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好一會也消化不了這個事實。易逝…林樂…
“爸媽,如果你們接受不了,我就留著福利院了,你們走吧。
“你…難道不要媽媽了嗎?媽媽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可是,你可是媽媽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們怎么會就這樣離開你。”
“媽…我繼承他的所有記憶。我就不會不管了。他的母親,他的愛人…”
“與其說是他的記憶。不如說是我自己的,都在心里了,無法抗拒。我想去做這些事情…”
“好…好…你能活下來,媽就該沒有沒有要求了,我和你爸會安排最好的條件給他們,你不要離開媽媽。
哎…一旁的男人遲遲沒有說話。終是嘆了口氣。
福利院得到了一筆豐厚的捐贈,這是十幾年來最多的一次,足夠孩子們好幾年的開銷了。薄小小也得到了很好的資助。上了當地最好的高中。
林家一家三口在保鏢的陪同下離開了福利院…臨走之前交給了院長一封信,轉交薄小小。
從小看著薄小小長大的院長。看著她現在的這種情況,并不想打擾了這份寧靜,也許現在才是最好的。想起來一切,未必是好。
信被放了起來…
因為本身就不愛學習,又不能辜負院長們的期望,我很是認真的把初中幾年的課本惡補了幾個月。又點燈熬夜的把高中的課業全部認真的學習了一番。終于還是有起色的。在班里也是不上不下的排名,平平淡淡的。日子還是那樣過。
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心里缺了點東西。完全找不到原因。我還是我,福利院也一切安好。安安穩穩的三年高中生涯結束了。考上了普通大學,院長說,挺好的。好好讀書好好的生活。
直到我那場大雨…一切都是挺好的。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河岸的水都漲高了不少。心里隱隱有不安的感覺。我加快了腳步像打工的咖啡廳走去。好像什么事曾經發生過一樣。突然一輛車朝我撞了過來,我驚恐的不知所措。只能站著閉著眼睛等待這場車禍。在車撞上來之前一個白衣少年一把把我推到了旁邊的河里。少年倒在了雨里,血…我睜眼看見的就是血…下一秒我直接昏迷了過去…
夢里,都是血,又是大雨,我站在路口,白衣少年就倒在地下,他流了好多血。我跑過去,跪在地下,怎么那么難過,這是誰。為什么我會那么痛苦。救救他。救救他。我哭著大聲喊道。誰可以來救救他。我扶起滿身是血的少年。可是血流得更多了。我的頭好痛。好痛。我怎么了。我的頭…
“小小…薄小小,我愛你,傻瓜。記得來哦…
白衣少年,是他。
我愛你。
突然腦袋出現的畫面…我們相擁著在福利院的大樹下…易逝…
我最愛的人…易逝…我的愛人。正是我身邊這個滿身是血的少年。
易逝…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薄小小。是我。睜眼看看我。
啊逝…我想起來了,對不起,我忘記了,我怎么可以忘記你。明明是那么愛你。我寧愿死的是我。我不要你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啊逝…
說好的,說好的一輩子都在一起,為什么就這樣走了,我連最后一面也沒能見到你,沒能好好的和你說再見。啊逝…我多想再摸摸你的臉,親親你的臉。拉拉你的手。還有很多想和你說的話…嗚嗚嗚…嗚嗚嗚…為什么。老天爺,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怎么可以那么殘忍。
“小小,過來…我在這里,”路的盡頭有個白色身影,向我伸出手。“過來,我就在這里”我仿佛看見了他燦爛的笑容。
而我怎么跑都追不上,一直到不了他身邊。直到我摔倒在地下,也接近不了他。我奔潰的趴地上嚎啕大哭…
醫院搶救室門口,院長和一名男子在等候。已經進去六個小時了,醫生還沒有出來。
院長在一邊禱告,希望平安無事。
男子單薄的身軀靠著墻,低著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看著他的左手包扎了。
不錯,就是他在最后一刻推開了薄小小,幸好司機再最后一刻剎住車了。他的手碰傷,只是流血沒有大礙。而薄小小確因暈倒滾下了河里。下雨天,河岸水位上漲,薄小小被沖了好幾公里才被救上來。
林易…他的現在的名字。
這幾年,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總是默默守護她。
“林少爺,很感謝你為福利院提供這些年的資助,今天要不是你,估計小小這孩子也就沒了。”院長向他鞠躬致謝。
“該謝謝的是我…”
這…從何說起?院長詫異道
“她沒有說嗎,我以為她看了我留給她的信,會告訴你。畢竟你是養大她的院長媽媽”
“信…很抱歉,那時候小小經歷了太大的打擊,病了一場。我沒有把信轉交給她。”
“…呵!是易逝去世吧。她才病得忘記一切。”
“林少爺…你果然認識易逝的。我就知道。我很抱歉,關于易逝的,我不想再讓小小知道。她受不了。當年她就差點活不下去。我怎么能看見她再想起來,再重復的痛苦”院長掩面而泣。
被她一手帶大的孩子,經歷了這般痛苦,她如何能不心疼。
即使是她自私了,看著什么都不記得的孩子,也比活不下去強。
就在這時候搶救室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