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的院落大都是土筑的，光陰灑落在堂屋與廂房之間糾結成太極圖一樣的蛛網，每一排屋檐下黑色的椽頭，無一例外地裂著放射狀的口子，檐下的燕巢舊了，卻有新鮮的燕子飛進飛出，呢喃著寄人籬下的細語。再往下看，一定是方格木欞的晴窗了，晴窗上糊有上一年的麻紙，已顯陳舊，倒是色澤淡紅的剪紙還透著過年的氣息。

這是三十年前，或者二十年前的鄉村。這時的老人已近暮年，穿戴仍舊是老舊的樣式，斜襟馬褂，滿襠褲子，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