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大學畢業生！連初一數學也教不了！瞎扯！行，就這樣定了！周遠程，教初一（1）班（2）班的數學課。”

劉啟明沒給周遠程留任何商量的余地，武斷地做了最后的決定。

周遠程心里憤憤不平地暗想：“他是校長，我的工作就得由他來安排！他既然執意要這么安排！就隨他吧！反正，我也不打算在這兒長待！管他呢！既然已經來了，就這么先干著吧！看看再說。”

“周遠程是不是連初一（1）班的班主任也兼上？”矮胖老師乘機又建議道。

聽了這句話，周遠程恨得牙根發癢！心想：“這小子純粹是落井下石！”忍不住想跳起來，抽他一個大嘴巴。

“小周，要不，你再當個班主任吧？”劉啟明又用商量的口氣跟周遠程說。

“我剛上班，沒當過，我行嗎？”周遠程再次宛言推辭。

“我看行！初一的小娃娃，好管！再說，你又是男的，住校，有時間，有精力，沒問題，就這么定了！明星，就這么寫上吧。”劉啟明非常跋扈的，又用不容置辯的口氣做了決定。

那時，周遠程才聽出，劉啟明前面那種跟他商量的口氣，只不過是他做決定的一個說話程序；而并不是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見，心里不由自主的對劉啟明生出了一種極度厭惡的感覺。

“那我就寫上了，周遠程，當初一（1）班的班主任，任初一（1）班（2）班的數學課。”那矮胖的老師一邊兒在筆記本上寫，一邊嘴里念叨；周遠程感覺他的語氣里有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小周，這是李明星，是咱們中學的教務主任，課程上有什么問題，以后你就找他。”劉啟明給周遠程遞了根煙，臉上明顯有種完成一件大事兒后的輕松。

周遠程雖然心里有些不滿，但也不愿得罪他，還是接了煙，掏出打火機，為劉啟明先點了煙，再把自己的煙點著。

劉啟明吐出口里那團煙霧，扭頭對李明星吩咐：“明星，一會兒把小周領到你那兒，把課給他交代一下。”

“行。”李明星繼續在筆記本上寫字。劉啟明又轉回身，和那最后一個家長拉話。

周遠程看劉啟明沒給李明星遞煙，以為忘了；從自己口袋里掏出煙，抽出一根遞向李明星：“李主任，抽只煙。”

李明星抬頭笑瞇瞇看了周遠程一眼：“我從來也不抽煙。享受不了。”

周遠程把煙重新裝回盒，放進口袋說：“不抽煙的人，很少見呀！”

李明星寫完，站起身，笑瞇瞇地說：“周遠程，跟我走吧。我把課程安排的事跟你交代一下。”

周遠程與劉啟明打了聲招呼，隨李明星出來，進了校長室旁邊的教導處。

李明星始終笑瞇瞇地和周遠程說話，向周遠程交代了頭一天要做的一些工作。最后，將說話中間順手填好的兩張課程表交給周遠程。

李明星與周遠程一塊回到馬四辦公室，馬四正跟三個老師坐在一張床鋪上打牌，跟前還站了兩個老師看著。

六個人每人抽著一只煙，門窗雖然都開著，屋里還是煙霧彌漫，像著了火。

“馬四，你們辦公室哪張桌子空著？給咱們新來的老師用。”李明星進屋，四處看著問。

“就那個，李琴走了一直都空著，小周就用那個吧。”馬四指了一下東邊，緊挨著床的那張桌子，低頭打出一張牌。

“這張桌子空著，是吧？”李明星拍了拍那張桌子，進一步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