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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故人

“這個……此處人多眼雜,到我房間再說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后,蘇明倫帶著一頭霧水的淚見痕來到樓上他的房間之中。

“蘇兄,現在可以說了吧!小弟可是等得心癢得很啊!”淚見痕頗為無奈地說道。

蘇明倫神秘兮兮地一笑,也不多言,拿出紙筆來飛快地寫了一個字,淚見痕一看,偌大的白紙上面,只有一個“韻”字。

“這個字,便是那位老前輩讓我寫給你的,他說等你看到這個字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只可惜,那位老前輩對我有如此大恩,而我至今卻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蘇明倫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后說道。

此時,淚見痕的眼前浮現出了一道蒼老的身影,黑色大褂,臉上皺紋堆壘,但雙目如電,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并且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個給他的命運帶來極大轉變的老者,名字便是那白紙上唯一的一個字:韻!

當初要不是這個老者,淚見痕是不可能得到通天之眼的,也不會認識蘇明倫,之后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發生了。

到通天之眼,淚見痕眼前又浮現了一道身影,水煙情,那位曾經對他托付終生作為條件通天之眼幫助的京城水家大小姐,這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她怎樣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淚見痕會去京城看一看,順便問候一下這個女子,如果要他幫忙的話,他絕不會推辭。

見淚見痕愣愣的有些走神,蘇明倫也沒有出言打擾他。過了好一會兒淚見痕方才回過神來,說道:“那位老者讓你給我傳什么話?”

“那位老前輩讓我告訴你,半個月之內去冥君森林一趟,那里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解決,并且讓我囑托你一定要達到靈尊境界之后方才可以動身前往,否則的話,就當他老頭子沒和你說過這件事情……我倒是奇怪,你現在實力究竟到了什么階別了?不會真的已經達到靈尊了吧!那可是對我不小的打擊啊!”蘇明倫說話間,歪著腦袋將淚見痕上上下下又大量了一番,可怎么看怎么不覺得他像是達到了那位老者要求的實力。

聽到前一段話,淚見痕微微一怔,頓時便讓他把這番話同靜云掌門的那番話聯系到了一起,只是不知道冥君森林和靜云掌門所說的“他這個應者才能做到”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再聽到后面一段話之后,淚見痕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我現在剛剛達到靈皇九重天實力而已,距離靈尊,還差的遠呢!”

蘇明倫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說道:“我以為我這速度就夠妖孽的了,沒想到你小子更變態!這不是眼看著就要成為最年輕的靈宗了嗎?只是短短十天之內讓你再突破靈宗成為靈尊,這恐怕不可能吧,那么那位老前輩的話,是否就當做沒有說過?”

淚見痕沉吟了片刻后說道:“這個……看情況再說吧!我先幫你換血,明天或許就要離開了,等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定然會把你的禮金補上的,放心,保證讓你滿意!”

聞言,蘇明倫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食言的,要不然我也不敢拖著一個必死之身和如夢成婚啊!那位老前輩交待我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現在也的確是該考慮考慮我自己的事情了,這換血應該準備些什么?”

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淚見痕借助早已準備好的藥物和術醫靈的幫助,為蘇明倫完成了全身血液的更新換代。成功之后,蘇明倫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許多,面色不再那般蒼白,最讓人驚奇的是那滿頭的白發,竟然也在一夜之間恢復了漆黑亮澤。不過這倒是讓蘇明倫有些郁悶起來,“如夢她說我這銀發比較有魅力……”

無奈之下,淚見痕只好調配了一種藥水,讓蘇明倫每天入睡前用它洗一遍頭發,不出三天,保證黑發變白發,魅力依舊并且再難恢復過來。

蘇明倫捧著藥水像是捧著千金難求的寶貝一般,對淚見痕又是一番感恩戴德,還說這藥水足以抵了他的禮金了,對此,淚見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要不是身上的確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他還真想當面就把這份子給補上呢!納戒中一些從方天城拍賣會上得到又被他重新改造過后的極品靈倒是不錯的禮物,只可惜對于蘇明倫來說又不適用,也只好暫且將這補禮金的事情推到日后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淚見痕準備道別離開,他知道那個名叫韻的老者讓他去冥君森林一趟,肯定是有著他非去不可的理由的,只不過短短十天之內讓他達到靈尊,就算有那冥靈的魂力寶庫作為支持,淚見痕也沒有多大的信心能夠做到。因此,他才希望盡早離開,看看能否在這十天之內,達到老者的要求,然后去冥君森林走一遭。

倒不是淚見痕好奇心使然讓他去冥君森林走一趟,而是一方面有著那位神秘老者的托付。另外一方面,則是他想要去冥教看一看,這幫家伙到底有何居心。冥教先是去搶奪冥靈,隨后又滅掉天山派,這種種舉動,可的確不應該是一個小團體所為。

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冥冥中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讓他在得知這一消息的同時,便在心底產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去冥君森林一趟,這對他很重要。

蘇明倫知道他有要事在身,也不多加挽留,隨后兩人作別,淚見痕騎著火燒云一溜煙地離開了白夜城,朝著城外一片靜謐的谷地飛馳而去。

還有九天時間,刨除從這里趕到冥君森林所要消耗的三天時間,淚見痕只剩下六天時間可以支配使用了,在這六天內,他必須將實力提升至靈尊!

