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魚摘下vr眼鏡,反而就覺得眼前一切都不真實起來。
她是有煩惱的,人在有煩惱時,就會格外地期望著逃離原本的生活線。
有的人借用打游戲逃避現實便是這個道理。
而如今的余非魚也有點不太愿意回到自己的現實生活,她還掛心著那物證的事件,卻不能表現出太多的關心,否則難免被心懷叵測的人利用。
這是上次電話聯系后,但但交代她的。
余非魚之前二十幾年的人生可謂簡單到無趣,卻從未想過自己需要經歷這種事情。
電視劇里的人突然有一天被降下災禍,似乎一往無前,帥氣無比,可誰能說劇中人就不希望平凡簡單的生活呢。
其實真要說,她這也不算什么,非魚這樣安慰自己。
但還是不愿意面對現實,一頭扎進互聯網的海洋。
受了禿頭教授的啟發,她總想著在下次課之前自學點什么資料。
正好,課程安排也發布了,可以順著查查信息。
她擔心有人再來偷拍自己,只愿意在家窩著,時間倒是意外地過的很快。
到了次日上課時間,終于有那么點偵探培訓的樣子。
“邏輯推理題,我會講幾個偵探故事,你們可以從中總結一下知識點。”
等教授把閱讀材料發下來,余非魚和同桌念叨:“這教授也不知道從哪里抄了點偵探題,就拿來給我們,這不是玩兒嘛。”
但宛央立馬一副震驚臉:“你報名的時候,不是想來玩玩嗎?”
非魚感覺自己立馬讓這位美女的一雙秋水看透了,臊得低頭看題。
其實她沒想到,這班里的人,一大半都是抱著來玩的心態付了那九塊九毛錢,否則,如今這世道認認真真過來學什么偵探,豈不是可笑嘛。
余非魚一下子沒有推理出來,她的思維已經聚集在了第一題上面。
這題目還意外地有點意思。
“偵探來到平安街拜訪賈小姐,他按了一下門鈴,里頭卻無人應答。
除非有鑰匙,否則外面的人無法進入,偵探很奇怪,便找人拿了備用鑰匙,把門打開。
兩個人進門才驚訝地發現,賈穿著睡衣,胸口被人插了一刀,已經死亡,經法醫推測,死亡時間是在昨晚十點前后。
而偵探調查發現,昨晚死亡時間前后有兩個人來過,一個是她的情人,一個是學生,在詢問這兩個懷疑對象時,他們都說自己按了門鈴,見里面沒反應,以為不在家,于是就沒有進去。
偵探翻看現場照片,看見賈小姐的門上有個貓眼,于是辨別出了真兇。
你那么,是誰最有可能殺了賈小姐?“
*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后頭有人題都沒讀完已經開始叫苦。
“不要喧嘩,先給五分鐘,獨立給出答案,之后會給你們時間討論。”
非魚原本看了好幾遍,毫無頭緒。
雖然她是個刑警,可還真沒有做過這種推理題。
身邊的殊兒已經輕松愉快哼起歌來,看來是成竹在胸。
而宛央呢,嘴角也帶著點笑意。
余非魚本來不打算認真對待,卻被這兩個人激出了點斗志。
她拿出高考做閱讀題的架勢,將文本從頭到尾又讀了一遍,接著,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小雞啄米一般寫些關鍵詞。
還順帶畫了一個房間的大致方位圖。
非魚忽然緊緊盯住一個詞語。
這就是題眼了?
她有些遲疑,會不會有點想當然?
不過,教授已經開始催促,她也沒有時間細看。
匆匆提交答案。
禿頭教授講起正課來,似乎還是沒那么啰嗦,他打開下一頁ppt。
“很好,班上一大半的人都做對了。”
“答案就是情人。”
“小魚?你來講一下思路。”
哇,居然還帶點人回答問題的。
非魚十分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和人閑聊。
“恩……我是因為看到,死者所穿的是睡衣。”
男性或許比較隨便,而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晚上會見外人,自然是要換下睡衣的,至少,也會在外頭罩一件較為正式的外套。
除非這人的心特別大。
其實,非魚之前在糾結,也是因為這個。
利用推理來得到答案,自然有幾分道理,可總會有些特殊情況。
或許這個女人就是無所謂穿不穿睡衣,或許她與這個學生關系極好,或許……
不過,她知道,這是最為方便的方法。
他們在查案時,不也是從最為直接的角度入手嗎?
教授示意她坐下,然后大屏幕上顯示出了答對的人名單。
非魚發現個很有趣的事情,答錯的基本上都是男性。
對女人了解不夠的男性,或許不太能理解這種見外人要特意換衣服的習慣。
余非魚暗自發笑,看見多多也沮喪地坐在后頭。
禿頭教授翻了這一篇,開始講解。
“推理來自于證據,這個證據的概念同法證上講得略有不同。”
“生活中,常見以下幾種。”
“直接證據或實驗證據。這類證據主要依賴于觀察和實驗,他們應當有著良好的重復性,多次實驗,總能得到一樣的結果。”
就好像刑偵技術科拿出的那些證據,余非魚自顧自地想。
“軼事證據或間接證據。這是一種偵探小說里常見的證據類型,結合生活經驗,從a聯想到了b,但它們并不是最最無懈可擊的證據,只是某種假設,只是待驗證的最最符合常理和邏輯的假設。”
比如方才這個從“睡衣”到“熟人”的聯想,非魚想著。
“大家還能想到其他的嗎?”
一直托著下巴不吭聲,活活演出一幅美人托腮圖的宛央,此刻用一種不疾不徐的聲音說:“還有言詞證據。”
這個好懂。
非魚倒是忍不住又看宛央幾眼,她們都是因為那么一點興趣而來,這個大美女看著倒是淡定,不知道為何會來報名,總覺得她該出現在什么油畫或者鋼琴培訓課上才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