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 師兄保衛戰
- 俟青青青青
- 2044字
- 2019-11-13 11:43:00
“我這徒兒身體如此之差,我這個師父就算是死也不瞑目啊。”
夙危卻笑了,笑的有些瘋狂,笑的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緩了好一會才平復了呼吸,抱著肩斜斜的看懷蒼師父。
“你啊你,就不能對為師多一份信任嗎?”
懷蒼師父微微搖頭,一副被夙危傷透了心的樣子。
“算了吧,你這副樣子也就只能騙騙師兄了。”
夙危嗤笑一聲,看懷蒼師父像是在看猴。
“我們都是明白人,有什么事就直說了吧。”
“哎,你這孩子。”
懷蒼師父放下手中的酒杯坐正了身子,面露哀傷之色。
“你也知道懷蒼身子不好,恐怕撐不過今年了啊。你也不要打斷我,但凡有什么辦法我也不忍懷蒼這般度過。不過所幸天無絕人之路,我花了五年的時間終于找到了方法。”
“哦?”
“懷蒼從出生便與普通人不同,他根基受損極其嚴重,先天不足只能后天補之,懷蒼的身體需要有一個人穿梭各個世界尋找特殊的靈藥來補足他先天的不足。”
夙危用一種“你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的表情看懷蒼師父。
“你不用用這副表情看為師,為師生而就是為了懷蒼,懷蒼的特殊是你無法想象的。”
夙危并未全部相信懷蒼師父的話,但內心深處其實也是信了幾分。
“你恐怕已經問過師兄了吧,師兄不同意所以你便來找我,那么你覺得,師兄不愿意的事情我就會答應你嗎?”
夙危反問懷蒼師父,看著懷蒼師父發面上的信誓旦旦僵硬了片刻隨即便掩飾了過去。
“為師相信你會愿意的。”
“那你便等著吧。”
夙危轉身離開回了自己房間,她的房間在懷蒼隔壁。夙危關上房門靠坐在一邊的墻壁之上,雙手抱膝神情有些脆弱。
長長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了潔白的皓腕與青蔥的十指,夙危手心握著那枚玉佩,玉是好玉,看水頭與夙危從小便佩戴的那枚相差無比,懷蒼應是花了很多心思才尋來的。玉佩上雕刻著浴火的鳳凰,鳳凰浴火重生意味著重生,背面應平滑無比卻雕刻著一枚小小的平安扣,仔細看的話還有幾道細微的劃痕。
看著雕刻的不是很好的平安扣,夙危卻笑了。
她展開那封信,看著看著笑意越來越濃。將信折好重新塞回信封之中,左手食指擱在了右手手腕之上
食指指甲變長變鋒利,劃破了手腕,汩汩鮮血流淌而出聚成一個小小的血洼,夙危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她詢問自己的血脈,卻毫無所得。手腕上的鮮血仍舊在流,血洼中有一行字若隱若現。
夙危的笑很是無力,其實在聽完懷蒼師父的話之后夙危便知道她沒得選擇,至少現在這個弱小的她毫無選擇。
夙危一手抹上腕間的傷口將鮮血擦拭,從一旁取了草藥敷在腕間用一塊白布纏好,地上那些血洼與泥土混雜在一起。
夙危用那些血泥捏了一個血娃娃,娃娃有著與她極其相似的容貌,卻是個男娃看上去有些違和。夙危取了一滴心頭血點在娃娃額頭,一點靈光沒入娃娃之中,娃娃開始變大最后變成了十三四歲少年的樣子。
“你便叫朱砂吧。”
朱砂的發色和瞳色微微有些發紅,像是血液的顏色。
朱砂點頭應下恭敬的站在一旁看著夙危掙扎的站起身來,走到床前便倒了下去。這時,朱砂才走近了給夙危蓋上薄被恭謹的退了下去。
走出門朱砂就看到了樹下石凳上坐著的懷蒼師父,他看向懷蒼師父的目光也是透著厭惡的。他是夙危的鮮血制作的娃娃,便也長成了夙危喜歡的樣子,性子脾氣都是夙危喜歡的樣子,對懷蒼師父的厭惡沁入了每一寸骨血之中。
第二日的時候夙危的面色仍舊很是蒼白,失去了一滴心頭血讓她極其脆弱。懷蒼的房門已經開了,懷蒼正坐在窗前看書。夙危帶著朱砂進去,與懷蒼介紹朱砂說是一早在谷外撿到的小孩子。相遇便是緣分,因為夙危將人帶了回來。
夙危說這話的時候,懷蒼師父透明的身影坐在衣柜之上,低頭笑著看她,那雙眸子里分明寫滿了得意。夙危垂眸,身上的戾氣與血腥氣有一瞬間毫無掩飾。
她想殺了他。
懷蒼師父第一時間明白了這一點,因為夙危的戾氣與殺氣全是針對他的。但懷蒼師父毫不擔心,因為他一定程度上是不死的,而等懷蒼恢復之后他就是不死的。
“師兄,我要出門一些時日,這些時間就讓朱砂照顧你吧。”
懷蒼放下手中的書看夙危,他的眸子清澈無比,夙危從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只有自己。
“你要去。”
“嗯,我有必須去的理由。”
兩個人打啞謎似的說著兩個人都懂的話,說著說著夙危便笑了出來。
“師兄莫擔心,夙危在長大。”
“嗯。”
“師兄的信夙危看了,但我仍舊想這么做,其實我沒有給師兄說過我的事吧。”
夙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背對著懷蒼。
“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自己一個人長大的,小的時候生活困難便什么事都做過。殺人放火我都干過,當仁不讓的混世魔女。等再大了些便糾結了一群人占山為王,做了個山大王。慢慢的,名頭打了出去,名氣越來越大,寨子也越做越大,手下的人越來越多,我也就那么過來了。但一點意思都沒有,得到了就覺得也沒什么意思了。后來,再醒來的時候我就在谷外,第一眼就看見了師兄。”
夙危輕笑了一聲,懷蒼看不見她的臉,卻能想象到她此時的表情。
“我也不是沒有朋友沒有知己,但有的人就是不一樣,所以啊,有些事我是必須去做的。”
“我不需要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需要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只需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你說對嗎,師兄。”
夙危轉頭看懷蒼,笑語盈盈。
“對。”
二人相視一笑,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懂了那些未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