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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請你跳一支舞

和其他劇組不同,正影是工作日制,雙休。但鄭瑤和袁汐沒有周末,得參加公司的培訓。鄭瑤練戲曲身段、唱念做打基本功,袁汐則學武功招式。

鄭瑤每次都會到袁汐的教室門口,等她一起去食堂吃午飯,借口是交流劇情。

汐姐一招一式虎虎生風,站時器宇軒昂,吊威亞則身輕如燕,翻轉自如,女將軍形象栩栩如生,每每令鄭瑤看得入迷。

在做下腰的高難度動作時,她面色潮紅,露出極不舒適的表情,卻從沒向老師喊過暫停。

鄭瑤想想自己,沒讓老師端茶送水就不錯了,嚷嚷著提前下課,老師也阻攔不住。

也許是看袁汐努力的樣子久了,有一天,鄭瑤破天荒提出補課。

那天晚上,袁汐下課經過鄭瑤的教室,見燈還亮著,便走到窗邊瞧。

鄭瑤正頭頂一本書,在老師的指點下練站姿、移步、挪轉,時尚運動套裝、運動鞋,茶色短發,配古典身韻、水袖蘭花指,別有一番風味。

袁汐覺得鄭瑤有那么點兒努力了。

大少爺不再搗亂,《名伶》的拍攝進度快了不少。這天午飯后,由于有個演員檔期臨時變更,劇組下午停拍。

卸完妝,鄭瑤坐在化妝間,側來側去看鏡子里自己的臉:“哎,這涂脂抹粉的,都長痘痘了。化妝師小哥哥,有沒有好用的面膜推薦一下。”

“瑤少您問對人了啦!我給你推薦xx,補水美白平衡油脂,是痘痘的克星喲,用過之后,保準瑤少你感覺自己的皮膚blingbling!”化妝師說著掐了一把鄭瑤臉蛋,然后愣住了。

坐旁邊的袁汐,余光看到這一幕:“……”

“你掐我!”鄭瑤從位子上跳起來。

“哎呀對不起瑤妹,哦不不,瑤少!”化妝小哥嚇得魂魄差點出竅,哆哆嗦嗦解釋,“給姐妹化多了,掐習慣了。”

“哈哈哈!”袁汐嘲笑。

正在給袁汐卸妝的化妝師小姐姐,雙眼盯著袁汐白里透紅的臉蛋。

袁汐看向她:“?”

小姐姐迅速收回目光,東張西望掩飾。

鄭瑤逃出化妝間,嘀咕:“什么人啊!這劇組真毒,江雨娘就算了,化妝師還是個姐妹。”

“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手機唱著歡快的歌。

鄭瑤一看來電顯示,開心地接起電話:“美女,想我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溫柔的女聲:“瑤瑤,晚上有空嗎?我收到一個舞會邀請,想著你也很久沒跳舞了,要不要一起?”

“好啊,我正愁晚上去哪兒玩呢。那就讓你舞伴我,帶你技壓全場吧!”

電話那頭響起咯咯的甜美笑聲,俏皮又嬌羞:“這次不讓你做舞伴,我有舞伴了。”

鄭瑤吃驚:“交男朋友了?”

“嗯,想讓你們見一見。”

“領回家呀!一起吃頓飯,讓爸媽也見見。”

“現在還不是時候。瑤瑤,你會支持我吧?到時候一定要在爸媽面前幫我說話哦。”

“原來找我當說客的。”鄭瑤問,“你男朋友什么來頭啊,不會是對家吧?”

“見面再聊,我把定位發你了。對了,你也可以帶一位可愛的女士作伴哦。”

掛掉電話,鄭瑤滿臉期待,真想知道鄭美女的男朋友是何方神圣。

這時,化妝間出來的袁汐,從面前飄過。

一把抓住,鄭瑤說:“袁汐,今晚陪本少爺參加一個聚會。”

“不。”

“你敢拒絕?”

“我再說一遍,不。”

“不行,我已經答應別人了。”

“你答應了關我什么事?”

“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曾在我家過夜的事公開。”

“你敢?”袁汐拿眼睛斜他,“不怕掉粉兒你就公開。”

鄭瑤呵呵一笑:“這是我的第一部劇,還沒播,哪來的粉兒?”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么做,影響劇的播出,惹怒了公司高層,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嘿嘿,本少爺的快樂建立在他們的痛苦上。他們快樂了,我怎么快樂?”

“你!”袁汐氣到,眼珠子一轉,說,“你沒有證據。”

“小區門口有監控。”

“變態。”

“你就說去不去?”

