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玄正德高望重,堂上諸人對其所言卻不盡相信。有人猜疑,這必是玄正與那良艮合演的一出戲,只是不知道那年輕人和玄正究竟什么關系。甚至心思齷齪者懷疑,這年輕人莫不是玄正和尚的私生子?
謝無盡又笑道:“玄正大師您莫說笑,這位良兄臺就算資質如神,也不可能寫出令大師都為之折服的玄功秘籍吧。”眾人聽了,紛紛開口附和。
良艮心知,今日之事只怕再多言語也解釋不清,不露上一首,怕是不成了,只是如此一來,自己所剩時日,只怕真的屈指可數了。他扭頭看了眼良玥,妹妹臉上也是布滿了擔憂,心里忍不住一酸,卻嘿嘿笑道:“在下成與不成,一試便知,閣下若是有膽,且來與我試上一試吧。”說完,就率先轉身出了知客堂,走到院中,負手而立。
見對方開口挑戰,同為年輕人的謝無盡豈會相絕,但他見良艮氣定神閑的模樣,倒也不敢輕視,定了定神,也走了出去。余人見有好戲可看,紛紛離了座位,跟了出去。
待謝無盡站定后,良艮向他拱了拱手,謝無盡也還了一禮,正要開口寒暄,卻發現眼前的良艮,竟已然消失不見。
謝無盡心中一凜,暗道這人竟然一言不發就要動手,好生無禮。但他藝高人膽大,也毫不驚慌,雙掌拍出,只見一條金黃色的巨龍從他腳下鉆地而出,翱翔而升。而謝無盡整個身子則被金龍包裹其中。
金龍十數丈長,一抱多粗,又神形逼真,翔升皆咆哮有聲,神威凜凜,令圍觀眾人無不嘆服。院內諸人,大多為見多識廣之輩,有人便道:“化龍神功,果然名不虛傳,此招攻守皆備,那小子就算是跑不見了,卻也傷不到謝長老。”
正當此時,那已翱升于半空的金龍之首,忽然似被一只無形之手給重重扼住,龍頭掙扎咆哮卻無法動彈,而龍身龍尾則拼命搖擺掙扎。
只是此時,仍不見良艮身影,顯然他是使用了諸如隱身術之類的幻術。隱身術竟能讓在場一眾高手皆看不清其所在,由此可見,這良艮修為確實非同一般。
見金龍掙扎不脫,謝無盡從龍腹之中飛出,向著龍頭處飛去,而手中多了一支黑氣騰騰的短棍。
飛上半空,謝無盡也不去搜尋良艮身在何處,手中短棍丟出,向著金龍頭頂上空砸了過去,而左手同時拍出了一掌。這一掌拍出后,立刻有六條小龍從四面及上下六個方向憑空而生,也是向著金龍頭頂上空疾沖了過去。顯然,謝無盡是企圖以法器和法術,將良艮重重圍住,再一舉擊潰。
只是良艮所在位置,謝無盡畢竟未親眼瞧見,而是憑推測,以為良艮就在金龍龍頭處。所以,正當他滿以為良艮會被自己一舉擊敗時,卻忽覺額頭似乎被人點了一下,那一點又涼又麻,卻讓他全身力氣頓失一空,而任何法術武功,都已無法施展了,整個人從空中直直落了下來,若不是被玄正伸手接住了,只怕會摔個灰頭土臉。
交手不過幾個瞬息,謝無盡還未瞧見良艮身影,就已然落敗。其余諸人,也都未看清,良艮是如何出手,而謝無盡又是為何突然落敗的。場上眾人驚嘆陣陣,卻又都一臉茫然。
這時,良艮身影逐漸浮現出來,他又伸指在依舊迷糊不清的謝無盡額頭上點了一點,隨即就見謝無盡眼神重又明澈起來,神志回復了過來。
這時,聽玄正贊道:“良施主的神功老衲早已見識,但今日再見,猶覺如天人下凡,不可思議。”其實其他人均覺神妙,只是各不肯服氣,心想這人或許只是隱身之法精妙,靈力法術未必有什么過人之處,頗有取巧之嫌。但總而言之,龍狗幫長老被一籍籍無名人士輕易擊敗,這也算得上令人震驚之事。
良艮向玄正道了聲謝,又轉頭看著謝無盡,淡淡說道:“謝長老功法反應懼是一流,只是欠缺了變化,眼神也差了一些。”說完,也不再理會謝無盡他,又向朝眾人道:“敢問,還有哪位前輩高人愿意賜教?”
良玥站在人群外,遠遠的看著哥哥,臉上滿是擔憂。
玄正知良艮身帶重傷,不宜與人斗法,忙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那本秘籍確實是良施主托付與我,老衲豈會放著百余年積累的一點薄譽而不顧,去做那偷天換日,欺瞞世人的茍且之事?”他一字一句皆用靈力發出,聲音鏗鏘,字字有力,無人不聽得清清楚楚,為之所動。
只是玄正愈是誠懇,眾人愈是不敢輕言相信,連玄正都為之側目的秘籍,那必定是難得一遇的至寶,至于那是或不是良艮的,又有什么干系?無人會在意。
良艮再次向玄正示意稱謝,又道:“今日諸位,大多不信那本小冊是我所留,要想證明在下所說是真是假,那也不難。小冊是我所寫,其中內容我自然記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這樣罷,我默背其中一段,再請玄正大師評判,我背的對是不對。”
要說良艮這個提議,再合適不過了,秘籍為他所寫,自然他能背出,如此一來,秘籍原主為他,就毫無他疑了。墨觀與良玥均覺此法大妙,這伙人怕是再也不能啰嗦什么了。
玄正正要開口贊同,卻聽有人冷冰冰說道:“背下一段能證明什么?又有誰知,這不是你和玄正暗結的陽謀。”
“陰陽怪氣,一派胡言!”良艮倏地轉身,盯著一烏衣白帽的男子,喝道:“玄正大師德高望重,佛修精深,是我九州之內,屈指可數的得道高僧,可容不得你胡言毀謗。”若是詆毀諷刺自己,良艮倒覺無所謂,反正自己也無名譽可言。但那人竟提起他最為敬重的玄正,且言語無禮至極,這豈能不令他勃然而怒。便是場上其余諸人,聽有人詆毀玄正,也大多心覺不妥,只是今日事關要緊,卻無人出聲聲援良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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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主角不是“良艮”,是“墨觀”哦,可別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