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書生立即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那下半本上古殘卷,一陣咒語念了出來。
突然,殘卷上紙張一頁頁的凌空翻了來開,越翻越快,散發出了一陣金光,等殘卷翻到一半的時候,那金光便匯成了一個小小的光圈,飛到了那落霞派年輕弟子的頭上。
“好了,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青衣書生向著那下著刀雹雨的冰橋上一指,說道:“上吧,看看你的主角光環有多強”。
“好”,那年輕弟子點了點頭,頭上頂著主角光環便向著冰橋上走去,當他踏上冰橋的時候,那金色的主角光環立即在他的頭頂上旋轉了起來。
“嗖嗖嗖”
當這年輕弟子第一步踏上冰橋的時候,數道冰錐從他的耳邊一閃而過,但未傷及到他。
看到此景,眾人不禁松了口氣,心想看來他真的是主角無疑了。
歸西提醒了他一聲道:“莫師弟,雖然你身為主角,但最好還是將護體結界展開吧,因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聽到歸西的提醒,莫師弟點了點頭,展開了護身結界。
可他的護身結界才展開了一會后,便立即消失了。
看到此景,眾人均是大愕,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莫師弟不想展開結界,褻瀆主角光環的尊嚴吧!”眾人紛紛猜測。
那被稱作莫師弟的少年又向冰橋上邁了一腳,小心翼翼的躲開了頭頂上的冰錐。
恰在此時,突然‘嗖’的一聲,一道黑色的冰錐,破空而來,‘噗’的一聲插入了少年的腦殼。
“啊”,看到此景,眾人均是大驚出聲。
莫師弟渾身顫抖,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變成了不甘,看向眾人,似乎在問:為什么?
“你不是主角啊”?
眾人恍然大悟。
莫師弟臉上的不甘慢慢的變成了黑色,最終滾落入了橋下,消失在茫茫的飛雪之中。
冰橋上刀雹依舊。
看到此景,眾人盡皆愕然。
歸西道:“怎么辦,原來莫師弟不是主角,那主角會是誰?”
“師哥,要不,你上吧,你一定是主角”,歸西懷中的少女一臉的崇拜。
“師妹,我不想當這本書的主角,我只想當你的主角,你舍得讓我換主角嗎”。
“不舍得,師哥最好了”
“師妹也很好!”
“你們不要秀恩愛了,再秀我們都得死了,我已經有點體力不支了,你們要是再秀恩愛的話,我就直接放棄了”,周兄打斷了他們的話。
“對,師妹,我們要以大局為重,抱緊我,讓我們齊心協力,度過難關”
“師哥,你真好,我真后悔不聽你的話,拒絕了你開房的邀請,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
“oh,賣嘎的,你們自己玩吧,都說了不要秀恩愛的,青衣,我要開大走了”,周兄放棄了能量的傳輸。
“周兄,冷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反正我們倆隨時能走,能堅持一會就多堅持一會吧,說不定會有什么轉機呢?”青衣勸阻。
但是少了周兄的施法后,那原本就比較薄弱的結界竟然產生了一絲裂痕,一支黑色的枯手便伸了出來。
“完了,怕是沒得救了”眾人大驚。
正當大家以為結界就要被突破的時候,山洞內竟然傳來了劍擊聲,引得洞內尸煞連連咆哮。
“有人進來了”,眾人大驚,心想外面那么多的尸煞,這人怎么還能夠進得來?
便聽見有一個女聲說道:“龍嘯天,你個無恥之徒,殺了我娘還想讓我放過你?你們不老殿都是這種偽君子嗎?”
又有一男聲道:“哼,白翩躚,是你先殺我爹的好吧,你怎么不先提這事,我們不老殿行事不磊落,你們蝴蝶谷的也不怎么光明嗎……”
聽到兩人的對話,青衣和周兄都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
青衣道:“不老殿,神尊府邸?”
周兄說道:“蝴蝶谷,神域八大門派之一?”
