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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陰陽兩隔

2018年3月19日,阿玉因腫瘤擴散再次入院治療,這一次她似乎看透了活著的真諦,她感覺得到生命的光火在一點一點的熄滅,她也徹底放棄了尋找王楠的想法,雖然心有不甘,但不放棄又能怎樣?朗朗乾坤,滾滾紅塵,屬于我的日子已經很有限,你卻還躲在未知的地方讓我日思夜念!這一生啊,兜兜轉轉,終是未能見面。愛你無言,念你淚千行。我夢里的少年啊,你的夢里可曾有過我的身影出現?我心里對你所有的思戀,落寞而無言,多想幻做天邊的云彩,飄到你的身邊,然后化作一縷細雨,給你我最后的疼惜。而你,當初對我所有的好,就像那一束春風,永遠溫暖著我日漸消亡的靈魂。即將離世的人兒,為什么對從前多了份異樣的眷戀?

2018年4月13日11時46分,阿玉帶著復雜的情感和滿心的疲累永遠的結束了這一生的喧囂。愛與不愛,都想見一見。我的離開,你們可否有心痛,可否有感慨?這一世的奔赴啊,原來如此短暫!多少的不舍,多少的惦念,縱然淚水成河,縱然寂寞成歌,終躲不過陰陽兩隔!

2018年8月17日,借著出差的機會我繞路來到了阿玉曾經生活過的縣城,奔走數里才在城鄉結合部的一處院落里找到了他的父母。此時,她的母親身患阿爾茲海默病,也就是老年癡呆癥,她坐在陽光下的一把破舊的木椅上,癡癡地笑著,仿佛感知不到我的來訪,而他的父親在距她不遠的地方打著電話,看樣子好像是在與人爭吵,具體內容任我怎樣的側耳傾聽都無法知曉。見到我,阿玉的父親尷尬地笑了笑,他說家散了,女兒也走了,他不能再讓老伴孤單無人陪伴,所以就請了個保姆時時看護著她,他也總是會找時間盡量過來多陪她坐一會。面對著朝夕相處32個春秋的老伴,他有時會哭,有時會悔,他時常在想如果當初他沒有出軌,如果家庭依舊完整和睦,他最疼愛的女兒是不是就不會承受那么多的人間苦難?他的生活是不是依舊充滿了歡聲笑顏?我沒有回答他,我無法對一位鬢發霜白自責內疚的老人說出心中最重的詆毀。其實人生最燦爛的情感都種在心田,但所有的芬芳都需要培養和澆灌。生命最動人的故事日日都在上演,無論精彩與乏味,其實都不平凡。我們活著本就是一場未知的奔赴,去向哪里,結果怎樣,其實誰也不知道。蓋棺定論,未必精準,卻讓人期待。

2019年11月18日凌晨,剛剛吃過生日面的我坐在電腦前,眼含熱淚,飽嘗心酸,忍著疼痛,帶著鞭策,滿懷深情地敲打出了這樣的一則悲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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