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周早被齊軒年氣得喘著粗氣,他是君,齊軒年是臣。齊軒年的言行舉止早己越界,他身為大州天子不允許有人如此造次不把他放在眼里。
“來人……”齊周怒火中燒大道:“將這不識抬舉的逆子拉下去……”
齊周話未道完,齊軒年抬高聲線壓過齊周的聲音。“來人,將整個皇宮都給本王包圍了,誰要是敢將今日之事傳入邊關,使得西州即刻舉兵來犯,便不必上報格殺勿論!”
此話一出,大殿上的其他幾位大臣紛紛看向齊軒年,心中雖然害怕,但也清楚這天要變了。
大州要改朝換代了這是必然的了。
風向都吹向了齊軒年,他們自然也得向齊王靠攏。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能怪他們見風使舵這個節骨眼兒他們得有眼力勁才不至于更朝換代時被處決不是嗎?
王大忠立馬拍起馬屁。“齊王說得極是如今朝中惶恐不安陛下又重病難愈,萬不可將我朝中的情形讓西州的皇帝知道,若被西州知曉,恐怕西州便要立時攻打咱們大州,我大州大軍尚未趕到邊關這時候若是西州大軍舉兵來犯,我大州豈不是岌岌可危?”
“對!”楊柯為表忠心,也應聲附和。
可憐張華中此時也覺得圣上的病情不宜傳入西州皇帝的耳中,恐怕那時候西州舉兵來犯就將是他的過錯了。
“混帳……戰亂因你而起,此時你這樣說,你是想陷朕于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地步嗎?”齊周氣極,從太師寶座上站起身,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齊軒年就一頓指責。
齊軒年立馬作揖:“臣不敢,臣只是說出實情。”顯然齊軒年對于齊周的痛罵毫不在意。
文方澤見狀,連忙緊張扶齊周坐定,倒上茶水!“陛下且寬心些,莫傷了龍體。”多的話文方澤不敢提醒齊周,只一味的勸他保重龍體。
說話間何喜何悅已經被文沖押著帶到了[正氣長存]殿中。
“跪下!”
“王爺,人帶到了,這是從何喜身上搜出來的皇后娘娘的出宮令牌。”
齊軒年接過文沖手中的令牌。“文公公呈給皇上瞧一瞧吧,皇后娘娘的出宮令牌怎么會在朝中大臣的手中,這難道沒有蹊蹺嗎?”
文公公晃過神來慌張小跑到殿中。“王爺!”從齊王手中恭恭敬敬地接過令牌小跑地遞給齊周。“皇上且看這真的是皇后娘娘的出宮令牌。”
轉而齊軒年又對何喜道:“何大人,你想升官發財所以就呈了皇后娘娘的情不遠千里跑到北關城調查本王在北關城的一切可有此事?”
何喜不知道朝中近日發生的一切事情,更不知道皇后娘娘此刻已經獲罪。
雖仍居[慶德殿]卻等同于廢后一般的待遇了,更不知道皇后娘娘僅存一絲命脈也是齊軒年給的恩賜。
何喜何悅被文沖強行按壓在地上跪著。
口中卻還不忘狡辯:“陛下千萬別聽齊王信口雌黃,臣不過是近來病重,所以到城外溜達了一圈,不知為何剛進城就被齊王的人給抓了。”
齊軒年大笑:“哈哈哈哈……”
“何大人你確定要這般說辭嗎?如果你這般說道,本王倒省了很多麻煩!”
“不過本王可以看在你是一個識時務的人,而不追究你的罪責!”
何喜一副害怕。“當然當然,王爺。”誰給他權力他就效忠誰?終究是張錦秋錯信了何喜?
何喜逮著機會瘋狂的又朝齊周磕頭道:“皇上!是皇后,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讓臣帶著她的出宮令牌一路朝北馬不停蹄到北關城探查齊王殿下的一切。”
“果然不負眾望,臣到了北關城才了解到齊王私自養兵,而且整個北關城都以齊王馬首是瞻。”
何喜突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手指指著齊軒年大吼道:
“皇上!這等忘恩負義,不忠不義,而且私自養兵的亂臣賊子應當立馬拉出殿外亂刀砍死!”
何喜咬牙切齒對齊軒年如有深仇大恨般吼完。
看了眼在他身旁的兄弟何悅,他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一直伏地頭也不敢抬起來。
他要是能將齊王的罪證全部都呈于圣上面前,那么皇后娘娘一定會讓他加官進爵的。
齊軒年冷笑一聲:“很好,你果然有膽量,本王本以為你是識時務的,卻不想你卻趁機給本王一個回馬槍!”
“私自養兵?”齊周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天子雷霆大怒殿中的眾大臣紛紛跪到了殿中齊聲呼道:“陛下息怒!”
齊周不知道齊軒年竟然膽大包天到私自養兵的地步,于是逮著機會也下達了格殺勿論的命令:“齊王你何時還私自養了兵馬?這可是謀朝篡位的大罪!”
不由分說齊周不想再聽齊軒年任何的只言片語,也不想他在這大殿上擾亂他的思維,更不想去探究二十年前往事,追究先皇后是如何死的。
將齊王拖出殿去亂刀砍死,豈不快哉!
心里這樣想,嘴上也這般道:“來人,將這亂臣賊子謀朝篡位的逆賊給朕拉出殿外斬了!”齊周下達命令之快,可過了小半響外面的禁軍毫無動靜。
他似乎忘了,剛才齊軒年率先下達了命令讓他自己的人馬將整個[正氣長存]殿團團包圍了。
現下,齊軒年的心如此的平靜,既然齊周不想了解二十年前的實情,他何須再留情面?
吊而郎當道:“我的陛下你也不用你的腦子想想,臣既然是私自養兵又是謀朝篡位的逆賊,想來這整個皇宮里里外外甚至整個汴安城都是臣的兵馬了。”
齊周氣得又抬起食指,顫抖著食指指著齊軒年憤恨的道:“你……你?你將朕的兵馬都弄去哪里了?難不成你將他們全殺了?”
齊軒年冷哼一聲:“圣上莫不是氣糊涂了?”
“那倒沒有,皇上你可千萬不要動怒,臣只不過將你的兵馬全部召集去了邊關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小心動了肝火傷了龍體可不好。”
轉而又冷冷道:“林大人開始吧!”
林大人?
林材力不是他張華中叫上大殿替他說情的嗎?怎么?難道他也是齊軒年安插在朝中的人?張華中如夢初醒,終于反應過來!
整個大殿上鴉雀無聲……居然沒有一人再聽齊周的只言片語。
齊周既惱怒又無可奈何,那在他面上的糾結、無奈、憤怒的表情,著實窩著火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