那女聲又道:“殺你爹怎么了,我娘對他一片真情,他卻娶了別的女人,這種負心漢就該殺”。
那男聲又道:“那你娘也該殺啊,為了得到我爹竟去殺了我娘,你知道從小無父無母的痛苦嗎?要不是遇到了神尊,我的尸骨早就涼了”
“那誰叫你娘先來勾引我爹的,勾引不成還慫恿你爹來殺了我爹,這事又怎么算?你以為我當孤兒不痛苦,要不是我遇到了蝴蝶谷谷主白衣,此生怕是早已投胎了……”
這一男一女邊罵邊打,導致山洞中劍光閃閃。竟使得周圍尸煞不敢近身。
而聽到他們的對話后,結界外的眾人不禁一呆,紛紛想到了一件事:“父母雙亡,又得遇機緣,還拜入名門之下,這在修真界中,不正是主角的命嗎?”
“主角來了,而且還是一下來了兩人!”眾人紛紛臉露喜色。
待守在結界前的尸煞都去對付他們后,結界也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眾人看到,一男一女在尸煞中跳閃騰挪,一縷紅衣,一襲白衫,不正是之前在雪地上遠遠看到的那兩道比劍的身影嘛,沒想到他們竟是仇敵。眾人當時還以為他們是情侶呢。
“鏘鏘鏘”頃刻間,兩人過了數十招。
其中有一只尸煞想從背后偷襲那紅衣少女,那少女反手一劍,就給那尸煞刺了個透心涼。
那尸煞便僵住不動,待那少女拔劍之后,它便向后倒了下去,明顯已是身死。
“原來這尸煞也是能夠被殺死的啊”,歸西明悟。
兩人又在洞穴中斗了數十招,尸煞倒是殺了不少,但勝負卻很難分得出。
揪其原因,其實是兩人功力相當,又不知斗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于對方的招式功法都爛熟于心了,因此一方想要取勝另一方,實在是難上加難。
又加上兩人都是少年英才,品貌兼美,斗得久了,眾人遠遠看去,不正像是一對天作之合的碧人在練劍嘛。
又斬殺了幾只尸煞后,那男修似乎想到了什么緊要之事,說道:“白翩躚,今日難分勝負,等我上完廁所后,咱們再斗如何?”
“少廢話,看劍,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那我殺父之仇就可戴天了嗎?我們的比斗肯定不會結束的,但是君子不趁人之威嘛,你上次身體不舒服之時,那幾天我不也與你休戰,并為你燒了幾天熱水了嘛,怎么到了我急的時候,你竟如此不謙讓,還咄咄相逼呢?”
少女不聽那少年瞎扯,手上的劍招越加的凌厲了。
少年似乎真的挺急的,未過多的出招反擊,拆解了幾招后,便向結界的洞口飛來。
看到此景,歸西說道:“快,留下他們,讓他們幫我們打開平凡之門”。
青衣點頭,正欲勸說。
那飛來的少年一劍貫虹,在結界上破開了一道口子,飛了出來。
少女也如此施法,一道紅影倏然閃出。
見他們飛了出來,青衣書生心想他們多半也會困在此處,便說道:“兩位主角請留步,前面有刀雹,過去不得……”
沒想到那飛出來的少年對青衣書生理都不理,一個跟斗就飛入了懸崖上空,手上長劍在頭頂飛轉,將下落的刀雹盡數彈開。
眾人都看呆了,心想主角真不愧是主角,這么危險的境地,輕輕松松就闖過了。
可是,正當眾人以為那少年就要飛到平凡之門前面時,突然,他大眼一瞪,發出了‘啊’的一聲,竟向著山谷中筆直的落了下去。
“呃,怎么回事?”眾人不解,難道是刀雹刺中了他,不應該啊,那么密集的劍雨,水都潑不進,何況是刀雹。
正在眾人不解之際,那飛出來的紅衣少女向山谷中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道:“真會裝”,于是,她也挽起了劍花,彈開下落的刀雹,凌空一躍,向著少年下墜的方向飄了過去。
可她才飄了一半,也是大眼一瞪,臉上露出一股不可置信的神色,也如之前的那白衣少年一般,筆直的墜落了下去。
“啊,怎么回事?”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不容易盼來了救星,怎么頃刻意雙雙殉情了。