六天時間,靈皇九重天進階靈尊!在任何人眼中,甚至放眼整個天朝乃至外域的歷史,淚見痕的這種進階速度和計劃,都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癡人說夢之舉。

只不過,淚見痕不但得到了月光,得到了通天之眼,還在不久前得到了飛速進階的最大仰仗,那冥靈的無主魂力,其強大程度,能夠讓他在一天時間內從靈王一重天進階靈皇九重天,那么,在六天內讓他從靈皇九重天進階靈尊,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谷地中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容身之后,淚見痕開始和月光商量起來,這六天時間,月光要給他擬定一個計劃,一個進階計劃,不但要保證他能夠進階靈尊,還要保證他的實力是穩扎穩打提升上去的,絕不能摻水造假,這可是涉及到他未來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容馬虎!

月光在經過了無數次的運算和推測之后,終于做出了結論:想法太過大膽,遠超這個時代的土著,不過只要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成功率能夠達到百分之百!

這是淚見痕此時最想聽到的消息了,他只恨不得無法把月光揪出來狠狠地親上一口。察覺到他內心這種情感出現之后,月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如果摻雜兒女情長之類的私情在內的話,成功率會降低到百分之十!”

淚見痕連忙收起所有不應存在的念頭,凝神安心下來,除了老老實實坐在那里忍受經脈脹痛之感以外,剩下所有的事情,都全權交給月光負責,只要能夠讓他在六天時間內進階靈尊,那么就算一直承受那種痛苦,也在所不惜!

接下來,淚見痕將之前調配好的藥物都放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這都是按照月光的要求弄出來的,具體的作用他也不是很清楚。

第一天,淚見痕在枯燥的等待之中度過。除了經脈和骨骼上的那種酥癢的感覺之外,這一天之內根本沒有其他的什么變化,他知道,這是月光在用微型生命體幫他再一次地加強身體的強度和韌性,他還知道,剩下的幾天,可就沒這么好過了。

第二天,淚見痕按照月光的指示喝掉了一瓶味道極為古怪的藥液,入口之后只感覺身體像是被火燒著似的,無比難受。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喝掉一桶涼水,只不過月光不讓他動彈,他就只能強忍著,直到身體逐漸適應了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此時一天時間已經過去了。

第三天,另外一瓶藥液被淚見痕皺著眉頭灌了下去。這一次并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就像喝了一瓶水,只不過丹田位置隱隱有些發脹,內視一番的時候方才發現,他的靈魂光旋的體積,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膨脹了一倍有余,難怪肚子會發脹了。

第四天,在將剩余的藥液藥丸全都吞下去之后,淚見痕的大腦便開始不聽使喚了,眼皮發沉,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口水也滴答滴答地流出來,這模樣,分明就是個全傻!此時自身的情況,就連淚見痕自己的不知道,他正沉浸在一種奇妙的幻覺當中呢!

與此同時,丹田中膨脹了一倍有余的靈魂光旋,也開始加速轉動起來,同時,一股股精純的魂力也灌輸到了丹田之中,由于淚見痕此時的情況就像是完全魂游九霄域外一般,對此竟然沒有半點察覺,那磅礴魂力灌輸時產生的幾乎爆體的感覺,他都沒有察覺到半分。

第五天,上午時分,在癡癡傻傻狀態的淚見痕的丹田之中,原本黑漆漆的星空,已經被一潭如同清水般的液體給灌滿了,在這潭水中心,一個細小的漩渦正緩慢地轉動著,靈宗階別的靈魂水旋出現了,對此淚見痕依然一無所知。

中午時分,靈魂水旋中出現了一只眼睛,并非是一個漂浮在水中的嚇人眼球,而像是長在了水面上,上下眼瞼便是包裹眼球的靈魂之水,眼睛在開合之間,將外來的魂力一股接著一股地吸納過來,而靈魂水旋的顏色,也開始由清澈變得渾濁起來。

傍晚,靈魂水旋中已經長出了八只眼睛,不住地開合之間,倒是有一種格外詭異的感覺,好在淚見痕此時根本不會注意到體內的變化,要不然定會被這一幕嚇得蹦起來。

第六天,清晨時分,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谷地當中的時候,谷內還在睡夢中的妖獸便被一陣極為強大的天地靈氣波動所驚醒。一時間谷中如同死一般沉靜,每一頭妖獸不論實力強橫還是弱小,都規規矩矩地將頭伏在了地上,帶著敬畏的目光透過各自棲息的洞口,望向外面的天空,在那里,正有一片灰色的云團逐漸成形。

無形的威壓從云團之中散發出來,所有的妖獸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些實力稍弱的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那云團,將頭埋在爪子下面,蜷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白夜城之中,也有不少術武們從床上爬了起來,待到他們看到遠處山谷上方那團灰云的時候,原本惺忪的雙眼瞬間大睜開來,露出一副震驚無比的神色。

萬獸寧息,天地色變,灰云遮日,靈尊現世!

