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危險來臨
書名: 清道夫暗黑天才的救贖作者名: 八月暮雪本章字?jǐn)?shù): 1887字更新時間: 2019-11-25 09:00:00
為了安全起見,天還沒亮,我悄然離開陳家。
回到出租屋,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考慮下一步的安排。
盡管答應(yīng)珊瑚今天再去杏花小區(qū)調(diào)查一番,但冷靜下來,考慮這次行動不能倉促。
我仍然無法確定發(fā)短信的人會是韓寧,因為這一整套做法更像男人:監(jiān)視、跟蹤、恐嚇、威脅。當(dāng)然也不排除有女人創(chuàng)造奇跡,但我更傾向于,韓寧家里可能還住著其他人,也就是說,上次我對韓寧的調(diào)查,沒有拼湊出完整的信息,或者出現(xiàn)了誤讀。
所以這次更要謹(jǐn)慎。
到了公司,開完晨會,在辦公間翻閱報紙,沒有發(fā)現(xiàn)王開運的尋人啟事,看來鄭鳳蘭暫時被我說服,決定等我?guī)滋臁?
但我不能拖得太久,根據(jù)那天在旅館房間聽到的電話推測,估計鄭鳳蘭和王開運的汽車撞傷了人,打算私了,急需一筆賠款。
王開運可能出來籌措資金,突然失去聯(lián)系,確實讓人著急。鄭鳳蘭在胡亂猜測中,很容易沖動行事,我不知道她的耐心能持續(xù)多久。
隔壁的辦公間,李雞丁罵罵咧咧的,正在訓(xùn)斥手下的工人。
這時我的手機(jī)響起來,是陳叔。
我走到外面無人處,接通手機(jī)。
“小馮,你早上走得急,沒顧上和你說話?!?
“我不想影響你們休息?!?
“聽珊瑚媽說,你和珊瑚吵架了,珊瑚還哭了?!?
“沒有,阿姨聽錯了。”
“我們在珊瑚那兒問不出什么,你可別隱瞞。”
我笑一笑:“叔,其實……”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
“咱們是一條船上的,有情況及時溝通,按你們年輕人的說法,這叫信息共享、風(fēng)險共擔(dān)、利益共沾。”陳叔可能想開玩笑,但語氣很冷。
“那,出來談吧?!?
“尚文街?”
“換個地方,蓮池路十字北角有個咖啡館,現(xiàn)在就出發(fā)。”
這回又是陳叔先到,他穿著一件黑色風(fēng)衣,站在咖啡館門前,樹葉在頭頂緩緩飄落。
我們進(jìn)去找了張桌子坐下,能夠同時看到吧臺和門口的動靜。
陳叔直接問:“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珊瑚害怕,讓我過去陪她?!?
“就這樣?”
“是呀?!蔽移届o地注視他。
我決定不提短信,珊瑚不告訴她爸媽,是有道理的,我也不想再考驗兩位長輩的承受力。
假如說出短信的事,結(jié)果有利有弊,但弊處占七成。
陳叔沒法解決這個麻煩,反而會把壓力轉(zhuǎn)移到珊瑚媽身上,珊瑚媽則會反復(fù)地詢問珊瑚,所以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珊瑚承受。
而且,如果他們背負(fù)的東西太多,言行舉止一定會表現(xiàn)出來,不僅偷窺者會利用這一點,生活在周圍的人也會感受到異樣。
“那你叫我出來談,想談什么?”陳叔以退為進(jìn)。
“那個鄭鳳蘭的事?!?
“鄭鳳蘭?”
“就是報紙上登尋人啟事的鄭女士?!?
陳叔一驚:“你見著她了?”
“只打過電話?!?
陳叔有些不知所措,“那你……”
“我想盡量拖延時間,可又不能拖得太久,以防她突然去報警?!?
陳叔臉色沉郁,手指微微抖動。
我把目前的情況告訴了陳叔:“我騙鄭鳳蘭說在外面出差,過幾天回來。她已經(jīng)打過電話催促我,估計還會打。等她再打電話的時候,我叫她聯(lián)絡(luò)你?!?
“我?”
“你假裝是王開運的朋友。”
陳叔的嘴角繃緊了。
“反正是演戲,叔,你盡量平和些?!?
“你讓我怎么演?”他冷冰冰地問。
“你對鄭鳳蘭說,王開運想在你這借錢,數(shù)額還不少,但你最近手頭緊,沒借給他,然后王開運就不高興了,說要去外邊找別的朋友?!?
“就這些?”
“目的是穩(wěn)住鄭鳳蘭,她不知道我在旅館偷聽過,所以你一提到借錢,她就相信你最近確實見過王開運。剩下的等我來應(yīng)付她?!?
“你上次說,二十天到一個月,你就能徹底處理那個東西。”
我心中一緊,但不能告訴他,溶尸計劃遭遇了障礙。
“叔,你放心。”
“可是鄭鳳蘭這邊拖不了一個月,她肯定要找王開運,不然她的麻煩沒辦法處理。”
“一步一步來,我想辦法讓她死心。”
陳叔搖搖頭,“我怎么也琢磨不出來,她就能死了心,不找王開運了?要是換了我,肯定報警?!?
“報警是她的最后一步,如果警察調(diào)查王開運失蹤,肯定驚動他們家鄉(xiāng),別人只會認(rèn)為王開運逃了,鄭鳳蘭就得獨自承擔(dān)撞人的責(zé)任,無論是私了還是公辦,鄭鳳蘭都受不了?!?
陳叔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咱只是瞎猜,誰知道那女人怎么想。”
“所以要先穩(wěn)住她?!?
離開咖啡館時,陳叔忽然拉住我的衣角,在門口的樹下,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你該不是另有想法吧?”
“另有想法?”我茫然地看著他。
“你打算怎么對付那女人?”陳叔的眼珠紋絲不動。
我感到后腦勺一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陳叔慌忙退開兩步,“我可沒教唆你?!?
我苦笑一下:“我不會那樣做的?!?
“哦?!标愂逅闪丝跉?。
“我認(rèn)為那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陳叔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處理尸體和殺人,完全是兩碼事,我從來沒想過要親手殺死誰。也許影視劇里這種事很容易,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它是所有的禍患里最難消解的。一個普通人要除掉同類,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往往是得不償失。
更何況,處理一具尸體已經(jīng)讓我焦頭爛額,不可能用另一具尸體來掩蓋這具尸體。