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薄線衣，好看嗎？”楊柳拉開上衣的拉鏈，把棉外罩脫下去，露出里面一件桃粉的毛絨絨的線衣。

楊柳本來皮膚就偏白，襯著桃粉的線衣，更顯得一張臉嫩如蔥白；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澤，周遠程一時竟看得有些發呆：“真好看！這件衣服配你，真是絕了！你轉過去，我看看側面。”

楊柳聽話地轉過身，讓周遠程看她的側面。

楊柳上身除了里面一件緊身的白秋衣，就只有這件桃粉的線衣；從側面看過去，身體優美的曲線，如畫一般展現在周遠程眼前，看得他心里通通直跳，就有了一種想沖過去，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里的沖動。

“怎么樣？我挑衣服的眼光還不錯吧？”楊柳抿嘴一笑，眉眼生動地斜視著周遠程，把側背慢慢轉向他，一副回眸一笑的形象立刻呈現在周遠程眼前。

“這件衣服看上去，就好象專門兒為你織的！你也吃點兒橘子吧？再不吃，一會兒讓我一個人吃完了！”為了掩飾躁動的心，和身體里翻涌狂奔的血液給自己帶來的影響，周遠程拿起幾瓣兒橘子，起身遞向楊柳。

“我手臟著呢！沒法吃，還是你先吃吧，我買回來已經吃過了！”楊柳張開兩手，向周遠程攤了攤：“這幾天市里逛街的人真多！”

楊柳說完，又低頭去抻床單兒。

“一到冬天，農村人閑下了，都到城里購置東西，人就多了！來，張嘴，我喂你一瓣兒。”周遠程舉著一瓣兒橘子，遞到楊柳臉前；這是周遠程看著楊柳在眼前晃動的身體，腦子里突然冒出的一個想法。

楊柳扭頭看見周遠程遞到眼前的橘子，猶豫了一下，很快反映過來，脖子一伸，用嘴接了那瓣兒橘子，臉色微微一紅，沖周遠程笑著說：“你真是個好孩子，挺會侍候人！”說完，又轉身去抻另一邊兒的床單兒。

“我以前的女朋友，就喜歡讓我喂她東西吃！”周遠程也把一瓣兒橘子放進自己嘴里。

“我也喜歡！”楊柳說著，抬頭瞟了一眼周遠程。

“來，張嘴，再來一瓣兒！”周遠程探手又把一瓣兒橘子遞向楊柳。

楊柳笑瞇瞇地接了，仍然低頭忙她手里的活兒；順嘴問：“最近一段時間放學后，我咋老看不到你？”

“我每天一放學，就到高根柱他們家去下圍棋；每天到天黑了才回來。”

“你每天到高根柱家，他媳婦不煩你？”

“沒看出來，看樣子，她還挺樂意讓我去。”周遠程故意這樣說。

“從哪兒看出她樂意讓你去？”楊柳反問，抬頭盯了周遠程一眼，又順下眼皮。

“高根柱不愛串門兒，一下班兒，就窩在家里不出去，也不和人來往；我去了，能給他們家帶去一些人氣；她還能不高興？”

“這是你一廂情愿想象的吧？那兩口子，都不愛說話，一對兒悶罐子！我真想象不出你和他們是怎么相處的！”

“平時人家話少，并不見得人家不會說話；我覺得他們兩口子挺正常的，我每次去了，也有說有笑的；隔三差五，趙梅芳還給我們做點兒好吃的，讓我和高根柱喝幾杯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