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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成親

  • 月明金書
  • 波西米婭
  • 6709字
  • 2019-11-22 23:32:22

月色朦朧,林小魚的快馬快出金陵地界之時,隱隱約約聽到身后響起一陣馬蹄聲。林小魚以為是星夜趕路的商人,也沒太在意,只是稍微往路邊上靠了靠,讓出道路。不過路過之人并不著急趕路,趕上林小魚后一直和她并行,兩匹快馬竟然跑的速度一致。林小魚微微偏頭一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沖著她壞笑,正是祁戰的臉。

林小魚大吃一驚,突然抓住韁繩一拉,韁繩拉得太猛,那馬兒仰天長嘶,前蹄高高舉起,林小魚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祁戰沒料到她忽然拉韁繩,沖出去幾丈才反應過來,立即調轉馬頭回來道:“魚天仙,你不用見到我這般驚訝吧。”

哪里是驚訝,是驚嚇啊。林小魚好不容易坐穩后,道:“你從哪里冒出來的。”

祁戰甩甩馬鞭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書香劍府首座弟子,還有害怕的時候?”林小魚白他一眼,道:“你為什么跟著我?”

祁戰一副碰巧的樣子,聳聳肩道;‘’今日聽聞有兩撥人去林府提親,我再不來,你不是要嫁給別人了?‘’

林小魚心想這祁戰真的很閑,居然天天盯著林府的動靜。不過終究他是蛟龍劍法的傳人,如今重現于世,林小魚總感覺要有什么大事發生,于是盯著他的眼睛,正色道:“祁戰,你到底接近我,所為何事?”祁戰收起笑容,很認真地看著她道:“我也在追查二十年前御水山莊的滅門慘案。現在查到可能和泰山派有關,所以你的目的也是我的目的。我知道你師傅派你去泰山,帶上我,你也多一個幫手。”祁戰這話倒不假,在南海樂府,二人雙劍合璧威力大增。況且祁戰亦是三翻五次對她施與援手。

林小魚道:‘’你別給我添亂就行。”說罷,馬鞭一揚,像離弦之箭一般,連人帶馬沖向前方的黑暗。這算是答應了,祁戰笑笑也快馬加鞭跟上。兩匹快馬就在官道上并駕齊驅,一路向北。

兩人趕了一天的路,傍晚時分才進了一座城池,那城門口一塊巍峨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字廬陽。

這廬陽城內不似其他的城池這般繁華,不過天色漸晚后,沿街的商鋪都早早關了門,來往的行人都行色匆匆。似乎想早點進屋,好像在躲避什么。

祁戰和林小魚都下了馬,在漸漸空曠的街道上顯得特別突兀,兩人對視一眼,林小魚道:“我們先找家客棧吧。”祁戰點點頭,走到一家燈火通明,掛著紅色燈籠的客棧前,林小魚停了下來,那挑旗上四個大字:喜來客棧,被大紅燈籠照得格外耀目。

“喜來?何喜之有?”林小魚滿臉狐疑道。

祁戰笑意很濃:“你來不就是喜了嗎?”林小魚也不答話,徑直走進客棧,一個頭戴灰色瓜皮小帽的店小二迎上來,滿臉笑容道:“兩位客官,可要住店。”林小魚道:“小二,來兩間客房吧。順便幫我把馬喂一下。”

小二道:“好嘞!”

林小魚和祁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準備用晚膳,這間喜來客棧客人不多,三三兩兩的都沒坐滿。

兩人點了一個廬陽燒雞、徽州毛豆腐,問政山筍,腌鮮鱖魚......菜上來后,林小魚見這徽州毛豆腐竟然長著白毛,也不敢動筷,店小二又給祁戰上了一壇廬陽燒酒,見林小魚盯著毛豆腐只看不吃,笑道:“客官莫怕,這是我們這一帶的名菜,這豆腐塊需放上兩日讓它長出寸許白毛,用油煎得兩面微焦,味道鮮美,你嘗嘗。”祁戰給她夾了一塊,自己又夾了一塊,咬一口,汁水留香,果真鮮醇爽口。那廬陽燒雞,是以荷葉包雞烘烤,以刀開肚后,只見各種八角茴香的香料塞滿雞腹,那雞肉嫩滑可口,比起金陵的紫蘇燜雞,確是另一番酥脆風味。

