美的聲音蕭璟怎么都聽不膩，他朝前走著，心下憂愁的很，不知道珍兒這話是什么意思。

“喜從何來啊？”

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他被狠狠往心口捅了一刀，哪來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