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這套真好看……”

許久未聽見的女孩子們的嬌笑。

林希坐在一側，壓制著不適的惡心，垂頭看著手腕上的紅繩，想要放空自己，休息一會兒。

常月從閨蜜精美的舞裙上抬眼，瞪了一眼林希。

身邊的幾個女孩會意，直起身子，慢慢走過去。

身后響起腳步聲。

女孩子們的長靴，踩著地板，清清脆脆的。

林希低呼口氣，勇敢的轉頭面對她們，笑意盈盈的說：“滾遠點。”

常月愣了一瞬，似乎是沒想到被欺負了這么久的林希還敢如此說話，回神時的時候感覺有點丟臉，咬牙道：“賤人，你說什么！”

林希看著很好脾氣的重復了一遍，“我說，讓你滾遠點呀。我瞧著你煩，惡心。”

常月揚起手，沖著林希的臉頰。

恰好這時響起報幕聲，到她上場了。

輕松躲過去，彎著眼角，倒退著出了化妝間。

女孩的笑容很耀眼，很燦爛，燃燒著生命的那種強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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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息的意思。

高塵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按了按右眼。

從早上一直跳著，跳的他心煩意亂。

意外來的猝不及防……水霧蒙著擋風玻璃，另一角直直沖出來一輛車。

又他媽撞車！

高塵猛打方向盤調位，眉梢多了一絲不安。

“嘭。”撞到了車尾。

高塵由于慣性，臉磕到了自己的手背，疼痛之下，方向盤差點脫手。

“砰砰砰。”

槍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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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柯凱兩人身處墓園，對立站著，皆有手下撐傘，面上帶笑，笑意都不達眼底，陰險至極。

林續給柯凱點了支煙，他吸了一口，吐了楚風一身煙霧，囂張的開口：“我說楚局長怎么想跟我合作，是怕東西太貴重，自己吞不下？”

楚風臉色陰晴不定，聲音冷寒：“我不跟人平分，東西我要！”

柯凱彈飛了煙頭，火星零散的落在四周，好似被雨水淹沒，又好似沒有。

年輕男人笑了聲：“我偏不給你。”

樹下陰影處的許暗合上了雨傘，雨水毫不留情的淋在少年身上，胸前那朵白花被風雨吹打的顫抖。

“動手！”

“上！”

兩道聲音重合，槍聲震耳。

鐵棍長刀敲打，刺在人身上的聲音令人手腳發麻，一派殘忍之勢。

“我們生于光明，活在光明，感受著光明，心里盡是光明。黑暗來源于光明基因突變，是光明引導出黑暗，也抗衡著黑暗。它的出生看起來是不應該的，是多此一舉的，是不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黑暗該死，暴力該死，欺凌該死，你們所有做過這些事情的人都該死。我也曾等待著光明來解救我，希望光明代表著正義，救贖我。但它好像有點忙，把我忘記了。于是我變成深淵，足以吞噬一切黑暗。

光明出現了，它沒有表揚我，它重傷了我，說我罪無可恕。它好像不知道，來晚的光明已經于事無補，它不能感化黑暗，不能打敗深淵，好像一無是處，虛偽著的，掩蓋了一切。”

一束光籠罩著女孩，白裙通透，裙邊血跡明顯。

許暗面前已經是血流成河。

雨水很快沖刷了好多的痕跡，殘忍程度表面看起來好似減輕了不少。

楚風和柯凱最終還是沒能達成共識。

一人中槍，一人中刀。

往日的囂張跋扈都不見，步履蹣跚，最后全部摔在地上，渾身污泥，像蟲子一樣努力的爬著，向許暗的墓碑靠近。

手摸上石板的那一刻，火光乍現，比槍聲更震耳的，爆炸聲。

可以摧殘掉一切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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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在臺上一舞完畢，驚艷四座。

一邊坐在鋼琴后伴奏的少年起身，身材修長，樣貌清俊。

兩人牽了手，對著臺下優雅的敬禮。

臺下有驚呼聲。

郎才女貌。

林希把化妝臺上的口罩折成一小塊，塞進里衣，黑眸冰涼，等待著。

常月陪著沈安安回來，身后跟著一群女孩。她們在談論剛才的那個男孩，壞笑著問他們什么關系。

沈安安有點嬌羞的樣子。

林希面無表情摸了一把小刀出來。

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力氣大的讓人沒反應過來就換了個位置，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一群女孩被隔絕在門外，常月和沈安安一人一只手臂，握在林希手里。

女孩猶如地獄惡鬼，身上好像都蒙了層黑氣。

“我們來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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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下臺之后，去了洗手間。

放在水流下的一雙手很好看，天生為了鋼琴而生一般。

有個挺熟悉的身影湊上來，也擰了水龍頭，在他身旁，懶洋洋的問：“你怎么沒去看戲啊？”

林木眉間清冷如雪，禮貌疏離的問：“看什么戲？”

“要命的戲。”

林木頓了一下，抬眼看他。

蘇幕歪頭揚著唇角：“你不是很喜歡看嗎？”

水流聲嘩啦嘩啦。

從背影來看，兩人的身形有點相似，可能都是藝術生，大家眼里好孩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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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月想去開門讓人進來，被林希擋住，“我承認，你們一群我是沒有辦法……”女孩點了一下頭，認真道：“但兩個人可以，這本就是我們三個之間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沈安安不動聲色，常月已經忍不住破口大罵：“賤人，老娘弄死你！”

林希笑了笑：“是哦，我沒打算活著回去。”

或者說活過來之后，她就沒打算活著。就算是用最極端的方法，也要處理掉這些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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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怎么這么掉鏈子？”

“是他媽你不給力。”

高塵被林蘇派來的救援給救了下來，正跟他通著電話。

高塵有點煩躁的說：“你現在在哪？”

林蘇說：“醫院啊，我跟二少爺約定好了，這里見。”

高塵剛要松氣的那一刻，又陡然緊張起來：“糟了！”

林希！

雨水吹散了火藥的味道，煙霧散盡后，地面上躺著數不清的人。

林續距離他很遠，這時候他好像想過來。

許暗舉起手搖了搖。

身后有腳步聲。

許暗低眉笑笑，“垃圾就是死不掉，讓人煩。”

本該死了的楚風和柯凱，正好好的，慢慢走來。

“唔，我生病了，東西不能給你們。”少年話音讓他們分了神，隨后就見他快速向前。

身后腳步聲也急促了起來，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