祁戰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這廬陽燒入口清冽,卻烈而不燒。喝完后又有一股醇香殘留唇齒之間。祁戰道:“好酒。”又擺出一個杯子倒滿推給林小魚,林小魚道:“我不飲酒。”祁戰又自己拿來一口悶了。

林小魚見那小二不時來收拾下桌子,把那骨頭剩菜都換下,很是殷勤。覺得這喜來客棧菜品不錯,小二打點也算周到,為何生意如此冷清?便問道:“小二,這廬陽城里的商販天還沒黑就著急關門,街道上行人也甚少,這是何故?”那店小二不過十四五歲,嘴巴也不嚴,手腳麻利地用搭在肩上的桌布把那桌子又擦了下,低低地說:“客官你有所不知。最近廬陽城里來了一批錦衣劍客,據說是緝拿勾結魔教的九華山莊的叛徒。”

林小魚道:“這九華山莊不是八大門派之一嗎?怎么又變成勾結魔教了?”小二搖搖頭,一臉無奈,又怕隔墻有耳,回頭左看右看,才用手靠在嘴邊小聲說:“聽說最近泰山武林盟主派錦衣劍客圍了九華山,說那九華山莊掌門李陵越勾結魔教。據說那錦衣劍客屠盡了九華山莊的弟子門生,連一條狗都不放過。不僅如此,他們還放火燒山,這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我們廬陽城離那里幾十里都能聞到焦味。現在錦衣劍客是在追蹤那日剛好外出的九華山莊的幼子李響。”林小魚感覺這手段和刺客滅掉南海樂府不是如出一轍嗎?卻聽見砰的一聲,祁戰手里的茶杯被捏得粉碎,茶水順著他的指縫流下來,嚇得店小二趕忙緊拿桌布去擦,亦不敢再多說半句。只見祁戰目光放空,眼神凌厲。林小魚從未見過祁戰如此表情,他大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尋思他可能想起御水山莊的滅門慘案了,想出言安慰,又不知該說什么,只好默不作聲了......

林小魚的房間是靠近窗戶的,晚上沒有月亮,天氣突然轉冷,起風了,吹得掛在廊檐下的大紅燈籠左右亂撞,那燭火亦隨著狂風忽大忽小,好似鬼火般陰森可怖。林小魚睡到半夜竟然恍惚間在風聲中還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好似千軍萬馬雷霆萬鈞而來。砰的一聲,喜來客棧的大門被狠狠踹開,隨后傳了大聲的呼喝:“都別動,奉武林盟主之命緝拿勾結魔教的叛徒”。林小魚聽到有一群人飛快跑上二樓的客房,并且挨個踹開住客的大門。突然窗戶一開,一個黑影利落翻身而入,道:“你沒事吧。”祁戰握著蛟龍劍已經來到床邊。林小魚搖搖頭,也握緊了瑞雪劍。那來人挨個搜查房間。不明所以的旅客嚇得瑟瑟發抖。也有大叫饒命的,林小魚這間客棧被踹開后,一群一手持長劍,一手持火把,頭戴高帽的錦衣劍客闖了進來。林小魚正欲拔出瑞雪迎敵,一只溫暖的手心附上來,祁戰的眼神望過來,示意她先不要妄動。那群錦衣人借著火把之光在房里一通亂翻后,道:“沒有!”,為首一人見祁戰和林小魚手里都握著劍,好似江湖中人,正把火把湊近上下打量他們,想從細節中探出端倪。突然聽到樓下馬圈一人騎著一匹大馬,用劍刺倒一名錦衣劍客后,奔出院子,打馬向城北而去。為首的錦衣人道:“追!”錦衣劍客們齊齊沖下樓去,上馬逛追。

祁戰上前關上門,林小魚走到案前點燃了蠟燭,道:“他們追的可能是九華山莊最小的少主。”

突然林小魚感覺有好似有黏糊糊的東西落到手上,定睛一看,竟是人血,拔劍抬頭道:“什么人,屋頂瓦片一陣碎烈的聲音,一個人悶哼一聲重重摔下。”林小魚和祁戰的劍鋒同時對準來人,只見這人衣衫襤褸,渾身的衣服被血染得發紅又發黑,竟然看不清原本的顏色了。他渾身都是劍傷,有些地方皮肉已經綻開,還沽沽地往外冒著血水。兩人定睛細看,見他懷里還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驚恐的小眼睛不安地望著眼前的陌生人。

