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長虹落地,紅袍女子立于風雪之中,目光如刀,直指菱歌。
“雙生靈核……果然在這里。”
她輕輕抬手,下一瞬,整片戰場的空氣仿佛都被凍結。
玄燁神色一凜,煞氣瞬間暴漲,強行撕裂寒冰封鎖。他一步踏出,擋在菱歌身前,聲音低沉而危險:“你是誰?”
紅袍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們嗎?”
話音未落,她猛然出手,一道赤紅光芒劃破虛空,直取菱歌眉心!
玄燁怒吼一聲,煞氣化作龍卷,迎面撞上那道紅光,轟然炸裂,震得方圓十丈內積雪翻騰,樹木斷裂。
“別讓她靠近你!”玄燁低聲喝道。
菱歌點頭,雙掌一合,體內雙生靈核驟然亮起,兩股截然不同的靈力交匯融合,形成一道螺旋狀的護體屏障,將襲來的余波盡數抵擋。
可敵人并未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歸墟門老者手中玉牌高舉,封靈陣再度啟動,十幾道金色鎖鏈自虛空中浮現,帶著刺骨寒意朝二人襲來。
“這次,他們真想把我們困死在這兒。”菱歌咬牙。
“那就讓他們看看,什么叫命定共生!”玄燁冷聲回應,身形暴掠而出,煞氣如狂潮般席卷四周,所到之處,敵人紛紛潰散。
戰斗再次爆發。
—
封靈陣的力量越來越強,空氣中靈氣被壓制,菱歌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運轉開始變得遲滯。
“不能拖下去。”她低聲道。
“我知道。”玄燁眼神冷冽,“給我三息時間。”
話音剛落,他猛然張開雙臂,狂煞之力在他周身凝聚成一道黑色漩渦,竟硬生生撕裂了部分封靈陣的壓制,為菱歌爭取到一絲喘息之機。
“趁現在!”他大喝一聲,率先沖向歸墟門老者。
菱歌緊隨其后,雙生靈核全力運轉,體內靈力洶涌澎湃,配合玄燁的攻勢,一次次擊潰敵人的圍攻。
歸墟門老者見狀,臉色微變,急忙揮動玉牌,召喚更多鎖鏈封鎖二人退路。
“去死吧!”他怒吼一聲,雙手結印,封靈陣中央爆發出一陣耀眼金光。
可就在鎖鏈即將纏住兩人之際,玄燁猛地轉身,一掌拍出,煞氣如龍,直接轟碎了其中一條鎖鏈。
“你的對手是我!”他冷冷盯著老者,眼中殺意沸騰。
—
戰場之上,玄燁與菱歌背靠背站立,默契十足地應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紅袍女子并未再輕易出手,而是站在遠處靜靜觀察,似乎在等待什么時機。
“他們的指揮核心是那個老東西。”玄燁一邊戰斗一邊分析,“只要干掉他,封靈陣就會瓦解。”
“我來牽制他。”菱歌應道,雙掌交錯,靈力凝聚成劍形,猛然劈出一道凌厲劍氣,直逼老者面門。
老者倉促防御,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逼得連連后退。
“好機會!”玄燁抓住空檔,身形一閃,已至老者身后。
“你——!”老者驚怒交加,想要回身反擊,卻已來不及。
玄燁手掌一握,煞氣如刃,狠狠斬下!
鮮血飛濺,老者的身軀重重倒地,手中玉牌也隨之碎裂。
封靈陣隨之崩塌,金光消散,靈氣重新流動。
“終于!”菱歌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雙生靈核頓時恢復了自由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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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指揮核心,歸墟門一方頓時亂作一團。
玄燁毫不留情,趁勢展開屠殺,煞氣橫掃,所到之處,敵人非死即傷。
菱歌也未曾停歇,靈力如潮,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誤地擊中敵人要害。
紅袍女子依舊站在原地,只是眼底多了一絲凝重。
“看來,今天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她低聲呢喃,身影一閃,悄然消失在風雪之中。
—
隨著老者的死亡和封靈陣的破碎,局勢徹底逆轉。
原本包圍二人的敵人開始四散奔逃,試圖脫離戰場。
玄燁卻不打算放他們離開。
“一個都不準走!”他怒吼一聲,煞氣彌漫,封鎖四方退路。
菱歌也毫不猶豫地出手,雙生靈核的力量完全釋放,靈力如海,淹沒殘敵。
短短片刻,戰場上已是一片狼藉,尸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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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菱歌喘著氣問道。
“還沒。”玄燁目光森冷,掃視四周,“剛才那個紅袍女人……她的氣息不對。”
菱歌聞言,心頭一緊:“什么意思?”
玄燁緩緩收起煞氣,語氣低沉:“她不是沖你來的。”
“那是——?”
“她在等別人。”
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低語聲,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緊接著,天空中浮現出一道幽藍色的光痕,如同裂口一般,緩緩擴張。
“糟了。”玄燁瞳孔一縮,“是跨界傳送陣!”
菱歌臉色驟變:“難道……還有更強的敵人要來?”
