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鳶覺得楚歌莫不老實。

那日楚丞相跟著自個兒夫人去祭拜亡人，曾鳶正百感交集之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頭，面上帶笑的看著眼前衣冠楚楚某人。

“楚歌莫，你可還記得幾年前，我們二人在此地相遇的事？”

“……”面相儒雅俊秀的男子抬起頭，目光清朗的看著姑娘。

“不知夫人說的是？”

“……你少給我裝蒜！”曾鳶氣笑，“我每年生辰都會來這邊祭拜阿娘，這件事只有我爹和我的隨身丫鬟知道。”曾鳶瞥他一眼，“當初我年紀尚小，以為遇到你不過偶然罷了，后來谷雨跟我提及那日曾遇到過你，我沒在意，再后來，方才我突然想起，這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蹺之處呢。”

“阿鳶覺得有何蹊蹺？”俊雅的男子眨眨眼，彎眉笑得清淺。

曾鳶哼一聲，“當年你說自個也是來祭拜亡故，恰巧路過這邊，瞧見了人煙，可后來我想了想，你亡故離我阿娘的墓有二里多地，何來的路過之意？”

“然后呢？”楚歌莫眨眨眼，面上笑意不變，眼里帶著寬縱，曾鳶瞧著莫名不爽，便又冷哼一聲，卻沒再言語。

心里到底有些莫名的氣，祭拜完后，曾鳶將地上的盒子拿起來，轉身離開，待走了一半路，攏在袖里的指忽然被人從身后輕輕的握住。

曾鳶轉身抬頭，看著面前這人眉眼微斂，在她略微怔咢的目光里，輕輕將人扯進懷里。

“我錯了。”

聲音清朗，細聽之下竟是還帶著些許委屈之意。

曾鳶張了張口，一時啞言，卻覺耳邊聲音溫柔，那人呼出的氣息暖融融的，帶著略微的癢意。

“阿鳶，你要相信我。”耳邊傳來一聲無可奈何的輕嘆。

“要知道，為了能與你遇見，我已不知算計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