那人雖然重傷,手卻緊緊摟著這個孩子。祁戰道:“你是什么人?”那人用力撐了幾下,才勉強坐起來,望著二人也不說話。林小魚道:“那些錦衣劍客追殺的可是你?‘’那人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小孩躲進他的懷里發抖。那人卻柔聲道:“別怕。”一只手卻慢慢向旁邊掉落在一旁的劍移去。林小魚瑞雪一點,彈開他想拾劍的手。那人看到瑞雪后,好似發現了什么,又不可置信地再看看林小魚的臉,突然道:“你可是書香劍府的首座弟子,林小魚。你手上握著的是瑞雪劍?“

林小魚奇怪他為何認識自己,道:“正是。閣下是?”那人道:“我是九華山莊的李忠。掌門座下的六代弟子。金陵武林大會,我們比過劍。”林小魚有點印象了,這李忠是九華山莊掌門的得意門生。雖然在一眾師兄弟中排位第六,劍法確得李陵越真傳。那一套九華劍耍得剛柔并濟,氣勢如虹。當時金陵比武大會,他和林小魚比劍,也是只差一招,敗下陣來。亦算當今武林的高手之一。林小魚道:“李兄,怎么是你?”

李忠道:“那泰山派狗賊鐵幕華污蔑我們九華山莊勾結幽冥鬼府,盜取月明金書。派了錦衣刺客已經把九華山莊屠戮殆盡。只有我當時護送少莊主去蜀山祝壽,才躲過一劫。回程途中我們亦遭到錦衣劍客伏擊,一路逃到廬陽城,護衛少莊主的人都死了,只剩我一個。”

祁戰扶他到床上坐著,道:“先看看你的傷吧。”林小魚把李響抱到桌子旁坐下,孩子一臉血污,想是沾了李忠的血。林小魚看他身上,也不見傷口,看來李忠是拼死護他周全。那孩子見到桌上擺著的半只燒雞,直咽口水。這半只廬陽燒雞,本是林小魚他們晚膳沒吃完的,預備留著路上當干糧用的。林小魚把那燒雞扯下一只雞腿,遞給他。李響拿著塞進嘴里,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好像幾天都沒吃過東西。不過到底是九華山莊的少主,吃了幾口后還不忘禮數,對著林小魚道:“謝謝姐姐。”

祁戰給李陵書敷了些金瘡藥,又回自己屋里找了一件黑袍給他換上。只是這李響大約四五歲,大人的衣服是穿不了了。林小魚靈機一動,用自己的白袍,拿剪刀修建一番,給這李響換上,竟然也不違和。然后一把火再把他二人的衣服燒了,又翻下廚房,找了點剩菜剩飯,給李陵書和李響吃了。四人就待在林小魚的房間里休息。

天微微亮,祁戰下樓查探,尋思如何離開這廬陽城。忽然間一隊接親的隊伍走過來,他們抬著花轎,卻垂頭喪氣,那媒婆頭頂一朵大紅牡丹花,臉頰的大紅胭脂也很醒目,絮絮叨叨,一會道:“我老婆子怎么這么倒霉。”一會又嘆氣:“這出來一趟一個子也掙不著,還賠了”。

祁戰上前作揖道:“請問,是哪家姑娘成親,卻不見新郎接親。”那為首一人道:“別提了,我們陪著新郎去接親,誰知去到地方,那新娘一家竟然卷了彩禮跑了,人去樓空,半道上新郎也跑了,這工錢還沒給我們呢。”那媒婆甩著一塊大紅襟帕道:“可不是嗎?我老婆子給人說了一輩子的媒,都順風順水,可今天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事。你說倒霉不倒霉?”祁戰眼睛一轉,計上心來,笑著說:‘’不倒霉!”,他把那滿面怒容的媒婆拉過來嘀嘀咕咕說了一通后,又遞上一片金葉子,那媒婆瞬間眉開眼笑,道:“這位郎君,包在我身上,沒問題。”

