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希望的回音(上)
- 那年開始當靈主
- 長難懷安
- 2291字
- 2020-01-19 15:27:42
“呃……嗯。”劉秋皓本想確認一樣的回答,可從時間之主身上他感受到一種名為“下線”的東西,讓他本想低下的頭抖了一抖。
“還有,正如你所見,我們黎明會有十三座,但如今只有你的座位確認。可在你之后應該還有修行者進入黎明會,可惜最后出了一些狀況。”王連夜咳嗽一聲,說道。
他決定還是要把莫初白的事情告訴劉秋皓。
——
人,總會對未來抱有一些希望。
性格,也會各有迥異。
大武王朝,這是一個封閉的國度,百姓就像是被困在囚籠里的鳥,飛不出。
莫初白望著高高的城樓,那城樓上的旗幟高傲的抖著,像是展示它的權力,象征它的不可違背。
“快走!”士兵舉著長矛,恐嚇著莫初白,“距離開放時期結束還有三分鐘。”
身后,各個商車的主人發出不滿的聲音。
開放時間?
莫初白忽然感覺這士兵的話有些滑稽,這就像是大街上隨便賣的連環畫冊上的角色,作者為了逗笑讀者刻意畫出的腦殘。
自以為是,認為自己給出的垃圾就是應放在朝堂上的寶物,是恩澤,是大發慈悲。
徜若不去接受,那便是不識好歹,殊不知每個人都有自由的權利,都應有生存的空間。這時那些高傲的人便會抬起大鼻子說了:“呵,虛偽的狗。”
難以理解這種感覺嗎?
那換一種說法好了:
小時候有各種簡陋的宿舍,我們可愛的家長畫上錢送我們進去,宿舍的老師喜笑顏開的向家長保證食品安全,出行安全,教育完整。
然后呢?這不是一個宿舍早就應該做到的嗎?做不到的話不應該去坐牢嗎?可是宿舍老師背地里就是拿著這么一套,在住宿的學生面前趾高氣揚的說著自己的高尚,仿佛住他家快要塌下的床是我給你的無價禮物。
所謂視頻安全,就是指在正規菜市場上買到一些廉價土豆豆角,說營養均衡,那也是一周只買一次雞屁股給你。又說出行安全,教育保證?那便更有意思了。
是啊,他們信誓旦旦的說:“你們的孩子會安全。”
但是,只要是孩子犯上哪怕一點錯,稍微得罪他那么哪怕一點,他就會添油加醋的說孩子性格惡劣,不學無術,暗示家長們給他鞭打孩子的權力。
玩鬧,難道不是孩子的本性嗎?為何在這些人眼里就變成了罪不可赦的一件事?
家長倒是被說服,本著“孩子不犯事也不會被老師針對”的原則,說道:“你隨便打隨便罵,只要別殘別死就行”。
然后將他們困在一個小房間里,發著呆,挨著打,荒廢自己的青春,養成自己的性格孤僻。或者活成一個傻子。
在這件事里,孩子就要因為自己的弱小與懦弱付出代價,成為受害者。
你或許會說:孩子為什么不說!
但他們還小,沒有什么伶牙俐齒,只會向你訴說他們的憤怒與不解。
或許現在這種情況少了,但你敢說現在沒有嗎?
就連修行界第一天才,王連夜都承認過這件事。
他小時候,也被如此對待過,只不過他的外婆強勢,發誓再也不會送他去住宿。
這種人,你說不出他們怎樣養成的優越感,讓他們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即使自己用輕蔑的口吻對別人豎中指,他人也要畢恭畢敬的對他笑。
再次回憶大武王朝的表現,想起坐在高位上的天子,想起那如圣母般的笑容,莫初白就惡心,差點把早飯給吐出來。
“走吧。”她身旁的一個穿著白衣的中年男子輕聲說,說完還咳嗽了一聲。
這人的頭發與旁人不同,只是垂到了脖頸,在外面怕是也算是長發。但在人人留長發的大武王朝就顯得很短。
領了自由通行證明,莫初白終于見到了城市之外。
這自由的,清新的空氣。
莫初白有些激動,沒有戶籍的她無論怎么說都不可能處這座城的,然而在這位大人的幫助下,她終于有機會出城。
這位大人不僅是一個商人,還是一位歸一境都修行者,來自浮空島的鬼才。
背叛浮空島?
但在莫初白眼里,這位大人不是背叛,而是放私欲,傳授高級鑄槍常識。
至少那時候,莫初白對這人是崇拜的。
在原來的城里,她不受重視,被一群沒有什么素質的孩子欺負,她經常會渴望有人能幫助她,渴望得到愛和家。
直到那天,她才發現被保護,原來那么好。
只是這種保護……怎么有一種奇怪的意味摻雜在其中呢?
莫初白隨著那位大人到了另一座城,大人買下一件鐵匠鋪,鐵匠鋪里有溫暖的壁爐,也有高掛的窗簾,被熏的昏黑的墻壁都顯得房間溫暖些了。
放下行李,明明還在大武王朝,她卻有一種脫胎換骨,重獲自由的自信。
她跟著這位大人學著鑄了一把手槍,取名為【信徒的絕望回響】,大人又給她鑄造一把手槍,取名為【希望的回音】。
那日,她看到了那位大人露出久違的微笑。
但萬萬沒想到啊……
那位大人不是在做好事,而是在弄蘿莉養成計劃。
很明顯,那位大人養成成功,到收獲自己培育出的甘甜果實的時候了。
因為怕被反殺,那位大人刻意沒有去教莫初白修行。現在大街上無人不知他與莫初白的關系,他對莫初白的恩惠就像是再生一般的偉大,就算他是那樣的人又如何?
心懷不軌的大人露出獠牙,那日他不顧莫初白的疼痛,狠狠將莫初白扔到床上,欲行不軌。
但。
床邊有一把槍,名字叫【希望的回音】。
莫初白依稀記得,自己打掃房間時,給這把槍上了子彈,拉上了保險。
而那位自己向來信賴的大人此刻的模樣恐怖極了,莫初白也怕極了,這面孔充斥著的不是那些孩子的戲謔與嘲弄……更像是……
手持屠刀,向著畜牲行去的屠夫——那種貪婪,那種理所應當,那種毫無提防的自信。
是的,莫初白感覺自己被當成待宰的羔羊了。
那位大人脫著衣服,展示他那完美的身材,可莫初白一點也不想去欣賞,她下意識的摸槍,拉開槍的保險。
她也看到槍袋旁,她與那位大人的照片。
只是。
甩手。
開槍。
砰!
子彈出膛,大人錯愕的看著她,胸口開出妖異的血花,濺射到屋內四角,染紅那白潔的衣擺。
噗通。
倒下。
莫初白持著槍,失去全身力氣般的倒了下來,躺在床上,側過頭去,依然看到那張照片。
大人穿著一身白服,背景是開的燦爛的桃花,小孩與這繽紛落下的桃花一同燦爛的笑。她站在木車上,笑的如此天真,那位讓他尊敬,幾乎視為父親的大人如此慈祥。
小孩的眼角下,沾上了一滴血漬。
像是絕望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