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惡狼呢！明知道我們這邊兒住著三只惡狼，你還敢過來！”那邊兒男老師立刻就把趙曉燕的話頭接了過去。然后，隨著關(guān)門聲，聽到隔壁一片說話聲，接著就是一陣吵鬧。

“你吃點兒吧！冬天家里沒什么好吃的，只有這個。”高欣然從包里翻出一個塑料袋兒，打開，放在周峰面前。里面是一些微微泛黃的奶酪。

周峰拿起一塊兒，放進(jìn)嘴里，皺了一下眉頭說：“好酸！”

“你拿那塊兒，是黃的，因為把奶油去凈了，才又酸又硬！那種白一些的，沒去凈了奶油，又加了糖，甜一些，也酥一些。你吃那個。”高欣然笑著解釋道。

周峰又拿了塊白一些的，放進(jìn)嘴里，果然又甜又酥，里面夾雜著一點點酸味兒，比那黃的好吃了許多，便問：“既然這種不把奶油去凈的好吃，為什么不都做成這種，還要做那種的呀？”

“這種不把奶油去凈的，雖然好吃，但是放不住，天一熱，容易變質(zhì)，壞掉；那種把奶油去凈的，可以長期存放。所以，我們牧區(qū)，如果奶多的時候，多數(shù)會把奶油去凈了，做奶酪；只做很少一點不把奶油去凈的，現(xiàn)吃。”

“我給你買了點兒水果，在郭斌那個辦公室放著，我現(xiàn)在去取過來。”周峰站起身，向外走。

“你昨天在郭斌那個辦公室睡的？”高欣然問。

“是了。那個辦公有張床空著。”周峰說完，出去了。

周峰穿過走廊，到了郭斌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里面沒人應(yīng)聲。用手一推，門虛掩著，便走進(jìn)去，把自己帶的那個包提出來，重新回到高欣然的辦公室。

一進(jìn)門，周峰就打開包，拿出路上買的柑橘，蘋果，還有高欣然愛吃的沙琪瑪，堆到辦公桌上說：“這幾天，也不見賣其他水果，就只買了這兩樣兒。”

高欣然坐到桌前，伸手拿起一個金黃的柑橘，慢慢剝開，笑著說：“冬天到這個時候，能吃到橘子，太稀罕了！”

“我也是看到這個橘子又大又黃，想著你看了一定喜歡，就買了幾斤。”周峰笑著，望向高欣然睫毛長長的眼睛，感覺特別美，美得忍不住想去親吻一口。

“這橘子的瓤都干了！”高欣然嘴里咬著半個橘瓣兒，把手里的一瓣兒向周峰嘴里遞來。

周峰垂眼看到那瓣兒橘子果然有點兒干癟，想伸手接住看看，手已拿起，卻又放下，把脖子向前伸去，一口叼進(jìn)嘴里；咬了兩口，笑了說：“真的干了，什么味道也沒了！早知道它這么干，沒法吃，我就買那種小橘子才是。”

“還能吃，只是干了點兒，你記不記得，咱們中學(xué)時學(xué)過一篇古文上說，柑橘放的時間長了，就成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學(xué)的時候，就想親眼看看那是一種什么樣兒的情況，沒想到，今天竟親眼看到了！”高欣然笑著，又把一瓣兒放進(jìn)嘴里，吃得仿佛很有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