驀地,一道刺目的金色光芒從灰云之中照射下來,筆直地落在淚見痕容身的在山洞上方,金色的光柱穿透山石,直接照射在淚見痕的身上,霎時間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色。

在這道金光出現的瞬間,淚見痕原本呆滯無神的雙眼中陡然間射出兩道碧綠色的精芒,同時金光落下,當兩道綠色的精芒同金光相接觸的那一剎那,淚見痕已經徹底恢復了神智的清明,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之感出現了,這種感覺,并非是那道金色的光柱帶來的,而是來自他的身體,更準確一點來說,其源頭,是他的丹田。

此時在淚見痕的丹田之中,一個圓滾滾的眼球正懸浮在那里,周圍是一團氤氳的灰色霧氣,仿佛這個眼球置身于月光的世界當中,但淚見痕知道,這并非是月光的世界,而是他的丹田,當他內視的時候,那只圓滾滾的眼球便轉了一轉,和他內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乍一接觸,淚見痕腦海中便像是涌進了決堤而出的洪水一般,瞬間便感到有些發脹,眼球中所蘊含的信息他并不陌生,大多都是月光曾經展示給他的,但其中卻多了一些什么。

靈尊之能,通天徹地,天眼已開,天地無遺!

躲天大法遠超這個時代術武們對圣靈的了解,對于擁有冥靈的淚見痕來說,更是巨大的寶藏,現在無需再耗費月光的系統資源幫他去控制圣靈了,只要心意一動,他的魂力便會一分為二,一部分為其本體所用,另一部分則化為圣靈,雖然這樣一來淚見痕的實力會被削弱一些,但是圣靈所擁有的靈技,卻是用多強的魂力也無法換來的。

躲天大法以無雙神王體為本,心智退避,召喚萬象心魔操控本體。這種靈技有些類似戰無不勝,但卻是直接用萬象心魔來代替淚見痕自己的三魂七魄。

聽上去極為危險,但萬象心魔卻是由心而生,說白了,這萬象心魔只是一個極為好戰并且能夠發揮無雙神王體絕對力量的本體靈魂而已,只要淚見痕愿意,隨時可以將萬象心魔重新收起來,不用擔心會因此而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

虐魂名字最為邪惡的一個靈技,同樣來自通天之眼,靈尊之境方才能夠使用,以通天之眼的力量為基礎,輔以魂力直接對敵人脆弱的靈魂發動攻擊,無視防御,究竟會產生多強的效果,就要看發動屠戮之人的殺意有多重了,對此倒是沒有一個準確的定位。

除了這三種靈技之外,其他的一些便是對通天之眼的操控和使用方法了。直到此時淚見痕方才明白,之前他對通天之眼的了解,還只處于最為初級的階段,這個能夠堪比月光的寶物,直到他成為靈尊之后,其威能方才逐漸展露出來。

在淚見痕將這些信息盡數收進大腦之中以后,那道金色的光芒也開始有了逐漸消散的跡象。這道金光之中蘊含著極為龐大且精純的天地靈氣,這也算得上是老天對于成功進階靈尊之人的一種獎賞,只不過卻很少有人真的能夠將這份厚禮收下。

當淚見痕從驚喜之中回過神的時候,金光也已經消退了大半,當他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不禁暗呼后悔,剛剛只顧著去查探體內的變化了,卻沒有想到,將他嚴絲合縫包裹在內的那道金光之中,竟然蘊含如此強大的天地靈氣。

并不能怪他太過馬虎,而是這天地靈氣并不能自動地被吸收掉,必須等到進階靈尊之人察覺到其存在的時候,再調動自身丹田中出現的東西將之吸收。靈尊之前,靈王階別為靈魂氣旋,靈皇階別為靈魂光旋,靈宗階別為靈魂水旋,這都是固定的特征,不論是這三者中的哪一種,都可以用來吸收天地靈氣化為己用。

但是突破靈宗進階靈尊以后,甚至是靈圣和靈帝這種傳說中的存在,丹田中的變化就要看每個人的資質了。資質不同,進階后丹田內出現的東西也就不同,淚見痕擁有通天之眼,此時在他丹田之中便出現了一個圓滾滾的眼球。

要不是他剛剛得知了這個眼球便是通天之眼和他身體完美結合后,等他到了靈尊時的表現的話,恐怕真的要昏厥過去了,畢竟換了是誰,身體里面長了一只眼睛出來,并且個頭還不小,都是不可能依然淡定自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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