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兩個人皆是心照不宣。

齊慕臉色瞬間變冷，她偏過臉，拒絕道：“我才沒有，我對他恨都來不及。”

齊修遠輕輕笑了，也不再繼續說，他知道齊慕對齊霆的恨不是這么容易就沒了的，他說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二人靜默了一會兒。

良久，齊修遠突然想到齊慕此來是為了兩件事，一件已經說了，那另一件呢?

“慕兒，還有一件事呢?”

齊慕微微頓了一下，心下閃過一絲糾結，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她直視著齊修遠說道：“我想打扮成下人的模樣隨你一起去查案。”

齊慕說完，覺得心里甚是尷尬，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齊修遠倒沒有覺得有什么，他微微一笑便答應了。

“好啊，有你在，我也多了個商量的人。”

齊修遠看著齊慕，表現的十分隨和，他照顧了齊慕敏感的情緒，有些話并未明說出來。

齊慕還是嘴硬呀，齊修遠在心里笑了，慕兒雖然口頭上說著恨丞相的話，實際上卻還是真真切切關心丞相，關心丞相府的。否則她不會一再強調讓他不要心急，不要盲從父親的命令。

確如慕兒所說，他也覺察出來了。父親最近的行動是越來越草率了，甚至有些因小失大，太子能不能搬掉倒還不好說，可是程松將軍卻是已經實打實的暴露了。

如此，將自己的王牌亮出來……看來，父親是當真等不及了。

慕兒協助他參與此案，是件好事。這說明她的心始終還是向著丞相府的，她也不想看到齊氏和蕭氏博弈時真的處于下風。

齊修遠看齊慕沉默，想了想又道：“這件事我來安排，到時我在杏影軒后墻外等你，還以此曲為證。”接著，齊修遠朝前走了一步，他驀地嘆了口氣。

“慕兒，有句話兄長知道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說，你要記得，不論怎樣，你終究還是姓齊。”

齊修遠著重強調了那個“齊”字，他的聲音落在齊慕耳朵里，齊慕心下一燙。

心房內似乎有什么燃燒了起來，灼的她心痛，齊慕緊緊握住了垂在身側的拳頭，不一會兒又無奈松開。

神色復雜莫測，齊慕還是沉默，一語不發。

兩人間氣氛有些凝固，四周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終于，還是齊修遠主動打破了僵局。

“好了，不要在這里站著了，清晨寒涼，我載你回去吧。”

齊慕沉默了會，繼而搖頭拒絕。

“不了，我自己會回去的。”

“你自己一人要走到什么時候?”齊修遠嘆了口氣，“我知你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放心，我只將你帶到城口處，之后我便離開好嗎?”

“這個時候就不要耍小孩子心性了，你若不答應，那我可就不同意你和我一起查案。”

齊修遠說的認真，他看著齊慕，是鐵了心的要把齊慕帶回去，甚至連威脅的話都用上了。

終于，齊慕最后還是答應了，但是她千叮嚀萬囑咐要齊修遠將她送到城口處，剩下的路齊慕還是覺得要自己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