祁戰走進房間,對林小魚耳語一番,林小魚越聽臉色越難看。什么!要她假扮新娘?祁戰又在搞什么鬼,還不如和錦衣劍客打一架。

不過光她和祁戰還好,現在多了一個滿身是傷的李忠,還有一個要保護的孩子李響。戰力大大減弱,只好無奈點點頭。祁戰見她答應,嘴上的笑意更濃。只見那媒婆拿著一身大紅喜袍,給林小魚一陣梳妝打扮,看著自己的杰作連連點頭夸贊,嘴上還夸個不停,道:“我說這瀟灑郎君太有福氣,怎么就娶到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我老婆子給人做了一輩子媒,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新娘子。”祁戰也換好一身大紅喜服,推開門,看著滿頭珠釵的林小魚,道:“我也沒見過這么美的新娘子。”

林小魚瞪他一眼,這媒婆頓時醒悟,搶到祁戰跟前道:“哎呀,這位郎君,吉時未到,這新娘子早晚都是你的人,你急什么?趕緊出去,我要給新娘上紅蓋頭。”說罷不由分說,就把祁戰推出門去,然后笑面如花地關上門。祁戰在門外道:“喂!媒婆,我看看自己的媳婦怎么了?”

媒婆笑盈盈取了大紅蓋頭給林小魚戴上,道:“你看,新郎都等不及了,不過這位姑娘也是好福氣,如意郎君英俊瀟灑,為人老實,你嫁給他就等著享福吧。”

林小魚心里嘀咕這媒婆真是話多,都是權宜之計,她好想跟她講都是假的,別那么費心。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這么一吆喝,旁人真的信以為真,就更容易騙過滿大街搜人的錦衣劍客。于是也嬌羞低頭,任那婆子擺弄了。

祁戰一身大紅婚服,騎在戴著紅綢大花的大馬上,樣子浮夸帥氣,時不時沖行人作揖,還命那轎夫買了喜糖順手就分給行人。好似真的要接新娘去成親。

林小魚戴著紅蓋頭,也看不見路,被媒婆牽著坐進了花轎。那李忠也換上一身紅色小廝之服跟在迎親隊伍里。一行人吹吹打打,路上凡有行人說恭喜的,祁戰還命媒婆賞些碎銀子,好不熱鬧喜慶。

路上碰到有錦衣劍客路過搜人的,見是迎親隊伍,新郎春風滿面,也不曾攔下他們。出了城沒走多遠,又有一隊錦衣劍客結隊而來。為首一人騎著黑色的汗血寶馬,目光凌厲,和祁戰擦肩而過,卻突然道:“慢著!”。祁戰笑了笑,對他拱拱手。那媒婆滿臉堆笑道:“哎呦,這位大俠,我家公子今天娶妻,眼看這吉時快到了,可耽誤不得。”此人瞪了那媒婆一眼,道:“鐵盟主有命,緝拿九華山莊勾結魔教的叛徒。”

這媒婆道:“哎呦,我們這里都是良民,哪有什么叛徒。”那人望了一眼眾人道:“我要檢查花轎。”媒婆道:“大俠,這可使不得。”錦衣首領道:“公事公辦。”說罷慢慢向那花轎走來。媒婆上前道:“哪有還沒拜堂就掀新娘子花轎的道理?”兩把劍鋒瞬間抵在媒婆下巴,兩個錦衣劍客道:“老太婆,別多事。”那媒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瞬間說不出話來。

那錦衣首領走到花轎面前,用手拉起嬌簾。林小魚把手按在身后的瑞雪之上,準備隨時拔劍,祁戰坐在大馬上也把手悄悄放在了馬鞍下的蛟龍劍之上。那人用手一扯,只見一位鳳冠霞帔,滿面珠花的待嫁新娘嚇得花容失色,“啊“的一聲尖叫。他把那紅蓋頭往林小魚面上一扔,放下轎簾,道:“走吧。”

媒婆還沒緩過勁來,不停用手拍拍胸口,道:“起轎!”嗩吶和鑼鼓聲又響起來,一行人和那群錦衣劍客漸行漸遠,來到一條江邊后,四下再無旁人,只有江邊停靠著一艘小船和一個戴著斗笠的漁夫。祁戰下了馬,把林小魚扶下花轎,又給媒婆和工頭幾根金條,兩人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連連和祁戰道謝。