“……去。”

“早點答應不就好了,浪費本少爺這么多口水。”鄭瑤邊說邊往前走,感到背心一陣發涼,轉回頭,“對了,記得穿禮服,晚上六點,我來接你。”

六點,瑪莎拉蒂準時停在袁汐家樓下。這次沒讓司機來,鄭瑤開的車,下車后靠在車旁抽根煙,等袁汐。

煙霧繚繞的視線中,大明星從小區走來,一身淡紫色A字小禮裙,裙擺齊到腳踝,俏皮的喇叭短袖,性感的蕾絲v領,香肩若隱若現,頭發松松盤起,耳鬢幾縷卷曲碎發,隨意中顯出精致。

鄭瑤為她打開副駕駛門:“美女,請上車。”

到達會場,停好車,不到七點。

袁汐跟在鄭瑤后面,由服務員領著,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是一扇拱形大門。隨著大門打開,典雅的音樂飄來,她微微有些驚訝。

這里是一座舞池,有一個標準足球場大,空間很高,垂著碩大的水晶吊燈,光線昏黃。墻壁滿鋪綢緞,緞面反著光,盡顯豪奢。是玩樂的圣地,又呈現出些許教堂的莊嚴。

舞池中央有舞者在跳舞,周圍坐著衣著精美的男男女女,有的在飲小酒,有的在吃點心,有的在等待邀舞時機。各自的活動井然有序,人多卻不嘈雜。

“你怎么不告訴我是舞會呢?”袁汐說。

“我沒說嗎?哦,聚會舞會都一樣。”鄭瑤說著,朝坐在最后面的一位白衣女郎走去。

“瑤瑤,來了。”女人站起。

“噗——”袁汐笑場,“瑤瑤,好娘的名字。”說完意識到自己失態,把笑憋了回去。

女人看到袁汐,微笑著打招呼:“你好,袁汐。”

袁汐禮貌地回應:“鄭潔,好久不見。”

鄭潔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一線女星,正影集團的大小姐,也就是鄭瑤的親姐姐。袁汐和她雖沒合作過,但常在各種場合碰到,并不陌生。

鄭瑤坐下,喝了一口桌上的“麥卡倫紅寶石曼哈頓”。

“請坐。”鄭潔招呼袁汐坐在鄭瑤身邊。

一張桌子兩張二人靠椅,夠坐四個人。

一坐下來,袁汐還在為那句“瑤瑤”捂嘴偷笑。她動作夸張刻意,就是要嘲笑鄭瑤,誰叫他老說江雨是娘娘腔呢。

鄭瑤不悅,冷不丁在她耳邊說:“‘幼子娟好靜秀,瑤環瑜珥,蘭茁其芽,稱其家兒也。’說的就是像我這種才華橫溢風流倜儻美如冠玉的男人!”

“喲,名字還有涵義呢,瑤妹!”

瑤……妹?

鄭瑤眉角抽動,伸手捏住袁汐柔嫩的雙頰,死命往她耳朵后扯,給袁汐痛得,回手就禮尚往來,也扯起他臉皮來。

鄭潔苦笑:“瑤瑤,你對袁汐溫柔一點啦。”

袁汐這才想起鄭潔在看著,趕緊收手。她主動退讓了,鄭瑤才肯罷休,用眼神狠狠瞪她,表達自己的不滿。

鄭潔遞給袁汐一杯“巴黎之花玫瑰香檳”緩和氣氛。

“姐,你怎么一個人,你男朋友呢?”鄭瑤問。

“劇組拖場,他正趕過來。”

“他也是演員嗎?”袁汐好奇地問,“我認識嗎?”

“他現在還不太出名。”

“是哪家少爺,我肯定知道。”鄭瑤追問。

鄭潔停頓片刻,坦誠地說:“他是孤兒,沒家庭背景。”

“白手起家?”

“也不是。”

“姐,以你的條件,我認為你的男朋友不應該這么平平無奇呀。”

鄭潔不以為然:“我喜歡的是他,又不是他的身份。”

“我現在討論的不是身份問題,是優秀的問題。”鄭瑤鏗鏘有力地說,“金子總會發光,真正優秀的人,是沒那么多生不逢時時運不濟的。”

袁汐又想懟他。說別人的時候振振有詞,也不先打盆水照照自己。礙于在鄭潔面前,她說話才留了幾分余地:“我覺得鄭潔說得對,兩個人在一起,開心最重要。”

“女人見識,我懶得和你爭。”鄭瑤說,“我是擔心我姐單純,遇到‘鳳凰男’……”

“瑤瑤,你同袁汐去跳舞吧。”鄭潔笑意不再,語氣很失落。

被袁汐拿手肘撞了一下,鄭瑤會意,后悔自己口無遮攔,攪了姐姐興致。

袁汐靈機一動,說:“我不會跳舞,你們去跳吧。我坐在這里,看你們。”

彌補的機會來了,鄭瑤把衣服牽整齊,左手背后,身體微微前傾,向姐姐伸出右手:“這位美麗的女士,我是否有榮幸請你跳一支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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