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韓弦羽決定把小沈留在身邊做助理？我沒聽錯吧？”陽光從背后傾灑，司南坐在黑色的靠背椅上，幾乎就要驚呼起身了，只是礙于他手腳還帶著傷，所以才稍稍收了收動作。

但是他的語氣里太多的驚愕和不接受，簡直是讓他整個人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般。

“張明達，你是不是也為我考慮一下啊，我對女助理都期待多久了，現在韓咸魚都能有女助理，是不是也該給我……啊！對不起，張達明，張達明行了吧！我說錯了還不行嗎？知道了，那你可一定記得給我找個女助理啊！最好是身材好，還長得漂亮的那種，還有一定要，嘖……喂，喂？”

司南很是郁悶的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然后轉頭看去那傾灑得肆意的陽光，這才皺著眉頭起了身，一瘸一拐的關上了窗簾。

然后長長的嘆了一聲，整個人也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那空蕩蕩的門口。

倒是聽著外邊擦地走的聲音響起，他眉頭輕皺了一下，這種生意肯定不會是女孩子的。

果然那門口人影閃現，便見著周零有些發愣的看著司南，“韓醫生一早告訴我說，讓我跟著你，但是我不想，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繼續待在他身邊？”

他可是來尋人的，不是真的來學習知識的，而且他看著作為助理，似乎什么多的事情也沒有做啊，周零語氣有些嫌棄的說著。

司南這才在椅子上掙扎了一下，然后起了身，“韓弦羽讓你跟著我？他有沒有說，他為什么突然就愿意收一個女助理在身邊了啊？”

周零搖頭，他就是收到了韓弦羽的短信而已，其他什么也沒有，而且還說事情已經給文非說了，要找人讓文非找，這感覺好像是韓弦羽故意在躲他一般。

“雖然我很樂意他接受了留下女助理在身邊，可是這個轉變也太快了吧！早些年的時候，他在我看來，簡直就是有恐女癥，但是那也是因為我才這樣的，哎……”

司南從辦公桌旁邊順過拐杖，然后往門口方向走，“我心寬，他要女助理給他就是了，小沈也就是平凡女孩的樣子，他要是喜歡我也讓給他就是了，誰叫我當年欠他的呢！”

司南說的低聲，可是周零卻是聽的清楚，連忙上前一把拉住司南，結果司南腳下還沒穩住，受傷的左腳便于拐杖撞了一下，他頓時翻著白眼，大張著嘴巴疼了起來，“你，你是要謀殺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只是好奇，韓醫生和你，到底有什么特殊關系？”周零松了手，也是不敢再去碰司南，順便伸手指去那書架上韓弦羽和司南的合照，一臉期待的等著司南的解釋。

司南順著他的手看去，這才怨恨的看了周零一眼，然后伸出右手朝著他招了招，“扶著我去等候室，我待會兒要和韓弦羽好好討論一下。”

周零卻是頓了一下，“我，你確定要讓我扶著你？”他可是記著前一天司南那模樣，真是周零碰他一下，他就恨不得要殺人了。

司南斜眼覷了他一眼，卻是直接把手往他肩上一耷拉，“命最重要，痛最難受，我當然希望自己更好，你也不過是有些奇怪癖好，我見過的病人里，比你嚴重的多了去了。”

周零感覺肩上一沉，聽著司南的話，本想著反駁一下的，卻是聽著司南繼續說道：“要知道當年和我韓咸魚在隴川，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當然他是數一，我也就是家里有些錢，所以就是數個五六七八九的人物吧！那時候見過的人，一個比一個正常，哪像現在啊，一個個都是吃飽了撐的心慌，胡思亂想，把自己搞的分裂，怪異……”

司南被周零扶著，倒是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出了辦公室，又在空蕩的走廊里繼續說著：“實話告訴你吧！韓弦羽自己就有病，但是都是小問題，算不得恐女癥，但是自從那次他救了我之后，他就越來越奇怪了。”

“救你？你怎么了，為什么他要救你？”

“我這不是要說了嗎？你就不能稍微耐心一點兒嗎？”司南很是不耐得看去周零，有些郁悶的說著。

見著周零暫時沒有說話，他這才舔舔嘴唇，然后又說道：“當時是學校運動會，有一場游泳比賽，我不會游泳但是喜歡湊熱鬧，看著人家拿了獎牌，一個激動掉水池子里去了，韓弦羽是被我拽下去的，但是他救了我，當時我見著他在水里救我的樣子，游得賊好，說不定比那個冠軍都游的好，可是他救我上來之后沒多久就病了，但好像只是小感冒，好了之后就神叨叨的開始躲避起女人來了，我說他有病，但是估計現在都好了，這不是已經接受女助理了嘛！應該是好了……”