祁戰囑咐他們繼續向前走,不要回頭,風頭過了再回來。媒婆咬了一口金條道:“有這些大黃魚還回來做什么,走吧走吧。‘’誰知剛走幾步,又返回來道:“哎呀,這位官人,我看你和這位姑娘很有夫妻相,我老婆子給人說了一輩子媒,不會看走眼的。”說罷,她又把那一枚紅色的同心結塞到林小魚手里道:“祝你們早日拜堂成親。”林小魚臉都僵了,道:“啊?”臉頰比那大紅喜袍還紅一分。

祁戰又塞給媒婆一片金葉子道:“承你貴言,我盡快啊。”林小魚轉頭看他,道:“盡快什么?”祁戰眨眨眼道:“娶你啊!”林小魚翻他一個白眼。

媒婆想不到奉承幾句可以再得一片金葉子,棺材本都賺回來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搖著手上的巾帕道:“你們早生貴子啊。”林小魚真想拿劍把那媒婆頭上俗得掉牙的牡丹花刺下來。祁戰卻很起勁地搖手和那媒婆道別。

遣散了迎親隊伍道,李忠把藏在彩禮箱的李響抱出來,祁戰滿面春風地轉過來看著他們,道:“李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李忠和李響都雙手抱拳:“多謝祁公子和林姑娘救命之恩。我準備先去蜀山暫避,李響的外公蜀山派那里尚算安全,鐵幕華亦不敢貿然攻山。這鐵幕華已經對九華山莊下手,還請書香劍府和林姑娘多加小心。二位救命之恩李忠他日再報。”

祁戰那新郎官的笑容還未褪去,喜滋滋道:“客氣。”林小魚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八大門派本是正統一家。如今鐵幕華到處殺人,搞得江湖血流成河,我書香劍府斷不會坐視不理。”李忠抱拳道:“林姑娘俠肝義膽,在下佩服。”李響也抱著他的小拳頭之,道:“響兒謝哥哥姐姐救命之恩。”林小魚蹲下來,捏捏他的小圓臉道:“不客氣,響兒路上要乖。”李響用那稚嫩的聲音回答:“好。”說罷李忠抱起李響道:“二位,告辭。”便上了那條船。李響突然回過頭來對著林小魚道:“姐姐,你當新娘,真好看。”林小魚瞬間愣住,祁戰卻笑著點頭。然后小家伙很鬼精地沖祁戰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還奶聲奶氣地說:“祁哥哥,加油!”祁戰也回他一個握拳的動作道:“加油!”

林小魚問祁戰:“加什么油?”祁戰笑著若有所思道:“男人之間的約定,你不懂。”

林小魚又白他一眼。

船家緩緩開船,此江順流而下便是長江。李忠和李響對著祁戰和林小魚搖手告別。

等那連人帶船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山水之間。祁戰轉過頭,煞有介事地望著林小魚道:“娘子,我們也走吧。”林小魚氣不打一處來,道:“誰是你娘子。”

祁戰一臉認真地說:“剛才這么多人都見證了啊,我們只是差拜堂而已。那媒婆也說了,她看得很準的,我覺得也是呢。”林小魚羞得拔劍刺他。祁戰卻不躲,說:“唉,新娘子舞刀弄劍不吉利。”林小魚左刺又挑,也只是想他閉嘴,并未真刺。

祁戰一臉認真的表情道:“你現在刺我就是謀殺親夫。”林小魚不再理他,免得他越說越離譜。祁戰舍不得燒掉兩人換下來的喜服,但是又怕留下痕跡,只好任憑林小魚燒掉。只是搶下了林小魚準備扔進火里的同心結。說以后要留給他媳婦。林小魚見那紅結小巧精致,也沒在堅持任由他去了。

不過現在只有一匹新郎官的馬了,祁戰翻身上去,伸出一只手道:“娘子,上來吧。”林小魚賭氣不動,這娘子可不是亂給人叫的,剛才保護李響李忠迫不得已,如今她總不能任由祁戰這么一路叫下去吧。祁戰見她好似有氣,才雙手做投降狀,道:“林姑娘、林女俠,現在可以上來了吧。”林小魚想著此去泰山路途還遙遠,總不能一路走過去吧。這樂之畫還等著她找解藥救命,當下也不含糊,伸手抓住祁戰的胳膊,坐到馬鞍的前座上,祁戰的雙手從后面繞過來,牽起韁繩,揚鞭一抽,那馬兒飛快向北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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