“我去看看”,青衣書生不想就此放棄,跑到了懸崖前,往下一望,未看到任何人影,稍一細想,才說道:“我明白了”。
“什么?”歸西尋問。
“平凡之門,并非浪得虛名,這道門是有特殊能力的,如我所料不錯的話,通過這扇門的時候,每個人的修為都將會被臨時散去,甚至不僅僅是這道門旁邊,包括這道門附近,連這條山谷之中也是如此,所以剛才,那兩位主角想臨空飛渡峽谷的時候,才失去了修為,墜落了”
“噢,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自認為是主角的莫師弟在踏上冰橋時不展開結界呢,原來他不是不想展開,而是根本展不開啊,若真如此的話,那這座冰橋我們還如何能夠通過?”眾人駭然。
恰在此時,依在歸西懷中的少女突然抬起了頭,說道:“師兄,這集電視劇結束了,片尾曲非常的好聽,我將聲音調大放給你聽,好不好,雨月很是乖巧”。
“好”,歸西輕輕一笑,在少女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突然,‘咔咔咔’,結界上裂出了數道裂紋。
“不好,能量不夠,尸煞又開始破界了”,青衣大聲提醒。
但為時已晚,一支干枯的黑手已經從裂縫中伸了出來,向著歸西的肩膀上捉了過來。
歸西這才想起,自己剛才一意大意,竟因一吻中斷了施法,這一場意外只怕會要了自己的命,那尸煞黑爪來熱洶洶,自己躲避已然不及,怎么辦?
恰在此時,雨月突然挺身而出,擋在了歸西的身前,對歸西說道:“師兄,我永遠喜歡你……”。
黑爪捉在了雨月的背上。
看到此景,歸西的雙眼驀然睜大,對雨月溫柔的說道:“我也喜歡你”,然后猛一咬牙,將一把長劍刺穿了少女的心。
雨月顫抖著身體,想再多抱一下歸西,卻被歸西推開了。
兩人的身體分開后,雨月抬起了捂住傷口的右手,上面有一個水晶球,沾滿了血跡,此時水晶球上放起了歌曲:
涼涼夜色為你思念成河?
又見樹下一盞風存……
雨月問歸西道:“為什么?”
歸西道:“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你變丑的樣子”。
雨月的眼中流出了淚水,舉起的右手慢慢的變成了黑色,最終,水晶球從掌心滑落,在空中慢慢的下降,音樂卻仍在風雪中回蕩:
淺淺歲月拂滿愛人袖
片片芳菲入水流……
“啪”,水晶球落地,摔成了粉沫。
歸西松了口氣,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其實,他害怕的不是雨月變成尸煞,而是害怕變成尸煞后的雨月會重新復活來殺死他,那是他不想看到的。剛才那一男一女殺死尸煞的過程他看到了,因此,當雨月有機會成為尸煞來殺死他的時候,為了活命,他不得不出手。
涼涼十里何時還會春盛?
須臾的年風干淚痕……
“呃?”聽到空氣中的歌聲仍在回響,歸西不禁渾身一顫,心中暗想:“怎么回事?這水晶球不是摔成碎片了嗎?怎么還能放歌?”
歸西以為自己出現了幻想,于是望向青衣他們問道:“你們都聽到歌聲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也是一臉奇怪,不明白這歌聲怎么還有,于是不約而同的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處,竟是在尸煞藏身的山洞中。
眾人仔細聆聽,便聽到歌聲之中,有一個呆萌的聲音說道:“團子,這首歌叫什么名字,挺好聽的”。
“涼涼”
“噢,這里是挺涼的,而且還黑,枕頭,出來開一下燈”。
于是,漆黑的山洞中,便有一道圓形的白光閃起,一個呆萌的小姑娘漫步在白光中,如同一縷輕風般走了過來。
洞內的尸煞看到后,竟然面面相覷了起來,不明白這呆萌的小姑娘怎么會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