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亡的？”齊慕囁嚅出聲，看著先生，“和齊霆有關嗎？”

不是她非要把齊霆扯上，只是這絕情蠱種在齊霆身上，不得不讓人思考到底是巧合還是因果循環。

“他實在該死！咳咳……”先生突然動怒，驟然咳嗽起來，憋的整張臉漲紅不已，眉峰聚起，搭在床一側的手都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齊慕見狀忙去拍打他的背部，先生還是咳嗽個不停，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靠在身后的墻上，劇烈的呼吸著。齊慕可以很清楚的聽到他沉重的喘氣聲。

“先生消消氣。”齊慕擔心極了，見他不再咳嗽，轉身去倒了一杯水，端給先生。

先生喝完水總算臉色稍霽，齊慕這才把杯子放回原處。

“先生如此動怒，難道是齊霆滅了落云族？”

齊慕觀著先生的表情，先生動怒至此，要說這落云族滅亡和齊霆無半點關系，她肯定是不信的。

且齊霆早年任大宣國兵馬大將軍，若真想踏平一個部落，也是輕而易舉。

不過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事實如何，齊慕也不知道。

“齊霆那廝，豺狼之心，若沒有他，落云族不會落到這個境地。”先生憤恨道。

齊慕心中了然，她很了解先生。這一番話下來說明并不是齊霆率兵滅了落云族，但落云族被滅肯定是因齊霆的緣故。他雖不是主導者，但肯定是參與者。

先生情緒激動，齊慕看在眼里，她一低頭就看見先生眼里的紅血絲。

先生從未告訴過她他的身份，她也沒問過，可從剛才的一番種種，她已經明白了。

想必，先生也是那落云族人吧，他對落云族如此了解，醫術出自落云族，贈予她的書中記載著落云族的事，他為自己族人被殺而憤慨，平日最忌諱她提到齊霆……

可……可她是齊霆的女兒啊？先生為何，為何對她如此之好？

齊慕覺得自己眼中突然升起了水霧，眼眶酸澀的想流淚。

她看著先生，想問他是不是落云族人，想問他為何對她這么好，可話到嘴邊，對上先生那一雙渾濁泛紅的眼睛，她止住了。

問又有什么意義呢，讓先生徒增傷感嗎？讓她和先生之間筑起無形的隔閡嗎？齊霆犯下的罪孽能贖清嗎？

“對不起，先生。”

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對不起，齊慕覺得她心中有愧，這句對不起是一定要說的。

“那些事都與你無關，父輩的恩怨父輩們理，不要覺得負疚，慕兒，你不欠任何人，若真要算的話，相反，是他們欠了你。”

先生語重心長，他看著齊慕，語氣放緩：“慕兒，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齊慕想了想，好像也就剩下一個問題了。

“先生，絕情蠱可有解藥？”

“沒有解藥，蠱蟲會伴隨中蠱者一生，人死則解。”

先生當即答道，得到回答的齊慕心下一驚。

沒有解藥……

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握緊，這下可要麻煩了，怕是要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那蠱蟲發作的結果是什么？最后……會死嗎？”齊慕試探著問道，落下最后幾個字時，氣息有些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