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上學第一天，可能會發生什么？

好點的結果，安安跟其他小姑娘交上朋友，壞的結果，哭，打架。

季平本以為自己有所預期，能最快解決可能的問題，但真看到“問題”時，還是驚了。

“嘎！嘎！嘎！”

潔白的大鵝昂首大叫，氣勢洶洶地想追著人啄，無奈被逮著翅膀，只好伸長了脖子探頭。

女先生忍著笑意，把鵝往他懷里一塞，就要道別關門。

鵝力氣大得很，季平連忙抱住，才摁住它沒讓跑，鵝昂首欲咬，驚得季平趕緊掐住鵝脖子。

安安趕緊安撫一人一鵝，湊上前來很著急地說：“爸爸，爸爸，不要欺負大鵝啦！”

“嘎！”大鵝沒有半點被欺負的樣子，底氣十足地發出鵝叫。

也不知冉先生怎么制服它的。

季平看了看自家閨女，再看了看有比安安還高的大鵝，沉默兩秒，問：“你干的？”

安安非常不好意思地背著手笑：“是冉姐姐送我的。”

“冉先生？她送你鵝干嘛？”

“不是啦，是小冉姐姐。”安安擺擺手，認真地跟他解釋，“爸爸，我跟你講哦，小冉姐姐說她家鵝養得好，就送給我了。”

跟女先生同姓，多半是一家人。鵝也養得確實好，看這油光水滑的羽毛，尖銳的鵝嘴，過于旺盛的精力，怕是一只能打十個小孩不帶喘。

季平掂了掂重量，也只好哭笑不得地收下了這個禮物。

防止小孩亂皮受傷，他囑咐安安：“不準欺負鵝，不準跟鵝打架，真打起來了你就跑。”

“嗯嗯，知道啦。”安安答應得很快，還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大鵝的羽毛。

燒鵝是種令人心動的美食，但這是別人送給安安的，還是養著比較好。

母鵝就留著下蛋，公鵝也沒關系，可以拔毛做撣子，嚇唬小孩能力Max。

季平沒養過鵝，給小狐貍去屠宰區買食物時，順便找了賣雞鴨鵝的農民問。

農民熟練地取秤，笑容滿面地招呼道：“喲，老板這鵝養得真好，要賣嗎？價格實惠。”

大鵝見到大量被關在竹籠子里的同類，和一地剝下的雞毛鴨毛鵝毛，嚇得嘎嘎大叫。

“不賣，不賣。”季平趕緊摁住它，問，“老鄉，來只雞。”

他倆當然不可能是老鄉，買菜套近乎常用的話而已，聊得好說不定還能多搭兩根蔥。農民更加熱情，特地選了只老母雞宰。

“咯咯！咕——！”老母雞飛來橫禍，叫得凄厲不堪，場面更是慘不忍睹。

季平趕緊讓閨女別過頭去別看。

一招“殺雞敬鵝”，嚇得大鵝都忘了叫，呆了呆，垂在季平手里不掙扎了。

季平這才問鵝該怎么養。

農民瞇著眼笑，把鵝倒拎過來，撥開下面的羽毛，翻來覆去檢查：“老鄉，這還是只大公鵝咧，你帶回去，每天喂點米，菜葉和水就成，這東西比狗都兇，能看家護院呢。”

季平心說：“還看家護院？不拆家就謝天謝地了。”

將鵝交還給季平時，農民還有點依依不舍地囑咐他：“記得拎鵝翅膀，別讓它撲騰，這么肥的鵝，跑了多可惜。”

大鵝一臉的生無可戀，垂著頭低聲咕咕咕，哪兒還有一開始的斗志昂揚。

季平有點好笑，拎著鵝翅膀，朝農民點點頭：“多謝老鄉，走了啊。”

……

回到家，把鵝放到院子里后，安安就好奇地跟鵝玩。

安安說：“鵝！”

大鵝說：“嘎！”

安安又說：“大鵝！”

大鵝說：“嘎嘎嘎！”

兩只樂此不疲地跨種族聊天。

季平哭笑不得，看鵝沒有要啄安安的意思，就先去監督小狐貍的學習進度。

剛進房間，就感覺眼前一花，竟然是劉青峰，他趴在書桌上，凝重而艱難地動筆。

“相關物品”的能力看來還沒過去，它本質是信息素，所以也不需要特別處理，擱幾天散散味就好。

以一個成年男人的體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整個趴書桌上，但季平東看西看也沒察覺什么不對，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劉先生。

要不是毛筆就是季平親手給小狐貍綁上去的，還真不能辨別。

他默默在心底多加了兩條注意事項：

當面佩戴“特殊物品”無效。

“特殊物品”不改變人本身形象，而是扭曲他人認知，因此，要是遇上現代的攝像頭，很可能暴露。

他看了兩眼小狐貍目前的作品，點評道：“小胡同志，你這有點浪費紙啊。”

由于爪子不方便，符文被畫得很大，筆跡歪歪扭扭。

小狐貍差點氣炸，“啪”地一下連筆帶爪拍桌，不服氣道：“那你來畫。”

什么也不會的云玩家，就不要瞎指點了好嗎？！

季平呵呵一笑，替它取下毛筆，蘸了點墨，稍微醞釀點靈炁，行云流水般就畫好了一張符。

【恭喜宿主，學會火符。符咒術經驗升至lv0（80/100）】

小狐貍呆若木雞。

季平非常云淡風輕地看它一眼，提筆再畫了張“定炁符”，“轉運符”，“燃燈符”……一連四張，經驗噌噌上漲，終于提示已升到lv1。

季平好心拍拍狐貍毛茸茸的腦袋，語重心長道：“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他壓根沒看書，自然，這些畫法也是從小狐貍那里得來的，小狐貍悟性還真挺高，要不是受限于爪子不靈活，估計現在已經畫成好幾張符了。

他想了想，還是不忍心讓十佳好員工自卑，鼓勵道：“別灰心，總有一天你也能做到的，餓不餓，我去給你做晚飯。”

貓狗需要吃清淡點的食物，不能跟人類一樣油鹽調料一起加，想來狐貍也是一樣，季平做飯時就多加了幾把柴火，給它熬老母雞湯。

“嘎！嘎嘎！”

“嗚……嗚。”

院子里突然鬧騰了起來，鵝叫得格外歡快，驚得季平差點把鍋勺掉鍋里。

安安邁著小短腿，迫不及待地來告狀：“爸爸，小怪和大鵝打起來了。”

季平趕緊去看，只見大鵝斗志昂揚地追著狐貍啄，小狐貍不甘示弱，咬了一嘴鵝毛，弓著背狺狺對視。

無奈地把兩只動物分開，季平問唯一可以說話那個：“小胡，你又在搞什么？”

小狐貍愣了愣：“這不是你給我帶回來的晚飯嗎？”

說著，它又躍躍欲試地磨起前爪：“雖然難搞了點，但你信我，我的捕獵技巧相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