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爺還是和我們漫無邊際地閑談。
我還是頗講禮貌,話題最多只占有了三分之一多一天的時間,也全怪弓手不積極識數些,找些有趣的話題來講。
我有些不想要離開了,就算是去旅游,也不一定非得是今天。
就算外爺不同意,我也可以求弓手再幫個忙,讓他去講,好讓我再過幾天離開。
至少,要先讓我和夏哥哥把話說清楚。
于是乎,我的話題,不知道為什么,又說夏哥哥又在生氣后哭了,那樣可對身體不好。
外爺還是格外慈祥地望著我,撫摸我的頭發,卻又看向弓手。
我有些昏昏欲睡了,因為天色太昏沉,正是睡覺的好時機。
“我卻許久沒生氣了,其實以前,我設想自己若走到這一步。還有人勸我,我肯定也要大發脾氣,再哭一哭的,這點他卻是像我。”
“你也是,不要怪你夏哥哥。畢竟不是誰都像他、我、弓手這般不聽勸,我也只好隨他們去了。”
“外爺這么大了,怎么可能像夏哥哥那樣幼稚。”在疲倦中,我感覺自己的言語都含糊起來。
“這可不是開脫,我是真的想過。只是到最后,事情不像我預想的那般。”
“諾,弓手你說,我生氣時會這么說。”
“大概會說自己太累了吧?”
“是啊,畢竟那么多年了。”
簡著那些大同黨人死后,是過了多久,彼此敵對,無論是來自尚蜀大同黨殘部、地方民團、軍閥派系,各種殘兵敗將才通過偵探游戲找到我,再一起擁立我呢?
就算從那時,大概也有一百年了吧?
“洛復。”
“嗯?”
外爺怎么這樣正式。
他合上我的眼睛,搖晃著。
“你總是哭,也不見得是壞事。其實我年輕時,也總是為遠方的人哭泣。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我總是勉強彌合各方面的矛盾,只希望少流些血,但到底還是做不到。”
弭兵大會,我聽夏姐姐說過這件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無論為何如何,我希望你不要心懷怨恨。若是有人冒犯你,你就要報復。若有余力,也可行些好事,見人做了惡事,你也要去制止。踐行一切的正道時,卻不要被憎恨吞噬了自己,甚至變得不那么像自己了。”
“嗯,我知道了。”
外爺輕輕哼著舒緩的歌曲,我也自然睡著了。
被人稱為玄君的戴勝,望向了為了玄庭而出生的,原本要作為繼承者的戴弘。
家族的很久之前的遠支,在昭武君建立玄庭之前,岳陽一對兄弟見,長兄的兒子,被天魔奪取了一切,甚至不知為何,犯下非禮之罪。
所得到的,就是陽家同樣衰微的一支血脈,延續到了現在。
那段故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個長子被銃打斷腿后,直接死了嗎?
還有那個陽家女,似乎也不是看起來那么一回事。
一切都掩蓋在歷史斷章中。
他只能往好的一方面想。
“你覺得你可以惹我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