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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五一過后,三天一大考,兩天一小考,我們不停的刷試卷。還有一個月我們這屆畢業生就解放了。

這天我在小樹林背書,張生燕來找我說她壓力很大,讓我陪她說會話。

原來,張生燕是被抱養的孩子,她的養母很不喜歡她,動輒打罵,因為她體育競賽沒過就不讓她上學了,要她出去掙錢養活自己。雖然我們這個地方,初中畢業就輟學打工的比比皆是,但是張生燕不想。她壓力很大,想讓我陪她去散散心,她不停的哭著,又求著我。我只好答應她了,我們坐上了去白銀的大巴,走在陌生的大街上晃蕩了一天。夜幕降臨,我們又餓又累,我投降了,只好給我二媽打電話,我二媽找到我倆,第二天將我倆送回了學校。

學生離家出走是大事,很快的全校都知道了。張生燕的家長來了,張生燕以及她們家的人都把責任都推給了我,由于我爸沒有手機,學校聯系不上我爸,也是我認錯態度很好學校沒有過多追究。

我站在班主任的辦公室,親口聽著張生燕說:“宋清明拿著刀子逼我去的。”我心痛的無法呼吸,我也無法理解張生燕為什么是這樣的。在我的腦海里想著我們過往的種種,一起做題,一起吃飯,一起出去玩。直到韓老師問道“刀子從哪里來的?”“馬春曉的”我告訴了老師。因為我們幾個在學校后面的火車軌上壓過洋釘,洋釘壓過后磨成了刀,這件事還被學校逮到處罰過我們。而這整件事情張生燕都知道,我怕從她嘴里說出來,她就一個朋友都沒了。我知道韓老師削了馬春曉一頓,可他終究沒有恨我!

雖然我沒有受到多大處罰,但是學校里已經人盡皆知了,包括狄其琛。我走到校園的任何地方都挺見有人在議論我:“你看那不是宋清明那個窮鬼,窮也就罷了,還敢動刀子!”

我已經聲名狼藉了,只有夏夏和春曉陪著我,安慰我。我沒有和他們說張生燕怎么對我的,他們只知道我倆離家出走了。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星期五的下午有走校的同學說我爸暈倒了。

我爸是個莊稼戶,農閑的時候就在鄉里的小金礦里打工,做苦力最不掙錢,還最累人,一天只有十塊錢的酬勞,大多數都是三拖兩欠的不好好給結清。還有一次拖欠我爸五百多塊錢,就給我們家拉了一手扶拖拉機西瓜抵工資。

我說這種工作你們大概不知道是什么?如果你們知道地道戰的話應該能明白一點。這種工作和煤礦里差不多,我爸他們在地底下幾十米深的礦井里往外面背沙,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我爸說過他最危險的一次,就和死神之差一寸之隔。他看見頂上開始掉土了,就立馬喊一起干活的,想讓他躲開,可是話音未落,那個人就被埋在沙里,天人永隔了。我爸他們干活的地方,比地道里的洞穴要多,他們像老鼠一樣到處打洞,換取少的可憐的傭金。

因為我的大姑父是大夫,他們礦上的老板怕負責任,他們就把我爸扔在我大姑父的診所門口就走了。由于我大姑父去別的地方出診,是村里的人找我姑父看病才發現了我爸。

等我看到我爸的時候,他已經輸完了液。我爸的臉本來就因常年見不到太陽而陰白的,現在看起來更加慘白,嘴唇干裂發紫。如果不是在呼吸的話,很難發現他是個活人。這是因為我爸常年的營養不良和過度勞累造成的。

我跑向學校后面的大山,在學生所說的愛情塔下嚎啕大哭。在張生燕冤枉我時,在多少年來別人笑話,挖苦我的時候我都沒有哭,而這一刻,淚水如決堤的河壩,噴涌而出!

等我哭夠了,才發現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我有點害怕。四周靜悄悄的,我起身,發現腿已經麻木了,我跺了跺腳,開始慢慢往下走。走著走著就感覺到有人跟著我,是不是有鬼啊!我更害怕了,就加快了步伐。后面的鬼也加快了步伐,我嚇的哆哆嗦嗦。后面的鬼拉了拉我,嚇的我大叫起來。

“原來你怕鬼啊!”春曉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夏夏說有人看到你去了后山,上自習了都不見你,我只好和老師請了假來找你了!”

“所以你早就看到我了!”

“嗯,該看見和不該看見的都看見了!”

“春曉,我有個秘密給你說,我不想上學了!”

他怔怔的沒有說話,半晌,他說:“那我也不上了!”

一路無話,我們兩個回到了學校。

思前想后,還是中考完再說,最起碼有個畢業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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