司南一個人還在絮絮叨叨的，卻看著周零正抿唇看著眼前的方向，一副慫慫的表情。

司南看他一眼，“這什么表情啊，那這事兒也不怪我，他是救了我好幾天之后才開始感冒的，之后……額……就回辦公室吧！”司南還念叨著，說到一半，才順著周零的眼神看到那眼前挺直站立的韓弦羽，穿著一身休閑裝，背著胸包，身后是沈曉姝，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樣子。

司南倒是話鋒一轉，整個人也跟著往周邊的方向轉去，可是他拄著拐杖實在是不方便，所以只是扭了頭過去，并沒有能夠“全身而退”。

“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的助理說的很認真嘛！不過如你所說，我沒什么病癥，小沈現在是我的助理，你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老余那里的事情我去處理，這里就由你坐鎮了，最近沒有前臺，所以……”韓弦羽抬手，雖然沒有明確用手指指出來是誰，但是方向是司南和周零站定的方向沒錯了。

“我不，我是要跟著你的，你不直接告訴我，那我更要跟著你，如果我記憶里的那個人沒有死，而且就是你的話，你應該跟我回去見爺爺。”

周零看著韓弦羽要轉身離開，立馬就像是鬧脾氣的小孩子一般，大聲的說著。

司南是一臉疑惑，沈曉姝卻是帶著八卦眼神看著韓弦羽和周零兩人，見爺爺？那就是見家長啊，這是多么曖昧的關系！

不然就是他們之間有什么血緣關系？沈曉姝想著早上韓弦羽那般篤定的眼神，此時更是覺得這其中有著巨大貓膩。

“周零，這里是寒雨事務所，不是你家，你爺爺我不認識，你說的照片上的人和我也沒有關系，你要找人我已經幫你聯系了文非，雖然他偶爾做的一些工作比較不入眼，但是這種找人的事情他比你在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比較便宜，所以你將這些事情交給他就可以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忙，對了，你今天如果不想待在寒雨，那就做你喜歡的事情，扮女裝跟我們去一趟醫院吧。”

韓弦羽的想法依舊沒變，哪怕現在他身邊有沈曉姝這個女助理，但是這件事情，他還是想要交給周零，就算他也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周零自我也承認，可能他作為快遞投送員更加熟悉且成功，現在嘛，他頂多靠姿色取勝。

他扯扯嘴角，“我不是真的有異裝癖，我只是……”

“明白！但是不接受自己，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所以，坦白一些吧！去換衣服吧，沒有的話，你要不要貢獻一條裙子？”韓弦羽沒有和周零廢話，說到最后才看去沈曉姝，挑眉建議了一句。

沈曉姝神情有些無奈，但還是乖乖轉身去了前臺的柜子里取了一條雪紡洋裙，然后脫掉了自己的鞋子遞給了周零。

周零有些發愣，但是看著沈曉姝站在面前，只穿著深色絲襪，他面色頓時一紅，拿著衣服便跑開了。

韓弦羽也跟著看去沈曉姝的腳，隱約可見絲襪里的腳趾甲染著紅色指甲油，很是秀氣的一雙腳，他頓時一笑，“襪子也給他吧！”

“哈？”“嗯？”沈曉姝和司南都是一驚。

二十分鐘后，沈曉姝穿著白T恤，寬松的牛仔褲，搭配球鞋出現，不過是她平日的穿搭罷了，而周零此時短發一側別著一只發卡，穿著沈曉姝給的雪紡裙，穿著深色絲襪，搭配高跟鞋，很是別扭的出現了。

“很難受啊！都不是我的尺寸，我……”

“有就不錯，咱們去醫院試試看，如果不是他的問題，那，就是她的問題！”韓弦羽看著兩人完全的對比，然后順過了一副眼鏡遞給沈曉姝。

“干嘛？”

韓弦羽不搭話，倒是微微俯身，然后將眼鏡打開親自給沈曉姝戴上了，沈曉姝只不斷的后仰著腦袋，兩人別扭的姿勢看的司南發飆，“韓弦羽，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你把人都帶走了，我一個人在這兒怎么辦啊？”這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也帶上他啦！

“老余一會兒過來，張達明說不定也會來，實在不行，我告訴其他幾位都來陪你，怎么也能湊兩桌麻將了！我們就先走咯！”

韓弦羽冷笑了一下，然后帶著兩人離開。

司南無奈，像追上去，腿腳不方便也只能干站著，也是，誰叫他這個時候受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