玄燁沒有回答,而是迅速拉住她的手:“先離開這里。”
說罷,他煞氣一展,裹挾著菱歌沖天而起,轉眼間便消失在風雪之中。
—
而在他們離去之后,那道幽藍色的裂口終于徹底打開。
一只蒼白的手緩緩伸出,指尖輕點虛空,留下一道詭異的印記。
“雙生靈核……終于出現了。”
風雪呼嘯,天地間只剩下呼嘯的寒風與他們急速飛行時撕裂空氣的聲響。玄燁的煞氣如黑色羽翼般包裹著兩人,破開重重阻礙,直沖云霄。
“抓緊我!”他低喝一聲,身形猛然下墜,化作一道黑影掠過山林,最終在一處幽深峽谷中穩穩落地。
四周寂靜無聲,唯有枯枝斷裂的輕響回蕩在空谷之中。
菱歌緩緩松開緊握的手掌,指尖微微發顫。她抬頭看向玄燁,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你還好嗎?”她低聲問道。
“死不了。”玄燁扯出一個冷笑,“倒是你,剛才那道靈力反噬,有沒有傷到經脈?”
菱歌搖搖頭,剛想說話,卻被一陣劇烈的疲憊感襲來,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玄燁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眉頭緊蹙:“別逞強。”
他環顧四周,確認此處沒有生命氣息后,才拉著她在一處背風的巖壁下坐下。
“先休息一會兒。”他說,“等恢復些力氣再繼續走。”
菱歌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睛,體內雙生靈核緩緩運轉,開始修復受損的靈脈。她能感覺到玄燁的氣息也在逐漸平穩下來,但那份沉重的壓力卻并未散去。
他們都清楚,剛剛逃出來的,不只是歸墟門的圍殺,還有那個紅袍女子背后隱藏的更大危機。
“你說……那個紅袍女人不是沖我來的?”菱歌忽然開口。
玄燁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她的目標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在等一個人。”
“誰?”
“我不知道。”玄燁語氣凝重,“但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不屬于這個境界,甚至……不像是這片大陸的。”
菱歌心頭一跳:“跨界者?”
“極有可能。”玄燁冷聲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麻煩才剛剛開始。”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風穿過峽谷,發出嗚咽般的低鳴。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幾聲模糊的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嗎?‘天命雙生’的預言又出現了!”
“是啊,據說要犧牲其中一人,另一人才能登臨‘天合境’……”
“這傳言太邪門了,也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
聲音斷斷續續,隨風飄來,卻又像一根無形的針,刺進兩人心底。
菱歌睜開眼,望向玄燁:“你也聽到了吧?”
玄燁冷笑一聲:“又是歸墟門的手段?還是別的勢力想挑撥離間?”
“不管是誰傳的,只要有人信,就會變成壓力。”菱歌輕聲道,“我們還能像之前一樣嗎?”
玄燁轉頭看著她,目光沉靜如水:“你想放棄?”
“當然不想。”她抿唇,“可我不想你為了我……付出代價。”
“別說這種話。”玄燁握住她的手,掌心微涼卻堅定,“我們的命早就綁在一起了,不管是‘天命雙生’,還是別的什么詛咒,我都不會讓你出事。”
菱歌怔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會說話了?”
“只對你。”他低聲說。
夜色漸深,山谷中升起一層薄霧,將他們的身影掩藏得更深。
然而,外界的風波卻越演越烈。
短短數日,關于“天命雙生”的傳言已經傳遍各大宗門、皇朝與隱秘勢力。有人說這是遠古時期遺留下的禁忌預言,也有人說這是某個古老陣法的核心奧義,更有人已經開始暗中布局,準備在關鍵時刻出手——不論是奪取雙生靈核,還是斬斷這段“共生之緣”。
而在一處偏僻的小城客棧內,一位身披斗篷的神秘人正低聲與掌柜交談:
“我要一間最安靜的房,不能被打擾。”
掌柜連連點頭:“有,東邊最后一間,清凈得很。”
神秘人丟下一袋金珠,轉身走入黑暗中。
屋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張熟悉的容顏——正是那名紅袍女子。
她緩緩摘下面紗,露出一雙如冰似火的眼睛,手中一枚古老的玉簡緩緩亮起,浮現出一行字跡:
【天命雙生,以血祭魂,一死一生,方可登天】
她低聲呢喃:“終于等到這一刻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山谷中,玄燁與菱歌正站在溪邊洗去身上殘存的血污。
“你覺得……這傳言是真的嗎?”菱歌一邊清洗傷口一邊問。
“如果是真的,那你現在應該已經被殺了。”玄燁冷冷道,“沒人敢動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苦笑,“我是說,如果我們真的必須做出選擇……你會怎么選?”
玄燁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鋒利如刀:“你不準說這種話。”
“我只是想知道……”她試圖掙脫,卻被他牢牢扣住。
“我不需要知道答案。”他聲音沙啞,“因為我永遠不會讓你死。”
菱歌望著他,眼底泛起一絲柔軟:“玄燁,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可以打破這個預言?”
“當然。”他松開手,抬眸看向遠方,“我從不信命。”
夜風拂過,吹動衣袂翻飛,仿佛命運的齒輪正在悄然轉動。
而就在此刻,天空忽現異象——
一道金色流光劃破長空,落入不遠處的山巔之上,激起一陣靈氣波動。
玄燁瞳孔一縮,瞬間進入戒備狀態:“有人來了。”
菱歌也察覺到不對勁,雙生靈核隱隱發熱,似乎感應到了某種召喚。
“這次……是敵是友?”她低聲問。
玄燁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如炬地望向那座山峰。
“不管是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